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骚乱

胜利与伙伴哪个重要？

走在冬木镇的街道上，卫宫士郎回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庭院心中有些茫然，刚刚的谈论不欢而散，为了一个不确定有多少战力的Shielder而放弃空中庭园的优势，与敌人在冬木镇的某个地方地面近战，这是红方众人所不能接受的，比起从未见过面的同伴，大家更倾向于稳扎稳打的赢得胜利。

然而以正义伙伴为目标的士郎却不能接受这一点，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他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的。所以在留下了一番豪言壮语之后，卫宫士郎来到了地面，准备在黑方servant的堵截之下解救Shielder。

因为突然出现的空中要塞，冬木镇的居民早就恐慌无比，明明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但长长的街道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即使偶然有几个人出现在两侧高楼的窗户处，也会在看到卫宫士郎后的第一时间匆匆躲开，再也不敢冒头。

卫宫士郎见状微微苦笑，这种满世界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的感觉并不好，就好像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他转过头来看了看saber，有些感激地说道：“saber，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要不然我现在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旁边一身戎装的阿尔托利亚闻言却摇了摇头，“士郎，我是你的servant，自然要陪伴你的左右，这是我应尽的义务，而且——”说道这里阿尔托利亚的声音微微有些停顿，然后才有些怅然地说道：“虽然从理智和战略的角度，我并不赞同你的决定，但是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定论，说不定到最后反而正确的是你也说不定！”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阿尔托利亚看着虽然有些迷茫但目光却十分坚定的御主，却是想起自己身为不列颠之王时所做过的事情，为了避免瘟疫扩散而焚烧村子，为了击败侵略者而强制征收村子为数不多的口粮，虽然每一件事情都是正确的，从长远角度来看都避免更多的牺牲，但是自己的祖国最后却在这种‘正确’之下崩溃了，自己最依赖的骑士更留下了亚瑟王不懂人心这样的话来，所以有些时候阿尔托利亚也会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那些在自己看来‘正确’的选择，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正确，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那么认为而已。因此当士郎决定孤身一人去救援Shielder时，阿尔托利亚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跟随了过来，因为她想亲自看看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错误的。

事实上某些时候阿尔托利亚的直感还是蛮惊人的，这次圣杯大战进行到现在，其实胜负完全取决于莫闻的一念之间，如果红方真的选择放弃了Shielder不进行这次游戏，那么失望之下莫闻恐怕会直接命令黑方全体出头，那时以黑方的实力红方的下场绝好不到哪去，虽然是误打误撞，但卫宫士郎的选择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自己一方的命运，为日后的变数埋下了伏笔。

不过没想到自己的选择会带来这么积极的意义，此时的卫宫士郎反而被阿尔托利亚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看四通八达的街道，转移话题道：“saber，现在我们去哪里，就这么一个区一个区地去找Shielder吗？”

在一定范围之内，如果散发气息的话，英灵彼此间都会有些感应，但现在Shielder的气息却完全感知不到，显然是被限制了，冬木镇这么大，如何去寻找对方现在看来还真是个问题。

面对士郎的问题，saber收敛了一下心情，失笑道：“放心好了，虽然不赞同我们的行动，但assassin她们也不会轻易放弃，一定程度的援助还是会给我们的！”

仿佛在印证她的话，saber话音刚落，两人头顶的上空忽然就下起了一阵白雨，大片的碎骨从庭园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后变为了手持剑盾的骷髅兵。

看着那一排排成群结队朝着各个街道走去的士兵，saber长出了一口气，“好吧，士郎，接下来我们就只要等这些龙牙兵传讯回来就可以了，既然行动的规则说要突破黑方的封锁，那么她们一定知道Shielder的位置所在，等下哪里发生了战斗，Shielder就在哪里！”

士郎点了点头，只是看着那些骷髅兵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古怪，“saber，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好吗，魔术的事情不是不应该让普通人知道吗？”

不知什么原因，看着那些因为骷髅兵出现而愈发恐惧的群众，卫宫士郎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反派boss了，按照卫宫切嗣给他讲的那些道理，魔术师不应该是偷偷摸摸的，怎么现在他们反而越来越高调了呢！

Saber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困惑，魔术的威力会随着神秘性的降低而降低，因此一般魔术师都十分注意魔术的保密工作，魔术师协会与圣堂教会两大势力更是不予余力地打击着那些顶风作案将魔术暴露在大众眼中的魔术师，以保持魔术的神秘性。按道理来说她们这次在冬木镇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明眼人都能注意到其中的异常，这两大势力应该早就出来干涉才对。心高气傲的赛米拉米斯以及协会出身的巴泽特甚至都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了，可偏偏预料中的干涉却迟迟没有到来，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奇怪。而且不只是魔术师这边，普通人的政府也没有出面，冬木镇上空出现巨大的要塞，附近几个城市都能看到，但他们就好像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一样，连派人做个调查也没有，这可不符合常理。

想到这里，saber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上次圣杯大战的时候未远川好像也是这样，明明caster召唤的海魔都已经开始攻城拔寨，摧毁大桥了，但普通人方面除了在现场的四处逃命以外，其他人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军队没出面，警察也没出面，仿佛通通忽略了这一切，唯一的行动只不过是在灾难过去之后集体给了外界一个错漏百出的说法而已，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内幕。

一开始因为所处年代不同而有些忽视，毕竟不列颠时期魔术师还是大摇大摆在人群中行走的。但现在经过卫宫士郎这一题型，saber却是越想心中就越是发寒，能无声无息间将这么大一件事压下来，隐藏在背后的人要么势力庞大到了一定程度，要么就是实力强到了一定程度，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容易对付，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红方、黑方，还是自己独成一面？

强压下心中的惊悸，saber正色对士郎说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Shielder，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看着在街上四处摇晃的骷髅兵，阿尔托利亚忽然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众人背后操纵着一切，而且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在这次与卫宫士郎的行动中，自己能找到一些答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