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联队和第五联队都是步兵营的标准作战联队,每个联队下辖五个大队,每个大队又下辖五队罗马青年军;除去正面防线上的两个大队和侧翼原有的一个大队以外,两个联队长手里还各有两个大队,也就是十队罗马青年军,一千六百名罗马青年军将士。
以一千六百名罗马青年军将士,再加上侧翼原有的八百名罗马青年军将士,总数还不到两千五百的罗马青年军,只是驻守一条长度不足八百米的侧翼防线,表面上来看差不多是足够的。
可进攻这条侧翼防线的,不是数量与守军相当或是一两倍于守军的敌军步兵,而是八九倍于守军的蒙古骑兵;仅从这个数量对比来看,就知道要想守住这样一条侧翼防线,几乎是不可能的。
战局的发展,实际上没有给防守的罗马青年军任何应对调整的机会;第一、五联队的联队长刚把他们手上的两个预备大队紧急调上侧翼防线,蒙古骑兵的箭雨就射到了阵地上来。
第一、五联队的罗马青年军虽至今未曾与真正的蒙古精骑对战过,但好歹也是见过黑骑骑兵与蒙古骑兵对战的;所以,仅是第一轮袭来的箭雨,就让他们察觉到了对面敌军的不凡。
正常来说,以罗马青年军手中方盾的宽大和坚固,哪怕此时侧翼的罗马青年军密集程度要比正面防线上密集了约有两三倍,区区数千支箭矢组成的小规模箭雨,充其量也就能让数十名罗马青年军丧失战力而已,毕竟密集的队列也能让罗马青年军们的盾墙变得更严丝合缝。
出乎罗马青年军各级指挥官预料的是,仅是这波不算密集的箭雨,就让位于箭雨中心的整整一个大队的罗马青年军付出了将近七十人损失战力的战损。
还没等遭受不小损失的罗马青年军重整阵型,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又从天而降。
三轮箭雨过后,冲锋的蒙古骑兵集群以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姿态,冲过满是铁蒺藜的地面和拒马组成的防线,高举着他们手中的弯刀杀入了罗马青年军组成的血肉防线中。
第一波冲进侧翼防线中的蒙古精骑,其攻势拼死防守的罗马青年军勉强还能挡住,毕竟这波蒙古精骑已经遭受过铁蒺藜、拒马、标枪的三重打击,所剩冲击力已是相当有限。
就在这第一波蒙古骑兵与防线内罗马青年军展开激烈搏杀之际,后续冲上来的蒙古精骑,顺着这波蒙古精骑不惜一切代价开辟出来的进攻通道,一波又一波的涌入防线内。
防线内的罗马青年军只坚持了盏茶的功夫,就被不断冲进来的蒙古精骑所淹没。
见势不对的第二、四联队长,为保侧翼不失,也顾不得再留预备队了,纷纷把他们手中三个大队的预备队全部增派到侧翼,驰援已经自顾不暇的第一联队和第五联队。
此时此刻的正面防线上,除了第二、三、四联队的六个大队以外,只剩下第三联队的联队长手里还握有三个大队的预备队;第二、四联队刚派出了他们的预备队,侧翼的第一、五联队则是连他们正面防线上的两个大队,都因蒙古精骑的猛攻而陷入了混战之中。
来自第二联队和第四联队的援军,刚加入两翼的混战,不久前曾在罗马青年军正面防线上以一分为二的方式急转了个大弯撤走的敌军骑兵集群,在绕了个大半圆后又一次合兵一处,再度往正面防线冲来。
即便正面罗马青年军前方还有三道由铁蒺藜、陷马坑、拒马组成的防线,只剩下六个大队正面防守兵力和三个大队预备队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三万蒙古骑兵的进攻的。
更何况,正面防线左右两翼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另外两支蒙古骑兵集群的进攻之中;一旦正面防线再被敌军骑兵集群攻破,那南面战场上的局势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已回到北征大军营地内,此时正在营墙上观战的术赤皇子,见两万罗马青年军坚守的防御阵地几乎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他也是丝毫不敢耽搁,立即命令身边的护卫队长吹响回军的号角。
因为附近也没有外人在,受命的护卫队长,没有立即执行术赤皇子的命令,而是压低声音意有所指道:“殿下,我军两路大军正在与敌军激战,此时回军损失恐怕不小。”
能成为术赤皇子贴身护卫队长的人,当然是他的绝对心腹无疑,再加上附近也没有天龙人在,他便直言道:“现在还不是削弱天龙人实力的时候,最起码在我们成为这南部草原的主人之前,天龙人还是我们的盟友。”
想了想,术赤皇子又强调了一句:“此战,天龙人必须赢!这是为了我们自己!”
护卫队长随即带着护卫们吹响了回军号角。
随着阵阵号角声的响起,正率部与敌军激战的阿拉坦、巴特尔等人就是想立即回援已陷入混战的罗马青年军也是不可能,好在他们的兵力优势还有,抽调部分兵力回援却是不难。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强攻罗马青年军正面防线的三万蒙古骑兵还未能突破防线,阿拉坦和达日阿赤已经率领着他们能够集结起来的所有骑兵,开始向后回援。
自开战以来,一直在战场边缘观战的一小队骑兵,不断把战场上的最新战况汇报到骑兵营的营地里;可不管战场上的形势如何紧张,有策应战斗之责的霍尼克就是按兵不动。
实在是等的有些焦急的骑兵营第一联队长,实在忍不住自己的焦虑,上前提议道:“将军,敌军全部军队都已出动,且都陷入了混战之中,此时正是我军的最佳出击时机啊!”
其他三名联队长虽未出声,但他们同时望向霍尼克的表情,无不说明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急。”处于众将视线焦点的霍尼克,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随意模样,似乎并不在意战况。
既然自家主将都摆出了这么一副静待战况变化的模样,这些战意昂扬的将军们便只能忍着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