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肮脏的交易

“你说什么？”

远坂家，昔日典雅的庄园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自从参加了第四次圣杯大战失去了一条手臂后，身为家主的远坂时臣似乎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壮志，每日足不出户，饮酒度日，再也没有理会家中的俗事，托他的福，远坂家的花圃中早就长满了野草，墙壁上不知何时也布满藤蔓，再加上那些损毁于战争中还未修葺的房屋，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没落之景。

但即便是这样，在听到来人虽说的事情之时，远坂时臣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狂喜，大声质问道：“你说你要将圣杯交给我，这可是真的？”

比起远坂时臣的紧张与激动，他的对面莫闻倒是十分悠闲，先是惬意地抿了一口茶水，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是真的了，只要远坂家主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么圣杯就是你的了！”

似乎是怕远坂时辰不相信，他的手掌一翻，下一刻一个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杯子就出现在了莫闻的掌心。

在看到那杯子的瞬间，远坂时臣的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那种独特的神秘感还有隐藏在其中的庞大魔力他还是能一眼就确定这就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圣杯。

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远坂时臣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圣杯上移开，沉声朝着莫闻问道：“阁下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远坂时臣绝不会拒绝！”

不是没动过心思想要强抢，但远坂时臣隐隐作痛的右臂却在明确地提醒他眼前的人不好惹，一个能从英雄王、言峰绮礼手里救出自己的人，可不是实力大损的自己所能对抗的。

对于远坂时臣的识趣，莫闻十分地满意，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契约，将之放到了两人面前的茶几上，道：“签了它，圣杯就是你的了！”

远坂时臣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契约，仔细地阅读了起来，只不过随即他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有羞恼有伤感又有几分哭笑不得。

“莫闻阁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将葵和小凛交给你？”

白纸黑字，契约上总共也没有写几句话，远坂时臣一眼就看完了，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他无法理解，毕竟在远坂时臣的世界观中根本想不到会有人用圣杯这样的宝物来换自己的妻女这种事，或许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种羞辱，但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别说对方只是让自己的妻女成为间桐家的人，跟离婚差不多，就算当着他的面玩自己的妻女，只要能获得圣杯，他也会欣喜地将妻子、女儿打上蝴蝶结送给对方，——魔道至高，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心喜、惶恐还带着些迷茫，远坂时臣心中五味陈杂，远坂家期盼多年的愿望就要在他手中实现，以这样一种方式？自己比历代先祖强的地方不是自己的魔术能力，而是自己找了一个漂亮老婆，生下了两个漂亮女儿？老实说要不是圣杯就在眼前，他都要以为莫闻是闲着没事来消遣他了。

“没错，只要远坂阁下同意，劝说好令夫人和小姐，我今天就可以将圣杯交给你！”

莫闻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于他来说圣杯只不过是个媒介而已，距离预定的开战时间还有十年，这段期间圣杯交给远坂时臣保管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还不一定需要十年时间呢，如果这位真的不知死活用圣杯开启通向根源之祸的通道，莫闻收拾收拾就可以把圣杯回收了，根源之祸既是世界本源所在，岂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窥探的，没有那个天赋，光光是接近就足以让远坂时臣被同化了。

而远坂葵、远坂凛则是莫闻预订好的下次圣杯战争己方的master，对于他的重要性可比圣杯高多了，远坂凛有五大元素属性魔术回路七十条，资质比原本的小樱还要强一些，远坂葵虽然不是魔术师，却是极为优秀的母体，经过灵魂血酒的改造应该也会有不小的惊喜，这个世界能够被莫闻看上眼的女魔术师本来就不多，再加上那些被抑制力雪藏的，余下的就更少了，因此远坂母女莫闻是一定要搞到手的，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涵了另外一层意思，莫闻很想知道当心目中的女神开口管自己叫叔叔的时候，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雁夜叔叔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并不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少年短短时间内心中就转过了如此龌龊的念头，在得到了莫闻肯定的回答后，远坂时臣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下来，他先是签下了桌子上的魔术契约，随后就把远坂葵母女叫了过来。

“葵，小凛，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这位莫闻先生走吧，以后一切听他的安排！”

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一丝愧疚，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圣杯，远坂时臣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几日不见，远坂葵的样子明显憔悴了许多，显然之前圣杯战争中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个打击，容貌依旧那么美艳，端庄如大和抚子一般，但眼神却空洞了许多。

可饶是如此，在听到远坂时臣的话时，远坂葵还是吃了一惊，完全说不出话来。

被妻子这样看着，远坂时臣也有些尴尬，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刚刚签下的契约递给了远坂葵，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明白远坂葵看了这东西就会明白原因。

果然在看了契约之后，远坂葵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无比，相处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丈夫对于圣杯的执念，对于魔道的追求。

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远坂葵苦涩地就是一笑，“我明白了，我会跟这位莫闻先生走的！”

作为一个传统女人，远坂葵很多时候并没有什么主见，也不懂得反抗，她对远坂时臣的爱护理解，预期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忠节，她只是每天都在尽心尽力地维护这个家，做好一个全职太太的工作而已，因此此时顺从得有些可怕。

反倒是一旁的远坂凛不一样，原本小萝莉还因为caster的事在跟自己的父亲闹着变扭，但此刻却泪眼汪汪地瞅了过来，扯着远坂时臣的裤腿问道：“父亲，你不要小凛了吗？小凛要像小樱那样，变成别人家的孩子了吗？”

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远坂时臣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当初他可是耗费了大量心血将凛当做下代家主来培养，现在却要拱手将她送给别人，那感觉就好像割肉一样，但是对于他来说魔道还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能抵达根源成就历代家主都没有达成的伟业，那么优秀的继承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因此不顾远坂凛的不舍，远坂时臣狠了狠心，一把将远坂凛推开，用一种冰冷的语调说道：“小凛听话，以后你跟小樱一样就姓间桐了，正好你们姐妹又可以好好相处了！”

没想到自己尊敬的父亲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远坂凛顿时哭了起来，受她的影响，远坂葵也是泪如雨下，抱着女儿失声痛哭，毕竟做了七八年的夫妻，又岂会一点感情也没有？远坂葵不懂得反抗，并不代表她就不伤心。

而在妻女的哭声中，远坂时臣却是心若铁石，他双目赤红地看着莫闻，语气激动地说道：“莫闻阁下，你说要求的我都已经做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莫闻见状耸了耸肩，一翻手就将圣杯送到了远坂时臣的面前，然后没有理会后者欣喜与疯狂，他转过身来却是来到了远坂葵母女的身边。

看着小萝莉气呼呼瞪着自己的样子，他恶劣地就是一笑，一边捏着小萝莉的脸蛋，一边说道：“来，小凛，叫声爸爸来听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