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舅舅的威风

家就是家,一个充满了安全感的地方。安全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忘却烦恼,快乐的心情随之而来。回到了家,就好像和风浪搏斗之后回到港湾的战船。你可以在港湾里面修整,而不用担心强烈的风暴。

在漫天的黄叶里面,秋天还是来了。秋天是一个肃杀的季节,通常罪大恶极的人都会秋后问斩。对于外甥的作风问题长孙无忌很着急,所以他等不到秋后。趁着李承乾去火车站迎接皇帝的机会,长孙无忌带着人来到了太子东宫。手里拎着长孙的敕令,到了东宫可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仆役,宫人,内侍甚至是侍卫都被集中在一起。黑压压的跪了好大一片,人人心里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因为长孙无忌的身后,跟着宫里闻风丧胆的行刑队。这些庭掖监的人是宫里专门负责刑罚,一手打人的本事那绝对是专业级别。平日里练功,都是拿着棒子打砖头。

具体方法分为两种,一种是将一块皮子蒙到砖头上。一顿板子噼里啪啦的下去,皮子碎裂如丝砖头一点儿事都没有。另外一种方法就厉害了,同样是一块皮子蒙到砖头上。皮子不能碎一点儿,砖头却要被打成渣渣。

与此同时,他们还将打屁股提升到了行为艺术的层次。发明了什么赶肺,酥心,掏肠,刷洗……等等等等项目!如果你认为这些词儿过于血腥,有些不符合艺术气质。上档次的咱也有,什么一丈红,万年青……!听着诗情画意,红的绿的全来。等你事到临头,却发现这些东西绝对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噩梦。

今天长孙无忌杀气腾腾的带了这么一群人来,东宫的人都吓得像是鹌鹑。生怕这位国舅爷的手点中自己!

长孙无忌的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冰霜,当太子的外甥居然成了兔爷。这让这舅舅脸上也无光,宫闱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长孙知道之后,气得脑袋差一点儿冒烟。如果不是他这个哥哥拦着,今天长孙会亲自来这里整治东宫。

“开始吧!”长孙无忌一声吩咐,一个长得像是骷髅一样瘦的老内侍站了出来。阴恻恻的笑挂在脸上,谁看了都知道不是好事。

“奴婢遵命!来人呐,挑出二十人来。”

所有的东宫奴婢都拼了命的往后缩,好几个胆小的宫女裙子都湿了。太子妃苏氏带着侧妃侯怜儿来到长孙无忌的面前,躬身下拜道:“舅舅,不知道什么事情惹了您。”

“舅父大人!这里是太子东宫,不是长孙仆射的府邸。您……!”苏氏说话客气,可侯怜儿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依仗着老爹,在东宫里面已经将正牌太子妃苏氏压得死死的。

可侯怜儿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长孙无忌伸手举起了长孙的懿旨,侯怜儿再刁蛮也不敢跟这位大唐女主人耍脾气。

“奉旨!整治东宫,还等什么。”长孙无忌一句话,侍卫们立刻如虎狼一样冲进东宫的仆役群里面。抓羊一样的随便抓了二十个人出来,一看这些杀才就留着心眼儿。抓出来的都是内侍,宫女一个没有。

二十名内侍,哭爹喊娘的被按倒在地上,扒下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出来。八十名行刑的人轮流抡起水火棍,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就好像打在装满粮食的麻袋包上,间或还能听到细不可闻的骨骼碎裂声音。二十人开始还能哭爹喊娘的叫唤几声,只是换了两轮人之后。叫唤的声音就小了起来,没几个人就没了声息。

苏氏倒地是个娇娇女,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残酷场面,苏家诗礼传家她哪里见过这个。闻见刺鼻的血腥味儿,听到那声声哀嚎。心跳得快要蹦出来,腿一软就往后倒。长孙无忌一个眼色,就有宫人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推开苏氏的丫鬟。将苏氏架起来,好让她看完整个行刑的过程。

侯怜儿虽然出身将门,可也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施刑场景。侯君集施刑都是在军中,也没有在家里的道理。看到一个大活人,被打得浑身骨头根根碎裂。硬是被打成了一副皮囊,侯怜儿几乎要昏过去。她想走,可却走不了。长孙的贴身嬷嬷,就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

“启禀仆射大人,他们都死了。”那个脸上没有几两肉的老内侍,对着长孙无忌躬身一礼道。

“死了算了!娘娘的旨意可没说光打男人不打女人!”长孙无忌看了一眼侯怜儿,冷声说道。

就算侯君集在长孙无忌面前,也没有争辩的资格。侯怜儿一个太子侧妃,居然敢当着子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这个舅舅还有得当?

“诺!”老内侍心领神会,转过身来指着侯怜儿的贴身丫头说道:“把两个丫头抓来,再抓十八个,也凑二十个。”

“姐儿,救命啊!救命啊!”侯怜儿的贴身丫鬟都是从侯家陪嫁过来的,呼唤侯怜儿还是用在侯府时的称呼。两个内侍刚刚抓住她们,这辆个丫头就疯狂的吼叫起来。这时候大小姐跟长孙仆射求个情,或许还能活。如果不成,那真就活不成了。

“舅舅……!”侯怜儿挣脱了身边两名宫人的挟持,扑倒在长孙无忌面前哀求。可看到长孙无忌那冰一样冷的眼神儿,侯怜儿愣住了。她知道今天除非皇帝或者皇后亲来,不然自己这两个陪嫁丫头,是绝对活不下来。

老内侍看了一眼侯怜儿,又看了一眼长孙无忌。从大业年间就在宫里面混,哪里还不知道长孙无忌绝对不会给这个太子侧妃面子。一声吩咐,板子“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去。

长孙无忌侧耳听了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内侍没有留手。

“老夫随陛下久在军中,军中的行刑老夫算是见过不少。这宫里的行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这打男人和打女人有个什么区别。”

“启禀仆射大人,别看男人五大三粗的。可真要打起来,可没女人劲打。宫里有种打法叫做一丈红,仆射大人可想见识一下?”内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一丈红听起来不错。老夫倒是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一丈红法。”长孙无忌饶有兴趣的道。地上跪着的侯怜儿脸都白了,那两个丫头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说情同姐妹毫不过分,如今却要被活生生打死!

