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巧合与天意

特战队能不能抓到察哥，林冲没把握，但是他知道第一次联合作战，野狼军不能刻意去抢。

因为自己是外来的和尚，急吼吼的去抢功，那会把所有的将门得罪光。

自己虽说取得了老种小种初步的信任，但是并不表示可以不顾及种家的感受。作为种家的新晋盟友，如果不识相，招惹了其他将门，相信种家会立即抛弃自己。

官升三级，一万贯，比起即将开始的伐夏之战，比起联合西军周旋童贯，都是微末。

而且，自己占了先手，再去争抢，吃相太过难堪。

“老相公，谁不想要啊，不过我们人手少，守在外围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啥的，至于头功就要看运气吧。”

要抓嵬名察哥，韩世忠心情很激动，但是他现在借调过来，就归属林冲野狼军编制。守住外围功劳就小的多，但是他也知道林冲不可能去开罪其他将门。

林冲看了看沙盘，指着西面的山路对韩世忠说“常兴城西面山势险峻，若是察哥带着小队人马逃窜，进山是最快最保险的，所以……”

韩世忠虽然不太相信在重兵围剿之下，察哥能逃脱。但是万一呢，谁也说不好，而且西面的崇山峻岭，的确像林冲说的那样，是摆脱追兵的最佳办法。

尽管常兴城西面没有城门，但是谁都知道，作为军寨城，四通八达是必须的，这个方向肯定有党项人挖掘的密道。

“我去西边把缺口堵上！”韩世忠马上接下命令，带着骑兵去设置伏击点。

鲁智深看着离去，问道“然后呢？怎么办？”

林冲问“猴子杨志他们还有多久进攻？”

朱武时刻关注着时间，张口答道“不到半个时辰了，”

“李俊去把东面、北面的上下游的水面、码头全部封锁，二娘胡玟带着流动骑兵哨，不间断巡查。朝廷可是给了每个人头十贯的高价，想发财的就把你们的眼睛睁大点，一个西贼都不许放过去。”

“为了把稳起见，南部还是大哥坐镇吧，我想把防线往后撤到五里外，路口、沟渠、水泊全部监控起来，这样的话，看看嵬名察哥能不能上天？”

鲁智深是老军伍，对于打扫战场肯定会滴水不漏，南部大面积平地，适合挖掘地道。野狼军大多是新兵，自己不去还真没人搞的定，于是招呼一声也带着步兵到指定地区监控。

今夜天色昏暗，无风无雨，嵬名察哥心中突突跳个不停，一种莫名的担心始终萦绕心头。

察哥在党项族看来是个标准的帅哥，一米八的个头，秃顶辫发，国字脸，鼻直口阔，虎目如炬。身上穿着能工巧匠打造的百炼钢铠甲，虽然二十斤，却普通铠甲增强了一倍的防护力。

一柄长刀，在他手上左右跳动，这是他释放缓和压力的小秘诀。因为他不知道对面的宋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昨天开始宋军大规模调动，从南边和北面各抽调一千进驻东边的宋寨，这种不同寻常的动作，往往预示着不太好的局面。

昨天来的时候比较赶，只带了八百骑兵，此前召集的部下和部族武装还在陆续赶来的路上，万一有变可就十分被动。

原本想着趁西军和东京禁军立足未稳，打一个突袭，这样应该能勾起童贯的怒火，恼羞成怒之下，下令出兵报复也就顺理成章。

只要宋军仓促出兵，自己就能利用山地的地势和骑兵的机动性穿插作战，吃掉他几路部队，宋军自然就没办法开战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察哥视察完常兴城，更加不安。

东门空虚，南门北门尽管有不少人，但是面对处心积虑的想要攻占这座突出部的宋军，察哥不相信三千人的守军能抗得住。

依据昨天和今天的斥候密报，宋军行动极其诡异，各支军队都向常兴城集结，战事一触即发。

尽管宋军全力一击，常兴城必将玉石俱焚，但是察哥还是很奇怪。

“宋军这是要开战了吗？”

“看来的确如此，种师道决心已下，大王本不该来，现在置身险地，若是有个闪失，老臣愧对先祖。”

一名全身铠甲的老将一脸的焦急，他就是常兴城的主将房当长青。作为武将战死不可怕，但是导致本国高层被俘或者阵亡，就会损害家族声誉。

尽管察哥昨日突然到访，让他措手不及。因为这两天，种师道已经摆开了如此大的阵势，凭着直觉，绝对不会虎头蛇尾。

晋王身份尊贵，若是宋军不惜伤亡强攻，嵬名察哥一旦陨落在常兴城，那就是自己的失职。

而且他还怀疑是不是内部有人泄露了晋王的行踪，否则，很难解释，为何种师道这么准确的卡住时间点，在他来到城中的时候发动进攻。

要是这么回事，那常兴城可就真的危险了，不过他知道这消息不可能是自己手下，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察哥到来的消息。如果不是，那么就是巧合，这种天意更让他心底里冰凉。

“长青长老，说这些话于事无补，现在就算我想走，只怕已经落入种师道的网中了。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十几年了，他们都拿你没办法，为何现在会动手，难道他们有了必胜的把握？”

看着房当长青疑惑，欲言又止的表情，察哥自然明白他担心什么。

“放心吧，我这也是突然兴致来了，想看看宋军的阵势，事前没有人会知道我来这里。”

房当长青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像察哥说的那样，没有人泄密就好。至于种师道的谋略，目前还不明朗，难道他们真的想出什么破城之策？

这未免也太巧合？而且据说童贯可没到延州，种师道抢先进攻常兴城，总不至于是为了打个败仗回去触童贯的眉头。

“大王，属下实在猜不透种师道的想法，若是正常情况下，我判断他们不拼上万把人，是绝对打不上来的。”

“万人伤亡，种师道真的肯下血本？”忽然甩一甩头，果决的问“不管他们了，城内民壮都组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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