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建议

间桐宅中，傀儡正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在她的手掌上，一块漆黑的碎片状物质正在不断沉浮着。

不过，那块碎片在傀儡手中沉浮一次，弥漫在其上的漆黑色就会淡化几分，然后泄露出几缕璀璨的金色光辉！

但是很明显的，傀儡并不喜欢那些金色光辉，每次金色光辉出现的时候，她都会撇一下嘴，露出厌恶的表情。

不过整体上来说，她还是非常的喜欢这块碎片的……那种充满了扭曲的负面力量，简直就是她最好的食粮！

舔了一下嘴唇，傀儡用风铃般悦耳的声音满足的笑道：“亏得他走得快，不然好吃的又要给他抢走了！”

但是才笑了片刻，她就突然表情冷了下来，转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居然有不知死活的渣宰跑过来……不过也好，那家伙不在，我正好可以在吃了正餐后加点小甜点！”

说话间，傀儡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中蔓延出贪婪的**。

片刻后，傀儡来到门前，紧紧的等待，然后在感觉到自己的猎物抵达门口的时候，一点招呼都没有打，直接浑身闪烁着漆黑的电光，扑到了门上，然后没有丝毫停滞的穿过了门，双手抓向了门前的一个金发身影！

“果然是魔女的女儿，一点儿礼貌都不知道！”

金色的锁链在清越的声音中翻飞，将傀儡拦在了金发身影之外，并且还有向傀儡身上蔓延的意思！

“呜？！”

在金色锁链即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傀儡体表的漆黑炼成反应一涨，形成了几根柱子将金色锁链撑开，然后傀儡表情怪异中带着一丝愤怒的躲到一边。

在那些金色锁链中，她感觉到了一种克制她的力量！

“诶……你也是有神性的存在吗？是你的母亲和神有一腿吗？”

不用怀疑，清越声音的主人就是吉尔伽美什！

此刻，他正满脸都是愉悦，又隐隐带着厌恶的看着傀儡。

愉悦，是因为他又找到了一个好玩具，厌恶，是因为傀儡身上属于神的气息！

吉尔伽美什不喜欢神，甚至可以说神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咕噜噜……”

红眸中带着厌恶和痛恨，吉尔伽美什语气中的不屑和那种傲慢自负的态度，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了易道人！

易道人对待神，也是这么的不屑和傲慢，完全没有一个凡人面对神该有的谦卑和敬畏！

不过，相对来说，傀儡感觉易道人还稍微好那么一点……至少，易道人不会将她认为是某人的女儿！

微微张开嘴，橘红的光芒萦绕，随后直接激射到吉尔伽美什面前……不用怀疑，这就是傀儡平常用得最多的对敌攻击，电磁炮！

“不识好歹的神灵幼崽！”

表情一冷，吉尔伽美什背后射出一道金光在电磁炮即将接近自己的时候与其抵消，然后控制着金色锁链，针对神灵的宝具天之锁射向傀儡。

这是吉尔伽美什最喜欢使用的宝具，作用是对神的规戒，被捕获者神性越高锁链的硬度也会随之提高，越难挣脱，是极少数的对神武装。

而傀儡，则是抑制力盖亚使用邪神的力量制造的servant，虽然说忍者世界神和这个世界的神应该有区别，但是他们都是神的事实是不会变的。

而邪神虽然在忍者世界已经没有多少名头，但是他的本质却是远古时期的恶神，代表着世间最纯粹恶，所以神性绝对不会弱，相应的，天之锁对籍由他的力量诞生的傀儡，也有着非常强大的束缚力！

傀儡虽然不是很清楚天之锁的特效，但是她的本能在告诉她，绝对不能被天之锁碰到！

所以，在天之锁向她射来的时候，她只能非常狼狈憋屈的用炼金术炼成各种道具抵挡或者到处躲！

不过，这不会持续多久的，傀儡的本质毕竟是纯粹的恶，叫她一直这么憋屈，她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咕噜噜……”

带着充满威胁的低声咆哮，傀儡蓦然瞪圆了红眸锁定吉尔伽美什，然后，漆黑的炼成反应以她为中心四处扩散，随后集中在六个范围，形成巨大的炼成阵！

“终于来了吗？”吉尔伽美什眼睛一眯，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随后又露出灿烂的笑容：“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伴随着吉尔伽美什的高喝，他的背后闪现灿烂的金色光华，空气中在和傀儡在空中浮现的炼成阵相对应的位置浮现了同样数量的波纹状光圈，然后几支武器钻了出来。

“呜！”

六个炼成阵中，巨大的炮口钻了出来，各自闪烁着让人心寒的光芒对准了吉尔伽美什！

“这个……这似乎不是宝具！”吉尔伽美什发现，自己没有在那六个巨大炮口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关于宝具的气息，有的，只有一种威胁，一种足以致命的威胁！

“小鬼，这些是什么？”

“呜！”没有丝毫回答吉尔伽美什的意思，傀儡直接驱动着炼成阵中钻出的炮**出了巨大交错的橘红光柱，封锁了吉尔伽美什所有可能逃避的路线！

“连话都不会说的幼崽……”感觉自己可能有些玩脱了的吉尔伽美什嘴角扯了扯，随后背后浮现了更多的波纹状光圈，射出无数带着强大英灵之证的兵器，淹没傀儡射出的巨大电磁炮！

卫宫宅中，卫宫士郎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易道人，又看了看身边的远坂凛和躲在满脸都是尴尬和温柔的远坂凛身后好奇的偷眼看着他以及在此所有人的间桐樱，脸上浮现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怪异表情。

但是这种怪异只是维持了片刻，在那之后，他表情严肃的对易道人道：“请教我炼金术吧!”