内侍见长孙无忌同意,重重拍了两巴掌。施刑的人立刻将那些宫女的身体翻转过来,接着水火棍就像是雨点儿一样的打下去。

这一下更惨了,宫女们叫唤的动静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身材丰满的还能挺两下,身材平整的胸骨被齐齐打断。也不知道这些内侍用了什么手法,骨头都打断了可人就是不死。打断了所有胸骨和肋骨,水火棍击打的部位就开始向下。好像赶面皮一样,在人身上一下挨着一下的打。

宫女们被打得内出血严重,最后血水都集中的腹部。一名内侍高高跳起,水火棍带着风声砸了下去。

“噗!”已经鼓鼓囊囊的肚子被这一棒子打得爆掉,血从下体滋出来,真的喷出一丈多远。地上留下一道道鲜血染成的痕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侯怜儿那两名贴身侍女,她们的肚子被赶得最鼓。一棒子下去,连肠子都被喷出来好长。二十名宫女,好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一边。苏氏已经昏了过去,侯怜儿咬着牙盯着长孙无忌。心中下定决心,早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长孙无忌当然不会在乎侯怜儿的眼神儿,就连她老子侯君集的怒视他也会无视。再说,侯君集什么时候敢瞪他长孙无忌了。

“这一丈红算是见识过了,还算不错。你的孩儿们,不会就这两下子吧。听说宫里还有什么赶肺,刷洗之类的。今天都演示给老夫看看,也让老夫开开眼界。”瞥了一眼侯怜儿,长孙无忌邪笑着对老内侍吩咐道。

“诺!”老内侍一挥手,就有几个东宫的人被拉出来。这一次绝对是不分男女,侍卫们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要动真格的。搞女人事小,小命事大!

行刑人打在东宫仆役身上的棍子发出“噗”“噗”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音。长孙无忌听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分明是外清内重的打法,皮肉完好无损,里面怕是已经被打成了肉泥。”

“启禀仆射大人!这一招儿就是所谓的赶肺,高手可以将五脏六腑都赶出来。孩儿们练得不到家,只能赶肺而已。仆射大人看个热闹就好!”老内侍说的时候,棍子的落点不住的在上移。他们最里面的麻核已经被取了出来,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血水开始从人的嘴里面往外涌,里面夹杂着粉色的内脏碎片。东宫仆役们的脑袋高高的昂起来,脖子努力的挺。接着就像是喷发一样,一片肺叶就从人的嘴里面喷出来老远。

血雨腥风,真正的血雨腥风。东宫正殿的门口,满是被乱丢的尸体。每具尸体都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惨到不能再惨。

苏氏已经被抬了回去,侯怜儿硬撑着不走。她不相信,长孙无忌敢将她也打死在这里。

长孙无忌当然不会打死她,不过称心就没那么便宜。刚刚见到称心的时候,长孙无忌甚至以为他就是真正的女人。瓜子脸樱桃口,长长的脖子挺挺的胸。纤细的腰肢下面,是一个葫芦一样的屁股。水葱一样的手指头紧紧抓着裙子,抓得很紧以至于手指节全是白色。若是仔细看,这人连喉结都没有,这会是女人?

“启禀仆射大人!这家伙是男人,只不过从小就被当成女人来养。男人都有两个蛋蛋,他就没有。很小的时候,就被用头发丝给勒掉了。这是一种宫中秘术,取宫人的长发。一天勒紧一些,第二天再紧一些。如此反复一个月左右,蛋蛋自然就被勒掉了。他的那个活儿也停止了生长,和三四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如果仆射大人有兴趣,可以令他脱光了给您瞧瞧。”老内侍仍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胡说!老夫是奉旨来次办差,怎么能看这种事情。”长孙无忌断然拒绝,李承乾宫里的美女他都不能看,跟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兔子。

“奴婢胡说!奴婢胡说!”老内侍赶忙低下头。

长孙无忌围着称心转了八圈儿,心里在不停的盘算。

“仆射大人,咱们还是廷杖?”老内侍看到长孙无忌不说话,试探着问道。

“廷杖?不成的,这个妖孽不能以廷杖刑罚。一定要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才行,不然太子殿下还是会有念想的!老夫记得,宫中御花园里面关着一些猛兽。平日里供陛下兴起之时射猎,现在可还有?”长孙无忌看着称心,决定让这个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然就算是一具尸体,也能让李承乾魂牵梦绕。作为舅舅,长孙无忌太了解这个外甥了。

“回仆射大人的话,猛兽倒是有些。不过要想一根头发都不剩,奴婢觉得还是送到曲江池。云家在曲江池里面隔了一块地方,南方运来的蛟就暂时寄养在那里,然后才扒皮做成各种箱包和腰带什么的。您知道,咱长安的皮匠熟皮子可比江南的手艺高明多了。”老内侍献计道。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到了蛟嘴里这妖孽肯定连根头发都不剩。带走!”长孙无忌一声断喝,被绳捆索绑的称心就被带了出去,出乎意料之外。这称心也不哭也不闹,认命似的被内侍们牵着走。

马车很快将一行人带到了曲江池,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处水上的栅栏。粗看上去,有些像是水匪的水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