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 探访虚空恶魔

乘坐着一艘相当不起眼的小型飞船，南马独自跨越了无穷星海中的数万光年。他知道，即便是伯纳、雪鸠这些同僚朝圣者，在进取心和执行力上都无法跟自己相比。他们虽然来到了这个超巨型鱼缸中，随同自己一道猎杀白仲褀，但是他们却充满了机会主义的心理，并且不敢承担风险。

这场猎杀白仲褀的行动，不是南马决定的，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即便是耗费朝圣者巨大的能量，去搞出星系合并宇宙新生这样的戏码，去解决掉一个像白仲褀这样，袖子底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牌，而且明显运道强旺的长老种族，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朝圣者的高层给出的办法是利用银帝，南马看不透银帝，不知道为什么朝圣者高层愿意利用他并且认定没有后患。可是当银帝杳无音信，消失在银河系中，第二虫群又将星武士教团整个当成大补药吃掉，诞生了一大堆具有自我意识的虫人。现在朝圣者能够自己动用的力量，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照这样下去，即便白仲褀一只无法打开这个这个宇宙的封锁，那么白仲褀也会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并且有可能找到他们朝圣者，将之一网打尽。

“大圣裁官预言，如果放任白仲褀发展下去，最终在他解除自己宿命的一天，就会是整个朝圣者灭亡之日，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要扼杀掉他。从现在白仲褀力量增长的速度来看，这个预言可能所言非虚。不过，遇到这样灭亡的危机时，大圣裁官、大祭司长这些高层们仍然不能豁出去，反而瞻前顾后，不敢冒着自己寿命折损的风险去对抗他，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

“白仲褀跟虫群天灾的斗争不知道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这次他倒是吃了一些亏，但是虫群能否发展到将其毁灭的程度，还犹未可知，如果能够集齐更多天灾的力量，或许有一些希望。”南马心想道。

可不论是哪一个天灾，都不是他能够轻易交涉的对象。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珠，自嘲地道：“看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了。”

这东西是南马的老师早年间赠送给南马的，那个时候南马还没有跟老师形同陌路。它叫做虚空之眼，传言是虚空恶魔最敬畏的东西，曾有强大的朝圣者通过虚空之眼号令万千虚空恶魔，并建立了现在的虚假世界。

但其后再没有人能够使用虚空之眼了，这东西也就变成了朝圣者手中一个空有名头的神物了。其实，那位能够使用虚空之眼的朝圣者大能，之前就是被天体收藏家给杀死的。

南马不知道自己能否去控制虚空恶魔，但是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虚空恶魔存在的星域，已经不再适于普通文明的生存了，这里到处都是空间裂缝和碎片，飞船如果在导航不明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冲入裂缝之中，彻底毁灭掉。

南马航行在这个区域也格外的小心，同时也在小心地搜寻着虚空恶魔的踪影。

而就在他深入到处都是空间裂缝的地带时，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飞船上来了不速之客。

南马手中凝聚起了一团光芒，这是具现化的星能，如果爆发出来，其威力至少可以跟100WM以上的炮弹相提并论。

当他看清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家伙，南马才深吸了一口气。

“我等你们好久了。”

这三个“人”，像是一团烟雾的剪影一样，如同宇宙般虚无缥缈，但是周身却又散发出斑斓的色彩。左边的那个是蓝色，中间的是黄色，右边的则是绿色。他们的头部似乎跟身体分离，悬在身体之上，有三个纵向排列的“眼睛”，左右还不一致。

三个“人”没有说话，他们想要表达的东西是直接传递给南马的意识的。

“你，手上，我们想要的东西。”

南马露出了一个标志性不正经的笑，摸着自己的光头，手掌弹开，里面正是宝石一般的虚空之眼。

在虚空之眼出现的一瞬间，三个“人”身体猛然开始如火焰般跳动。

“给，我们！”

南马将手掌一收，三个“人”立即恢复了原状，并且极度地失望的样子。

“想得到它，你们要替我卖命。”

左边的蓝色“人”回复道：“我们没有生命，我们是虚空本身。”

南马不是没有好奇过虚空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你们是虚空产生了意识的个体？但是你们却创造了科技和舰船。”

黄色的虚空恶魔否认道：“并不，科技并不来自于虚空，而来源于物质的世界。物质存在被抹除的生命、物品，也给虚空带来了一些痕迹。于是我们虚空恶魔诞生了，至少你们物质世界的人这样叫我们。”

随着讲话，他们的沟通技能似乎更加流畅了一些。

南马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如果你们帮我实现我的目标，这颗虚空之眼，我可以给你们。”

绿色的虚空恶魔回应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我们答应你。”

南马忍不住又问道：“我可是会让你们去对抗这个宇宙里最强大的文明，对抗他们，你们很可能会死掉的，就算这样你们也没有问题吗。”

“虚空恶魔没有生命，又何来死亡呢？失去意识，对虚空恶魔来说是一种赐福，反而我们很难死亡。”

南马又问：“你们所有的战舰明显是物质的武器，而据我的理解，你们虚空只需要接触到什么东西，就能够毁灭它的存在，为什么你们需要战舰呢？”

虚空恶魔没有感情地说道：“我们厌恶物质的世界，我们原本在虚空中，跟虚空共存。可是星系合并时，我们被卷入到了这个物质世界中来。物质和存在都让我们感觉痛苦，我们希望去破坏这一切，创造我们的虚空。如果你的目标包括毁灭这个宇宙，让其重归虚空，那么我们的目的其实是重合的。

这些战舰是虚空关于物质科技的记忆，在这些战舰中，我们能够短暂地感觉到平静。我们不能够增加这些战舰，不过这些战舰也确实有着比物质世界大多数文明强大的力量，在我们的操控下，虚空战舰能够发射抹消光束，能够毁掉物质的存在，让其也虚空化。也正是通过这些虚空战舰，我们才让现在这片区域大体能够让我们生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