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沙海
石门的突然关闭,直接封死出入主墓室的唯一一条路,这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时间紧张和不安笼罩在我的心头。
“遭了!”大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整个墓室在石门关起的那一刻起,开始不规则的颤抖,不时伴随沙粒落下。
“沙海!”闯爷瞳孔陡然一缩,十年前的那一幕,在次在他眼中浮现,这次问题的棘手性,远不是十年前可以比拟的,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墓室就已经被沙粒吞噬近四分之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哗哗!
沙粒从墓室的四个角落倾泄,我们三个相视看了彼此一眼,很快做出反应,以最快的速度踏上墓室的制高点,也就是中间位置摆放的那具石棺。
一切还算来得及,我们三个并肩站在那具石棺之上,眉头紧蹙。眼前的景象已经无法用心情形容,沙粒还在不断倾落增加,仿佛源源不断汇入墓室之中,吞噬扰墓主人安息的一切生物。
渐渐地就连石棺也被沙粒吞噬了一大半,只留棺材盖露出来,闯爷打量了一下墓室四周,迟疑了片刻,从大海手中接过绳枪,朝着墓室上方射去。
这是我们最后的手段和机会,不巧的是,直到沙粒莫过我们的脚踝,绳枪上的挂钩,依旧没能勾住墓室上方的孔洞,大海有些急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也好不到哪去,倒是闯爷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大海!”闯爷喊了一声,旋即脚掌猛的一踏,整个身子借力腾飞,大海顿时领悟了闯爷的意思,一把抓起我的领子,猛的扔向闯爷,那一刻我才知道,大海的臂力竟如此惊人,拎我如同小鸡一般抛出。
两把带着箭头的绳枪猛的射入墓室两侧的墙壁中,深深的嵌入墓壁内,几乎同时,大海抓住绳索的一端,借助绳枪发射的冲力腾起。
几乎同时绳索紧绷,一条救命的绳索,横跨墓室两侧,而我们三个则紧紧的站在上面,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险情并没有结束,怎样维持在绳索上身体的平衡于协调能力,成了我们是否生存的关键。
“嗷…”大黄的一声呜咽,让我顿时想起来什么,我心悸大黄并没有和我一起,而是紧张的站立在那具石棺之上,沙粒涌动的速度,已经莫过了它的后腿,它是站立着的,朝我传递着求助的目光。
“大海,拉着我。我要把大黄救出来!”
“你疯了,那条狗距离你五米远,这个时候救它,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大海的意思很明确,让我放弃大黄,我于心不忍,在我的心里大黄,已然成为我最重要的伙伴。
曾经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不行我要救它,把剩余的绳子给我!”我没有丝毫迟疑,做出了决定,不会放弃大黄这个多次生死相依的伙伴。
大海叹了一口气,拗不过我,将剩余的绳子朝我扔了过来,我顺势接过,谁知动作幅度过大,绳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我开始无法掌握平衡。身体朝下倾落,整个身体除了脚勾在绳上,其余的部分都是悬空着,我顾不得这些,当务之急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大黄从沙海中解救出来。
我忍着血液倒流的苦楚,将绳索编制成了一个套,只不过我的手法不是很准,套了几次,才将绳套在大黄身上,将它拉出来之后,我已经筋疲力尽,好在关键时刻,大海稳住了摇晃的绳索,减轻了我的负担。
“你小子可以啊!”大海朝我伸出拇指,我会心的笑了,很无奈的那种笑,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古墓。
“沙海停止了!”许久后闯爷开口,我看着慢慢褪去的沙粒,心里一阵后怕,墓室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样貌,只是那具石棺不见了影踪。
闯爷率先从绳索上跳了下来,我也到了极限,跳了下来,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望着墓室中间曾经摆放石棺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凹坑,被沙粒填满。
“是我大意,又是这沙子棺!”闯爷有些自责,神色凝重,第二次差点折在这沙子棺中,对于他而言,是不能言语的痛,即使这一次有惊无险,但是第一次已经给他造成此生最大的伤痛。
“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鞭尸!”闯爷怒了,对于海康侯郭渊,痛恨到了极点,就连他具有丰富倒斗经验的人,在他墓中连连吃瘪,不单单是身心和身体上的打击,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闯爷你的夙愿已经达成,要不我看,我们还是离去吧,海康侯墓透着邪性,又有着天地日月精璞瑞气的加持,除非动用大型器械,否则根本不可能撼动!”大海心生退意,并不是觉得危险,有着更深层方面的考虑。
“是啊闯爷,海康侯墓凶险万分,从下墓到现在,几乎九死一生!”我也提出来退意,一是这座古墓,并没有我需要找的东西,二是之所以来到三里河,也是为了帮闯爷了结一桩心愿,如今目的达成,离开成了理所当然。
“大海,天赐,就权当帮我一个忙,我欠你们个人情,不看到海康侯的真正主墓室,我是不会离去的!”闯爷很执着,不愿意轻易放弃,我和大海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如今改变闯爷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只能够在次陪他冒险下去。
闯爷拍了拍我和大海的肩膀,走到闭合的石门旁边,在一堆沙粒之中,找寻了一会,将之前遗失的探尸针扒拉啊出来。
“这东西有大用处!可不能遗失在这古墓里,否则我要被北派的祖师爷骂死!”闯爷笑了,这探尸针不是凡物,应该属于北派的传承之物,看闯爷的样子。似乎对于这探尸针,有着不一样的见解,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最多就觉得是一根不一样的绣花针,还是加粗加长的。
大海收起来墙壁两侧的绳索,拔枪绳头的时候,费了他不小的力气,也无法完全拔出来,只得惺惺作罢,只是用匕首将绳子割断,另做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