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杀了他,就有肉吃!

随着小豆子的出手,路边又冲上来三个汉子,纷纷拿着大刀长矛朝着马爷捅了过去。

当街出现刺杀,无关人士只是远远的围观,店铺里的客人也都躲在窗后关注,除了对杀之人的声音,没有人大喊大叫。

马爷号称第一打手,是用血和命换来的,小豆子的致命一击,最终只能在他背上留下一个血窟窿。

剧痛之下,马爷一脚踢飞李七斤,一拳砸倒小豆子,掏出腰间的短刀和三个杀手对战。不多时马爷身上又增加了几道伤口,尤其是腿上那一刀,都已经见到大腿骨了。

但是三个杀手却也苦不堪言,进入暴怒状态下的马爷不顾伤痛,根本就是以命换命。

有个杀手一枪没送好,反被马爷抓住机会欺身近战,一刀从肋下刺入肺部,随即丢开一边继续追杀另外两人。

肺部中刀的杀手难忍剧痛,用手按住伤口,但是腹腔中的血液浸入肺部导致他不停地咳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咳嗽越来越频繁,最后呼吸道被血块堵塞窒息而死。

没有退路,杀不了马爷的后果就是死,剩下两名刀客更加疯狂的砍杀。但是他们技不如人,马爷手上的短刀如同夺命的绞索,凭着小腹受创将一名刀客咽喉割开。

还有最后一名刀客,如此局面胜败自然不用说,过了两招,在刀客心气浮躁的刹那间,马爷一拳将他砸翻在地,短刀狠狠的插入心脏。

“谁要杀我?出来!”

马爷不甘心的依旧怒吼,今天情况很不妙,这几个杀手都是外地的生面孔,所以猝不及防的受了重伤。

大战过后的马爷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但他依然记得还有李七斤和小豆子没死,必须斩草除根。

他努力张大眼睛,李七斤已经昏迷过去,再看小豆子,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先杀小豆子!

他拖着伤腿咬着牙靠近小豆子,喊了一句“去死吧,反骨子!”高举短刀扎了下去。

小豆子根本没有昏迷,而是借机诱骗马爷靠近。所以他手上早就抓了一大把灰土,眼缝里看见马爷的举动,一扬手就把灰土洒刀马爷脸上。

紧跟着翻身扑了上去,擒住马爷手腕,不让他刺到自己。

马爷反应稍微迟钝,眼睛进了灰尘,被小豆子猛力扑倒在地,凭着感觉翻身压住对方,用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处。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攥住刀把,一寸一寸的往小豆子胸口摁下来,当刀口快要插入的时候。

小豆子满脸憋红得通红,努力撑住马爷的手腕,这是生死之间的关头,他希望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拿刀捅马爷一下或者打他一棒子,就能救下自己。

尽管小豆子疯狂的挣扎,马爷冰冷的刀锋依旧一毫一里的扎进了他的胸腔,很快,小豆子平静下来松开了手。

流民村没有传说中的大侠,所以小豆子死了,睁着大大的眼睛。

马爷杀掉了最有威胁的小豆子,才用袖子去擦拭眼睛,被灰尘摩擦的双眼血红血红。依稀之中,李七斤爬起来摇摇晃晃的靠近,还想用那把可笑的骨刀刺杀自己。

马爷高举起短刀,等着李七斤,只要他过来就一刀结果他了性命。

李七斤无视马爷血淋淋的刀口,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杀!杀了他!就有肉吃!

当李七斤的骨刀捅进马爷咽喉的时候,那柄刀也没有落下,因为他的背心被一只弩箭射中射穿了心脏。

一个不出面的杀手射杀了马爷,却让李七斤最终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肉。

李七斤用浑身是血,他在巨大幸福之中发狂的喊着“我杀了马爷,给我肉吃!”一遍又一遍。

春娘子向外看了看,吩咐小二说“给他块肉!再去三英门打个招呼,马爷死了,小豆子也死了。”

小二出门,随手丢了一大块肥腻腻的猪肉给李七斤,一溜烟向三英门报信去了。

李七斤抓起肥肉咬下一大块就往嘴里塞,嚼也不嚼就咽下去,因为太大把他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顺下去,又接着狼吞虎咽,转眼间,两斤肉全进了肚里。

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李七斤站起来,把五个人身上衣物、鞋子,武器全部扒下来搜罗一空。捆在一起扛着,消失在流民村深处,这些都可以在某个交易点卖个好价钱。

当街杀人!

两刻钟五人殒命!

居然连个差役都没有出现。

林冲和鲁智深对视一眼,这里果真是没有王法的地带,看来想要招募兵源,还需要找到内行人请教一番。

至少,春来酒馆的掌柜春娘子,就是个知情人。

能在这里开最大的酒馆,和各路大佬关系熟识,说她没有门路或者靠山,林冲和鲁智深绝对不相信。

两人在春来酒馆门前下马,拴好缰绳进了大堂,层高不足一丈,进深有三丈见方。东面和南面的墙上各开了两扇大窗,倒也十分通风透气。

大堂弥漫着酒味、肉味,还有春娘子浓郁的香水味,简直是五味俱全。左边是账房柜台,沿墙边摆放着几只泥封的大酒缸。墙壁上挂了不少酒菜招牌,还有官府张贴的告示和通缉令。

右边就是酒馆大堂,一共七张桌子,现在只有三桌客人。一桌是商贩模样,一桌是两个衙内,还有一桌是几个不清楚底细的黑衣武者。

一个跑堂端茶送水,连带着递酒送菜,还好是比较清闲的,估计等会到了黄昏时分人就会多起来。

春娘子看见林冲进来眼睛一亮,有意无意上来用贴着林冲,笑盈盈的招呼。

“两位大官人,是吃酒还是住店啊?”

鲁智深跑惯了江湖,所以上前一步,说“春娘子,好酒好肉只管上,若你是个伶俐的人,还有买卖关照”

春娘子被鲁智深逼的离林冲远了两步,本来要扮作嗔怒,一听见买卖,就知道碰上行家了。

捂着嘴笑道“大师父慈悲为怀,不知是什么买卖啊?快,楼上请!”领着两人上楼。

楼上也有三张空闲的饭桌,林冲和鲁智深不约而同选择靠凉台一边的桌子落座。

春娘子不动声色,翻起茶碗给他们添上茶水,低声问道,“不知两位贵客今日登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