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镜子里显示出来的永远只是真实的影像，而不是真实的自己。

——青山刚昌（日本漫画家，巅峰之作《名侦探柯南》）

“这怎么可能？！”昆图斯大惊失色道：“他们不仅是追随陛下南征北战的忠诚将士，更是陛下对抗帝国旧贵族阶层的既得利益者，他们怎么可能背叛陛下转投旧贵族阶层阵营？”

经历过家破人亡的马尔库斯，却是认可道：“贵族的劣根性之一，就是他们永远只为自己的私利考虑，甚至是把他们自己的私利凌驾于帝国的利益之上；若非如此，曾经在帝国的建立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以五大家族为代表的帝国旧贵族阶层，又怎么可能成为帝国发展的阻碍因素？”

见昆图斯和马尔库斯对贵族们的态度过于悲观，对此事知之甚详的白峰，便出言宽慰他们道：“军功贵族们的转变数量虽然达到了他们总数的四分之一，但真正改投旧贵族阶层的军功贵族却多是骑士和男爵级别的军功贵族，子爵级别的军功贵族并不多，伯爵及以上者更是寥寥无几。”

“陛下，无论改投旧贵族阶层的军功贵族都是什么级别的军功贵族，他们的行为都是对您的背叛，我们应该对这些人采取一些制裁措施，以震慑其他心有不轨的军功贵族。”

昆图斯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但白峰却不会真的这么去做，因为那些改投旧贵族阶层的军功贵族都是他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再由他亲手处理的话，就显得有些自食恶果的意思在其中了。

“陛下，臣倒是以为，此时对改投旧贵族阶层的军功贵族进行制裁略有不妥，毕竟他们都是您金口玉言册封的帝国贵族；所谓的军功贵族阶层与旧贵族阶层之分，从形式上来说是根本不存在于帝国贵族阶层的，所以您不能因为这种不存在的区分，而对正常娶嫁的贵族们施以严惩。”

相比于昆图斯的过激提议，马尔库斯的这番话才真正说到了白峰的心坎里；以白峰的个性，要不是有这方面的顾忌，他早就对那些背叛他的军功贵族们下手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来商议此事。

“陛下要是就这么坐视不管的话，那岂不是在纵容那些军功贵族的背叛？”昆图斯也知道马尔库斯所言不错，但他还是坚持已见道：“所有背叛者，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马尔库斯同样坚持道：“陛下，臣还是建议您暂时不要动手。”

对于昆图斯和马尔库斯的争论，白峰并无打断的意思，谁让他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妥善的解决方案呢？直到两人都将目光看向他，他才轻轻敲击了两下座位扶手，不紧不慢道：“对那些敢于背叛朕的人，朕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但也不会为了这些杂碎，而让朕的帝国变得混乱起来。”

在自己的三个嫡系心腹面前，白峰没有刻意掩饰自己此时的犹豫和纠结；在没有更好解决方案的昆图斯和马尔库斯保持沉默的同时，哈迪斯则是拿出了一份他提前准备好的方案。

“陛下，臣这里拟定了一份专门针对军功贵族的控制计划，请您审阅。”

没有御林铁卫在场的内殿里，白峰亲自接过了哈迪斯呈交上来的控制计划；一目十行的将这份厚达二十页的控制计划看完之后，他先是微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沉默半晌才说道：“哈迪斯，你能保证这个计划能执行的万无一失吗？”

“陛下，臣的罗网确有执行这个计划的实力，但走到台前的罗网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注视，根本不可能在执行计划的同时保证隐秘性；所以，臣的想法是，另招募一批幕府人手来执行计划。”

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以后，白峰便把自己手中的计划书递给了马尔库斯，示意他和昆图斯也一起看看这份计划书；马尔库斯刚看不到三页，他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马尔库斯强忍着自己心头的震惊，把多达二十页的计划书全部看完后，他才面带怒色的说道：“陛下，这种事情一旦曝光的后果，恐怕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马尔库斯的言外之意是，即便是拟定这个计划的哈迪斯，也无法承担计划曝光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换而言之，这个还未具体实施的计划，其实有着非同一般的超高风险。

哈迪斯毫不示弱的反驳道：“马尔库斯，你不用在陛下面前含沙射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计划不能由我们罗网的人来执行，而是应该另招募一批幕府人手来执行；那些新招募来的幕府人手，他们的身份可以是我们罗网的秘密成员，也能是白马王国或者德曼王国派入我国的间谍。”

“哈迪斯，我们不能在帝国内部留下如此巨大的隐患！”马尔库斯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计划，哪怕不会牵扯到你们罗网，稍有不慎还是会引发贵族之间的内斗，这对帝国的影响太大了！”

“在我看来，适当的挑起贵族内部之间的斗争，对皇权的发展来说是利大于弊的；只要我们能把这个斗争的度控制在自己手里，帝国贵族阶层迟早会成为任陛下宰割的羔羊！”

“那帝国的稳定呢？”最后一个看完这份计划书的昆图斯，一针见血道：“如果帝国贵族内部的争斗失控的话，那么陛下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帝国局势，瞬间就会变得动荡起来；而且，就算他们的争斗没有失控，不断内耗的贵族们也会让帝国的局势不再稳定，帝国的发展就会因此滞缓。”

“帝国的发展速度或许会因此滞缓，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作为回报，帝国贵族的力量会被更进一步的削弱，陛下对帝国的掌控也会达到一个新的巅峰！”哈迪斯沉声说道。

高风险与高收益之间的关系，白峰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否决哈迪斯拟定的这个计划，也没有当场拍板同意实施这个计划，而是与他们三人一起仔细核算这个计划的实施成功率。

经过数个小时的细致计算和修补完善，这个计划的实施成功率由最初的百分之三十五，提高到了足以打动白峰的百分之七十五；这也就意味着，哈迪斯提出的这个计划得到了白峰的认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