“第一百一十一章”

怀疑容易成瘾，一旦冒出头，往往像积乱云扩散般，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江户川乱步（日本最负盛名的推理作家、评论家，侦探推理小说之父）

拂晓又称黎明，即天快亮但又未亮的时候，这个时候同样也是一个人正常人，尤其是熬了一夜没有睡觉的人最困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艾伯特元帅和龙德施泰德元帅选择此时发起突袭的原因。

黎明将至之前，阿萨西斯和乌帕达马就亲自带着他们麾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六万精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加莱城西面城门附近和北面城门附近，然后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总是会让人感觉比较漫长，雷霆军团第三师团的师团长奥康纳有些不耐烦的跺了跺脚，向他身边的第一师团长莱昂纳多抱怨道：“这都已经是黎明了，怎么班奈特还不让他麾下的将士把城门打开，是不是这家伙出尔反尔又变卦了？”

莱昂纳多闻言看了一眼已见点点亮光的天际，摇头道：“现在还没有到黎明。”

“我……”对莱昂纳多的耿直奥康纳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只是第三师团的师团长，而莱昂纳多却是第一师团的师团长，所以对方的军中地位要比他高一些。

精锐尽出的雷霆军团，独留下了艾萨克的第四师团，即雷霆军团中唯一的一个混编师团留守营地；三个出战的师团中，豪塞尔的第二师团在北面城门左侧，莱昂纳多的第一师团和奥康纳的第三师团在北面城门右侧，这才有了刚才奥康纳与莱昂纳多对话的一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远方天际的点点亮光越来越多，别说是性子有些急躁的奥康纳了，就连沉稳的莱昂纳多都快有些耐不住了，倒是军团长乌帕达马，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嘎吱……嘎吱……”

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原本紧闭的北面城门在雷霆军团将士们的望眼欲穿中打开了；脸上喜色一闪而逝的莱昂纳多，随即对他身侧的军官们下令道：“第一联队立即进城，待第一联队完全控制住城门及城楼附近之后，第二联队和第三联队再入城抢占制高点！”

“是！”三名一身戎装的联队长赶紧下去执行军令去了。

在莱昂纳多的第一师团第一联队率先行动起来的时候，豪塞尔的第二师团和奥康纳的第三师团还留在原地保持按兵不动；直到第一师团的第一联队完全把城门及城楼控制起来，第二联队和第三联队又把城门周边所有的制高点抢占在手，他们两个师团的将士才开始依次入城。

亲自指挥作战的乌帕达马，在带着亲卫入城之前，对正在等着他入城的师团长们下令道：“豪塞尔、奥康纳，你们二人先把你们麾下的重装步兵联队全部交给莱昂纳多统一指挥，然后再各率本部大军沿着城墙向东推进，目标是配合城外的突击大军夺下东面城墙！”

“是！”豪塞尔和奥康纳转身就下去抽调军队去了。

“莱昂纳多，你留下三个联队继续控制城门及其周边的制高点，再派一个联队快速往前推进，抢占城门到城内总督府途中的所有制高点，你亲率余下的三个重装步兵联队给我攻下总督府！”

“是！”虽然乌帕达马没有明说，但莱昂纳多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乌帕达马口中的总督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加莱行省总督府，而是昔日西北大都督府的大都督府邸，也就是现如今自立为帝的威廉皇子的皇宫；攻下总督府，活捉叛逆威廉，这虽是西北平叛的第一大功，但却有雷霆军团、暴风军团、禁卫军团三个皇家军团在争夺。

哪怕最后发起进攻的突击大军主力禁卫军团很难拔得头筹，与雷霆军团同时入城的暴风军团依旧还是雷霆军团的有力竞争者；所以，有心夺此大功的乌帕达马，这才把自己麾下三个师团的重装步兵联队全部集中到一起，交给最善战的莱昂纳多来进攻威廉皇子的皇宫。

迅速行动起来的莱昂纳多，还没有等来第二师团和第三师团的重装步兵联队，他麾下的第四联队就已经往城内冲去了；为加强这个开路联队的战力，莱昂纳多还特意把其他三个留守联队所属的弓骑混合大队全部加强给了他们，让第四联队的总兵力达到了八千之多。

临时增加了三个弓骑混合大队的第四联队，两千精骑在前方开路，紧随其后的四千精锐步兵不断攻下一个又一个几乎不设防的制高点，最后跟上来的弓箭手们则会在少量留守步兵的保护下登上制高点，利用制高点的高度优势和视野优势，为前方正在狂飙猛进的开路部队提供掩护。

城内乱成一锅粥的守军，从始至终都没能给突然杀进城内的雷霆军团将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偶尔有些编制完整的守军，一旦出现在主干道上，就会被攻势凶悍的进攻部队直接击溃。

就在雷霆军团和暴风军团抢着往总督府推进的时候，得知城外平叛大军杀进城内的威廉皇子，已然穿上了他脱下数月的战袍；此时此刻，他的麾下还有五万最精锐的皇宫卫戍将士可用。

站在皇宫门口的宫墙上，全副武装的威廉皇子，对着集结在宫门附近的皇宫卫戍部队将士们朗声道：“将士们，你们既是朕手中最后一支可战之军，也是追随朕时间最长，最忠诚于朕的袍泽兄弟；一直以来，你们都无怨无悔的追随在朕身后，但这一次朕给你们一个自己选择未来的机会！”

“此战，我军已是必败无疑的下场，但朕宁死不屈；你们愿意追随朕血战到底的就和朕一起轰轰烈烈的冲杀出去，顾及家中妻儿老小的也可就此卸甲离去，朕绝不会责怪你们！”

说到这里，威廉皇子转头对他的御林铁卫队长一挥手道：“抬出来！”

在数万皇宫卫戍将士的注视下，威廉皇子的御林铁卫们指挥着一队皇宫侍卫，把一箱又一箱装满金币、银币、珍珠玛瑙翡翠的财物给抬出了打开的宫门，抬到这些将士们的面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