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南下加冕

对于教皇岳父的建议，马林其实是有些不乐意的。因为，天花可是个大杀器啊。若是杜绝天花的牛痘法这么轻易交出去，以后就不能拿天花来做文章了。

但是，这次教廷的激烈反应，也让马林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搞天花传播对付敌人，在祸害了敌人的同时，也容易让自己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甚至，可能会被愤怒的各国联合起来给灭了。

所以，虽然觉得可惜，马林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接受教皇岳父的建议，把牛痘法献出来，换取实际的好处。

不过，他对如何操作有着自己的看法。毕竟是经历过后世炒作时代的现代人的灵魂，马林对于如何用牛痘法换取最大的好处，比自己那个教皇岳父更精通。

于是，在他的建议下，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先是亲自出面，公开为所有天花患者祈祷。

另外，尤利乌斯二世在全欧洲范围内公开悬赏——如果谁能找到战胜天花的办法，他不惜赠送一顶王冠！

尤利乌斯二世的态度得到了全欧洲的一致尊敬，但是，没人认为这顶王冠有人能拿得到。因为，天花在大家眼里，和死神没啥区别。

而且，根据迷信，天花和黑死病一样，是上帝对人间的惩罚，又有哪个凡人能解决？

只有北海国的少部分人知道，这顶王冠就是为他们的大公马林准备的……

因为，虽然马林进行了保密，没有透露牛痘的作用，但还是有少部分内部人士，知道了种过牛痘，是可以对抗天花的。比如，北海国的核心高层，以及一些间谍。特别是那些被派往疫区的间谍，马林明确告诉他们已经可以免疫天花了，他们才敢回到西班牙、法国南部和意大利地区的。

不过，中间出了一个很大的纰漏——一个北海国派往意大利的间谍，大概是脑子抽风了，竟然昏了头，打算自己把牛痘法献上去，跟教皇大人换取王位……

结果嘛，这家伙自然是被尤利乌斯二世派人秘密处理掉了……

开玩笑，这本来就是为自家女婿准备的王冠，你一个下人，居然妄图夺取主子的功劳？再说了，给你王冠，你有土地吗？

……

随后，尤利乌斯二世连发12道谕令，有罪己诏，有祈求上帝保佑百姓的恳切祷词……总之，将一个迫切期待拯救人民的好教皇演绎到了极致……

关键时刻，马林终于站出来了……

当然，马林不能直接说自己发明了对抗天花的方法。毕竟，这太玄幻了，也不符合宗教大环境。

所以，马林还是让那个不存在的所谓“大贤”老师爱因斯坦背锅……

马林表示，教皇大人的虔诚感动了上帝。所以，上帝特地指引自己，翻看自己曾经的老师大贤爱因斯坦留下的笔记，找到了蛛丝马迹。经过几个月的尝试，和以身犯险，亲自尝试，终于找到了对抗天花的办法——牛痘法！

而为了给自己的教皇岳父不能直接沟通上帝辩护，马林表示——自己也曾在梦境中问过这个问题，上帝的使者则表示——教皇只管理信徒，不管理疾病。所以，这事需要假借别人之手告诉教廷……

……

经过这番的折腾和忽悠，整个欧洲都轰动了——什么？代表魔鬼和死亡的天花被解决了？真的假的啊？而且，这个牛痘法太怪异了吧……真有用？很多人表示怀疑……

但已经种过牛痘的尤利乌斯二世则亮出了手臂上的伤口，表示——本教皇已经亲自冒险试过了，没问题！你们谁先来种牛痘？

众目睽睽之下，在别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早就私下和马林及尤利乌斯二世商议过的美第奇家族的乔凡尼大主教第一个站了出来——我来!

这种刷声望的好机会，他怎么会错过？而且，教皇和马林都再三保证过没危险了，他怎会错过这机会？

要不是教皇已经种了牛痘，再种的话会发生排斥反应，尤利乌斯二世哪容他来抢戏？

众目睽睽之下，乔凡尼大主教，也就是未来的教皇利奥十世，勇敢地撸起胳膊，闭着眼大喊道：

“上帝与我们同在！”

然后，北海国派来的人从运来的天花牛身上取出牛痘，当众种在了乔凡尼大主教的胳膊上……

枢机团的其他大主教们并未立即响应，而是选择观察一段时间……

十几天后，乔凡尼大主教依旧活蹦乱跳，只是稍微不舒服了一会儿。然后，枢机团的几十名枢机主教都撸起了胳膊，等待牛痘种植……

到了7月底的时候，罗马城里的教士们都已经种上了牛痘，并开始在罗马市民里进行推广。

为此，北海国运来了上千头天花牛，供应牛痘。而尤利乌斯二世也发布命令，征集民间的耕牛，用于牛痘的培养和采集，以供应全教皇国所需。

特别是，8月初的时候，教皇国大批种过牛痘的传教士，深入教皇国被隔离的几个疫区，帮助尚未感染和爆发天花的幸存者种植牛痘。在此期间，无一名种过牛痘的传教士感染天花……

终于，到了8月中旬的时候，之前在观望的法国和西班牙立即递交了引进牛痘的申请。毕竟，这两国现在急需要控制住天花！

当然，他们引进教廷拨给的天花牛之后，第一步不是送到疫区，而是先送到两国的首都，给所有君主和贵族们先种上了牛痘。然后，才开始培养新的天花牛，并送往疫区使用……

此时，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三大疫区已经因为天花死了三十几万人了，死亡人数还在不停地增加中。

而牛痘送到后，立即引发了哄抢，甚至引发了血拼。还是军队出马，才搞定了此事。当然，军人们也优先种上了牛痘，然后才给平民……

而马林，也靠着向各国出口作为牛痘源的天花牛，也小赚了一笔。光是英格兰，就从北海国引进了3000头天花牛。当然，这些牛都是马林从克里米亚汗国和立陶宛大公国的乌克兰草原上买来的，价格便宜。

……

等全欧洲都在种牛痘了，尤利乌斯二世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宣布兑现奖赏，准备给马林授予王位。

而马林，也在两千骑兵的护送下，南下罗马，准备在罗马教廷总部拉特朗大殿，公开接受教皇岳父尤利乌斯二世的加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