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下落

月朗星稀,夜是孤寂的,在到达安溪的当天夜里,本以为能够好好睡上一觉,缓解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感的我,却因为一个消息的传来,顾不得休息,直奔位于安溪境内的秦明老家。

安溪,地处鲁西北,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当天夜里,接近十一点,在闯爷的引荐下,我认识了鬼马三齐兴化。

说实在的,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要不是他传来关于宋静桐下落的消息。我很难想象和这种人,会产生交集。

鬼马三齐兴化,真是人如其名,梳着一个大背头,尖嘴猴腮,满嘴的烟牙,不可一世的模样,大海在背后小声给我说道“这王八蛋,手段可黑着呢,老子看到他这鸟样,忍不住想揍他!”

我也很想对大海说,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没等我回应,鬼马三就开口了,直接向我问道“你就是朱天赐?朱啸天的儿子?”

“怎么这还有人假冒我?”面对我的反问,鬼马三露出一嘴的黑烟牙开口道“没有,我就是问问!”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鬼马三也不是满嘴的黑烟牙,只有上门两颗门牙是镶金的,像是在显摆他很有钱,不过他那副鸟样,看我的眼神,像是欠他几百万似的,看得我都想把他两颗金牙拔下来。

“言归正传,安溪的地界,你比我熟悉,去秦家大院的路,你应该知道吧,我此行安溪,就是奔秦家大院去的。”

“呦呵,巧了,我刚好这几天。也有事要去一趟秦家大院,整不好找我的那个人,你一准认识,到时候发笔小财,还不是手到擒来!”我算是见识到了鬼马三恐怖的洞察力,灵敏的嗅觉,感知到闯爷此行不简单,也注定我和闯爷大海,安溪之行,远没有之前预测的那样平顺。

当天夜里,我们三个人就跟着鬼马三,抄了一条近道,火速赶往秦家大院,原因无他,因为有消息称,秦家灭门惨案发生后,唯一幸存的后人秦亚辉,曾在秦家大院出没。

已是初晨,阳光初露,一夜的奔波,终于在拂晓时分赶到,我一点困意没有,秦家大院已经没有当初的规模,当年灭门惨案之后,一把火,将这座占地百亩的富宅,烧成了一堆废墟,如今的秦家大院残垣断壁,野草横生,说不出的荒凉。

从废墟上,不难看出,曾经的秦家大院是多么富丽堂皇,可惜物是人非,那只属于曾经,残垣断壁,是现在秦家大院,最真实的写照。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出现在秦家大院中,郭峰你个老小子不仗义啊!”

“小点声,就是坑你了咋滴,上了我的贼船,可就没那么好下了,齐兴化你听着,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种选择和我合作。第二种就是死!”闯爷语气很重,不是开玩笑,鬼马三齐兴化,听完一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选择了第一种。

清晨的风很冷,寒而刺骨,秦家大院聚集了很多人,为了保证不打草惊蛇,我和大海匍匐在冰冷的地面,趴了足足三个小时,直到闯爷和齐兴化,达成共识,才退守到秦家大院五百米处,商量着对策。

“刚才地形地势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那这趟浑水我就不参合了,不过既然答应了跟你合作,总要拿出点诚意,这佛印给你,达摩祖师加持过得东西,按照美国的市场行情。怎么说也得值这个数!”鬼马三伸出六个手指头。将一页黄纸扔给了闯爷,看着纸张的颜色,可以断定,是古物无疑。

“不行,安溪这地我不熟,需要向导,你在这片吃的开,这趟浑水你必须趟!”

“这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嘛,这样好吧,晚上再说,白天只要进去秦家大院范围内,就会被人发觉,早在秦亚辉出现之前,这个地方已经不太平了,有消息称,早些年前,秦明得到一笔珍宝,用珍宝的三分之一置办了秦家大院,其余的大批珍宝被他埋在秦家,随着那场浩劫,珍宝也随之离奇失踪!”

鬼马三开口,几乎同时,我可以确定。秦明得到的那笔宝藏,和发黄古书上记载的,应该相同,时间,人物,地点的吻合,这是决定性的证据。

我们几个蹲守到了晌午,阳光刺眼,远远看着五个人,在秦家大院赶着一群绵羊,看似在放羊,实则在放哨,毕竟秦家大院,半个世纪之前,曾辉煌一时,可是现在就比较不同,破四旧的浪潮刚刚过去。

正是敏感时期,秦家大院早就成了废墟,残垣断壁,长满了野草,成了天然的草地,再加上当地政府,并没有打算开发的意思,逐渐成了周围各大羊倌,放羊的好去处。

“数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一共六十八只绵羊!”

“你干什么吃的,我让你数人,又不是数羊!”鬼马三怒了,朝着我发脾气,语气很不和善,我自问没有做错。这家伙刚刚就是让我数羊,并没有让我数人。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丁念慈和秦亚辉,这本不是两个阵营的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很不平常,有大事要发生!

我的心蹦蹦跳,可以肯定的是,封禅之地,圣宫祠崩塌之后,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活下来的人,远不止少数。

“简秋白?他怎么会在这里?”闯爷于简秋白是旧识,两个人认识很多年了,但并没有交集,更别提交情,属于见面互相寒酸的人。

“南派的人,也参与其中,看来这是块大肉啊,每个人都想分杯羹!”大海蹙眉,他看到郭大鞭子,南派一门仅存的硕果之一。

齐鲁地界上,名气响当当的三大摸金校尉之一,属于真正倒斗江湖的大师级人物,而闯爷就有些不够看,最为北派唯一的一门关门弟子,有关他的传说,都是和小影捆绑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束缚了他的倒斗技术。

原本以为的安溪之行,会很顺利的我,开始深深担忧起来,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清楚我还活着,亦或者他们知晓我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我的下落而已。

可转念一想,第一种推论,还是能站稳脚跟,两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没有太长时间的滞留记录,大多数时间,跟随闯爷跋涉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