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八章 你敢查内卫司?

从王府出来,秦桧独自一人优哉游哉的回到驿馆。【】

负责保卫他安全的禁军指挥使茅偏将,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急得团团转。看见秦桧进来院子,才松了一口气,急急跑了过来。

“秦大人,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出去了?这里可不比东京,要是您少了根汗毛,小的脑袋就得搬家呀!”

秦桧随手将豆浆、油条、包子朝他怀里一塞“驿馆的伙食都吃腻了吧,给你带的,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茅偏将摸着热乎的早餐,连忙道谢,“多谢大人赏赐早饭。对了,今个又有好几桌宴请,中午有两场。河运司和毛纺行会,您准备先去哪一家?”

秦桧考虑了一会,说“我决定了,等会你带上随从,跟我去内卫司。”

“好勒,就听您的吩咐”回过味来的茅偏将猛然抬起头,“大,大人,您说去哪里?”

“内卫司,野狼军的内卫司,就在府衙后面的巷子里,距离驿馆也不远,向西过去三个路口就是。”

茅偏将看秦桧不像说笑,嗷一嗓子就嚎了起来“大人,您怎么敢查内卫司?这是飞蛾投火啊,俺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您可不能眼睁睁把俺们往火坑里推啊!”

他这么一叫嚷,整个驿馆看热闹的一下子多了起来,三三俩俩的指指划划。

秦桧半羞半怒的呵斥道“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给朝廷上个奏章,让他们重重治你的罪!”

茅偏将一下子停住,不再嚷嚷,不过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么一闹,满驿馆的人都知道了,裴宣还能不知道,知道了就有准备,秦桧也就空跑一趟。说实在的,赶紧糊弄完回东京是正事,每天在这里都像是活在刀锋边缘,神经衰弱的厉害。

就算是一个保卫的差事,也不是一般的人能轮的到,这什么人员去哪里担任什么官职,都是有套路可言的。比如,前来东廓,文官以秦桧为首,是王家的势力,武将以茅偏将为主,他是石家的人。

两刻钟后,秦桧带着茅偏将和六名随从,骑马直奔府衙后门的甜井街。

甜井街一共四十六户人家,不过私底下全部都是内卫司的驻地。所以,只要有外人进入这里,内卫司马上就能分辨对方到底是谁。

秦桧一行八人来到街口,把马栓到树上,徒步进了街巷深处。

茅偏将和几名随从,看着店铺里、楼窗后、门口边各色人等,漫不经心的偶然瞟一眼,有几个人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尽管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但是茅偏将他们心里都慌得不行,这么诡异的场景让他们精神高度集中。

终于在最不起眼的一个院子前,秦桧左右打量,最后示意茅偏将上去拍门。

一名妖媚的西域美女衣着暴露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身材高挑,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薄纱披肩,凝脂般的身躯若隐若现。

西域美女三百六十度环视一眼,七个人都看直了,好像都看见没人对自己秋波传情,不自觉的面红耳赤,故意躲避着视线,可是没过几息就又看了回来。

这个妖婆娘,真特么的勾魂!

只有秦桧,直直上下将美人看了清楚,才好整以暇的问道“敢问美人,裴指挥可在?东京通事舍人秦桧特来求见。”

美人掩面一笑“秦大人真是会说笑,奴婢哪当得起美人的称呼,您可以唤我的花名,妖蝶。”

妖蝶!

就连茅偏将也为之浑身一凉,刚刚升腾的火气一下子被凉水浇灭。上前护在秦桧面前,紧紧攥住刀柄,一旦苗头不对,他们就会随时拔刀。

“妖蝶,很不错,我恰好认识一个梦蝶,被我当场抓住,关在开封府天牢之中,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认识?”

妖蝶听到梦蝶,眼睛终于亮了一下,随即湮灭,不过语调之中已经压抑不住有了一丝火气。

“秦大人好本事,不过东京的酒水再贵也不如西北的烈,这里的人有头睡觉没头起床的事,早已经见得太多了,哪里还管得上认识过什么人。我家大人久候,请吧!”

秦桧让茅偏将和随从留在院子里,茅偏将还想和秦桧争执保护他的安全,最终没能成功。

跟随妖蝶,如同穿越迷宫一般,秦桧估计穿过了大概三个院落,最终来到裴宣的办公场所。

这是一个宽大的客厅,正上方是张高高的卧榻,还有一张宽大的案几,下面左右各两张靠椅。教人惊奇的是,卧榻后方是四折蓝色的屏风,一个栩栩如生刻画着狼头的雕塑,看上去给人阴冷,凶狠的味道。

卧榻之上,裴宣面带沉思的侧卧,看见秦桧进来也不招呼,视若无睹。

秦桧这次却不准备绕弯子“裴大人,在下奉旨督办靖边侯被杀一案,以及梦蝶在东京刺杀三名高官的幕后主使者,还望您能配合调查。”

裴宣点点头“奇怪,真的很奇怪,你是第二个让我看不透的人。”

秦桧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梦蝶是您派去东京的吗?靖边侯有何把柄在您手上,为何要逼他自杀?”

裴宣慢慢撑起身子,忽地纵声大笑,“我明白了,明白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这计策果然是高明!”

秦桧毫不畏惧,更为坚定的问道“裴大人,请您回答我的问题,我能来到这里,想必你也知道,必须要回到我的问题。”

裴宣自然知道,林冲应该放给秦桧足够的权限。即便是裴宣,也不可能藐视林冲的权威,所以他只能回答。

“没错,梦蝶是我派去的,靖边侯将钢铁工艺泄露给朝廷,这是背叛行为,是对东廓的犯罪,论罪该死。”

秦桧抓紧时机,问道“觉我所知,王爷下过一个警告,不允许杀他。为何你非要置他死地?是不是他阻碍了你上升的空间?”

裴宣忽然间觉得,自己费尽心机就弄得手忙脚乱。一年到头,替人白白做了嫁衣。刹那间有些痴怔,知道秦桧的声音传入耳朵,他才猛然醒悟。

“你居然套我的话?好大的胆子!”裴宣怒火上身,翻身下榻,逼问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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