“确定了吗？你们不是说要等到圣杯战争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再和我交换知识吗？”易道人的嘴角勾了起来。

“我觉得我必须要有这种力量！”卫宫士郎认真的说道，浑然不顾一边的远坂凛有些着急的表情。

“这蠢货也不知道先讲讲价！”咬了咬嘴唇，远坂凛同样看着易道人认真道：“卫宫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一句……你真的认为你的炼金术是科学吗？”

“当然。”易道人非常肯定自己的炼金术就是科学，或者说，是他所认知的科学！

“魔术的成立时间并不算多长，但掌握着世界真理的，却是魔术师。魔术师掌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人类过去的技术，科学则累积着魔术无法达成的人类未来的技术。这两种决无法相容的学问之学徒，仅在某一点上是志同道合的。无论是魔术还是科学，都是为了给钻研的人类带来更为长久的繁荣……也就是，守护人类历史。”

如同背着教科书一般，远坂凛念完后，认真的注视着易道人的脸，像是要将易道人脸上的所有变化都看在眼里：“对于这种说法，你有什么看法呢？”

“魔术师掌握世界的真理？”脸上浮现了一种不屑和嘲讽齐聚的表情，易道人淡淡道：“如果说魔术师掌握着过去人类无法解释的技术，我还同意，但是所谓的掌握真理，那只是一种笑话！过去无法解释的东西，现在许多都有了解释，将来还会有更多的解释，魔术师所谓的神秘，都将被打破！”

听到易道人这种说法，卫宫士郎这个半吊子魔术师自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但是远坂凛却是感觉一团邪火在自己的内心中燃烧：“那么你认为什么是真理呢？”

“我没有见到真正的真理，我只是一个追求真理的人，不是掌握了真理的人。”易道人耸了耸肩：“但是我可以明确的表示，魔术师见到的，只会是真理的一部分。”

“所有事物都是二元的，所有事物都有两极，一切都有其正面反面。喜欢与不喜欢是相同的，相反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在程度上不同。极端会相遇，一切真理皆为一半的真理；每一个矛盾悖论都可以调解……这是赫尔墨斯的卡巴拉中的一句话，也是神秘界流传的非常广的一句话，你又有什么看法？”

“你是在考验我作为你们老师的资格吗？”易道人笑着反问了远坂凛一句，让远坂凛愣了一下后，笑道：“我非常认同这句话，但是，那又如何？这和魔术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吧？只是远古贤哲总结出的一种魔术乃至科学都会有的共同理论。”

“这个……”远坂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归根结底，魔术和科学都是为了求证神秘，解析未知，追求真理，只要能找到真理，那么就没有魔术和科学的分别。或者说，魔术能被所有人所用，那就是科学，而科学若是藏藏掖掖，那就和神秘的魔法没区别。”嘴角勾着，易道人说出了自己对科学和魔法的看法：”科学的尽头是魔法，魔法的尽头是科学，所有的知识都会走上相同的道路……追求真理！”

除了炼金术，还修习过神秘的忍术的他，非常有资格说这句话！

虽然说，魔法发展出的科学和科学发展出的魔法必然会有些差异，但是结果也必然会与真理相对应！

“那么，就请易老师多多指教了！”

最后，无话可说，或者说，知道自己继续说下去也无意义的远坂凛低下了她的头，而一边的卫宫士郎也有样学样。

“请易老师多多指教了！”

“很好！那么我就上作为炼金术师的第一课……”脸上浮现灿烂到让人感觉有些贱的笑容，易道人道：“炼金术铁则第一条，等价交换原则！有付出，才有收获，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是没有付出就能得到。若是你们以为自己碰到了，那就是你们付出了你们所不知道的代价。”

和卫宫士郎对视一眼，远坂凛的嘴角抽了抽，她感觉易道人这句话和废话没有区别，但是既然易道人都这么说了，而且看样子还是第一条，于是她也就认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么易老师，炼金术铁则第二条是什么？”

远坂凛这是诚心发问的，但是易道人的回答却让她差点被自己口水噎着……

“你们不把你们的知识给我，第一条铁则就不成立了，还想知道第二条？”脸上的笑容越加的让人厌恶，远坂凛都恨不得上前抽上几个耳光的易道人认真道：“你们要认真听，并且认真的按照我说的做！”

“姐姐，这个老师好坏！”间桐樱在远坂凛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的时候附在远坂凛耳边低声道：“是爸爸请他来的吗？”

轻柔的声音被湿热的气息送入远坂凛的耳中，带来的麻痒刺激让远坂凛差点蹦了起来。

“小姑娘，悄悄说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易道人的话让间桐樱缩了一下，然后在远坂凛背后缩了缩自己不可能隐藏住的身体。

“不要吓唬樱……间桐了！”瞪了易道人一眼，远坂凛长吸了一口气，沉声道：“gandr，北欧相传的诅咒，用手指着对象从而诅咒对象、破坏其健康状态，一种非杀伤性魔术……这作为交换你的炼金术第一铁则的条件如何？”

“可以！”易道人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感觉有些不划算，但是我允许你用我一点都不了的知识来换取的我知识。”

咬了咬牙，远坂凛将gandr的内容还有修炼的方法都复述了一遍后，沉声道：“接下来，可以告诉我你的炼金术的其他铁则了吧？”

“当然！”得到了自己所没有的知识而感觉满意的易道人点了点头后，笑道：“不过，炼金术的铁则其实也就是等价交换一条，防备你们因为无知而不知敬畏的胡乱使用炼金术。”

“你！”远坂凛有种咬死易道人的冲动。

“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私人建议……不要让智慧陷入极端，不要让‘神’成为你的主人，‘神’应该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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