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交手

“想知道啊，打败我就可以了！”

伸手勾了勾手指，莫闻对着楚轩挑衅道。

明明一个是身高百米、身披金属装甲的庞然大物，另一个看上去只是有些英俊的少年，连武器也没拿一把，但偏偏莫闻这个举动看上去却是极为自然，一点也不突兀，仿佛理所当然一样。

EVA摇了摇巨头的头颅，从中传来了楚轩有些忌惮的声音：“莫闻，我觉得我们没有战斗的必要，你能放纵我完成生命补全计划，说明你并没有将我当敌人，这样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合作一下！——”

因为到现在也看不破莫闻的实力，隐约间还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楚轩并不愿意现在就动手，尤其是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在意莫闻身后不远处那个水晶棺。

半插在身后大坑的斜面上，经历了不久前的那次交锋，这块两米长四四方方的水晶却完全没有破碎的迹象，里面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女性面容恬静地沉睡着，仿佛与自己等人完全处于不同的世界一样。

莫闻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凡品，肯定有其深意这一点楚轩很清楚，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对那口棺材十分在意，总觉得的这东西仿佛是自己的天敌一般。

只可惜莫闻却全然没有顾及楚轩的意思，对他来说只要战斗就好了，舞台已经搭建，剩下的只要按照剧本进行表演就可以了，至于演员不配合？没关系，他会让对方配合的！

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莫闻直接出现在EVA硕大的头颅前，抬手就是一拳轰去。

轰！

心灵之光的加持之下，尽管这一刻莫闻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这一拳的威力也足以匹敌五阶高手的力量，足以一击就将一个四阶高级以下的高手打成齑粉，但是面对全盛时期的EVA，这一拳却是被一层金色多边形的屏障阻挡住了，明明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就像一捅就破的薄纸，但却在莫闻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变形，完美地防御下了这一击的所有力量。

“AT立场？”

莫闻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就又舒展了开来，对于这种EVA特有的防御领域他虽然第一次见，但之前也多少有些了解，号称“绝对恐怖领域”的隔绝立场，能够将自身与自我与客观世界隔断开来的墙，在某部动画之中如果没有同样的立场中和基本就无法伤害到被其保护的使徒，可以算得上是最无解的一种防御手段。

只可惜这里并不是那部机器人动画，而是无限世界，所谓的AT立场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一种经过EVA力量增幅的防御型心灵之光而已，只要用有克制效果的心灵之光轻而易举就能突破。

身体上蕴含的心灵之光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加持方向，将净化附带的驱散效果加持到极致，莫闻当即再一次一拳轰出。

砰！

伴随一阵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原本坚不可摧的防御这一次在莫闻的拳锋之下却是轻而易举地被洞穿，破裂的AT立场就好像碎玻璃一样从空中滑落，余势不减，莫闻的拳头直接就轰击在了EVA的头颅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从莫闻动手到AT立场出现，再到AT立场破碎，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楚轩反应过来时，EVA已经被莫闻一拳轰上了半空，头部的金属面甲在这一刻都有些扭曲变形，近百米的庞大机体在空中滑落了数公里才一头载落到了地上。

金属的装甲与地面不停地摩擦，这一刻EVA造成的动静就和一场小型地震一般无二。

“看来在你的计划中，我的角色定位只是一种武力上的威胁呢！”

晃晃了被打得有些变形的脑袋，楚轩操纵着机体悬浮而起，被偷袭的他没有丝毫的恼怒，看着如影随形跟来的莫闻反倒还能冷静地分析道。

可惜回应他的是莫闻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虽然没有刚刚与郑吒一战时那些华丽的光影，但这简简单单却蕴含莫大力量的一拳一脚却愈发危险，即使有了准备，EVA也还是被打得连连倒退。

近似于神的智慧也无法分析出莫闻所有的意图，楚轩的大脑在瞬息间分析出近千种可能，只可惜缺少了关键的信息，他始终也无法判断出莫闻的计划来，只能将全部心神都沉入到了战斗中来，下一刻就见EVA猛地一颤，金属的下颚开合，如同野兽般释放出了一声巨大的咆哮，与此同时它的身体上涌出一股强大的立场波，与之前的AT立场不同，新出现的力场似乎更偏向中和、融合方向，所过之处大到各种动植物、小到各种微生物，统统被分解成了暗红色的液体，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一片血色的海洋就覆盖了周围数公里的范围，而且还在持续扩大之中。

原著中第三次冲击再次苏醒的莉莉丝释放的能将全人类中和的强大反AT力场，在这一次竟是由楚轩之手重现，鲜红色的LCL之海，头顶血红色光圈的EVA宛如浴血的魔神般强大而又可怕。

“来吧，莫闻，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竟能把我们当作棋子！”

三位一体的重叠音同时从机体中发出，近神的EVA彻底进入了战斗状态，冷漠精确得吓人。只见它一拳轰出，不仅速度惊人，动作更是精确到了极点，直接命中了只有它三分之一手指长短的莫闻。

砰！

莫闻双手拦在胸前接下了这一击，虽然没有受伤，但整个人却瞬间被余威打到了数公里的高空之上。

“有意思！！”

身体击碎倒退，沿途不知震碎了多少云层，莫闻嘴角反而笑意更浓，他强行停下了倒退的身躯，怒吼一声，整个人犹如陨星一般又冲回了下方的战场。

轰！轰！轰！

巨大的如闷雷般的炸响不停响起，这一人一机彻底战做了一团，交手的余波震动整个LCL之海，让后者不由自主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原本的战场处，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因为距离不远，鲜红色的海洋很快就翻滚着蔓延到了郑吒等人躺着的地方，索菲亚所在的水晶棺还好，一股绿色的光芒不知何时从精灵少女的身上缓缓涌出，将整口棺材牢牢包裹起来随着海水飘荡，任凭海浪如何拍打也伤害不了分毫。

但郑吒本体、复制体就惨了，两人同样身受重伤，只能和普通人浮在海面上，任由海浪不断地拍打，整个人如同葫芦一般在液体中沉沉浮浮，要不是生命层次已经进化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恐怕已经被淹死了。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顶多是难受一点也不致命，但偏偏LCL之海中蕴藏着EVA的反AT立场力量，任何生命体只要无法抵抗回归生命本源的诱惑，最后只能被立场同化，心灵之光被树状图吞噬，肉身变成LCL之海的养料。

郑吒本体本就被打击得不轻，此时飘在海水中隐隐就有些坚持不住了，眼中满是萝莉的身影，后者脸带着微笑不断地朝他招手，似乎想要喊他过去一样。

“萝莉——”

心中的痛苦与内疚带来难以言喻的阵痛，郑吒面对依旧如烟花般灿烂的恋人，终于忍不住了，眼角留着泪，手却不受控制地前伸出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但现实太痛苦也太悲伤了，他甚至连报仇都做不到，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与当初现实世界萝莉死时选择了堕落一样，郑吒这一刻选择了放弃。

身体隐隐间开始了融化，灵魂都有种被抽离的感觉，正当郑吒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既然你打算放弃了，那么就将一切交给我吧！”

郑吒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正对上复制体黑幽幽的双眼，后者虽然伤得比自己还重，但此刻却顽强地在血海中缓缓地游来，眼神深幽得如同漩涡一般。

郑吒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怆然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你既然想要，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一切就都托付给你吧！我只要你杀了莫闻，我要他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