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缘由

山坡下。

被郑奇所救的少年，唤作庞统。

生与荆州，算作是寒门士家子弟。

而他前几日间，本出来游历。

可来到此处后，却听闻了怪事。

“绝不是神鬼之事！”

听闻村民之谈，他不屑，与楚文一般亦不信鬼神。

也许是士子文人之间相惜，他正准备离开村庄时，见到了饱读诗书楚文。

“还是楚兄见多识广。”

楚文家中，庞统拿起竹简赞叹。

“只是先人曾记载过而已，我也是从史书中读来，谈不上见多识广。”楚文谦虚拱手。

“那也比我等强上太多。”庞统还礼，看着手中的竹简入迷。

片刻后，他抬起头询问道:“书中所记奇异，不如我等兄弟二人一同前往？”

奇景，奇文，对文人的吸引，不亚于名利功名。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文人在美景下，思如才涌，吟诗作对。

“如何？”庞统询问，恨不得插翅而去。

“再过两日可否？”

楚文在屋中渡步，对天地之灾，还是有些胆怯。

庞统失望摇头，独自而去

死寂，干枯。

火云，烈焰。

“楚兄未来此处是对的”

神火落下，身上的灼热，生不如死的感受。

庞统闭上了双眼时，已经没了气息。

但，又好似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来到一个山林与夜空的世界。

“我如飞鸟一般？”

他四顾，发现自己站在半空当中。

惊奇，神异。

正在他欲动时。

火。

幽暗的夜色，被染的通红。

他抬头，看到了一颗火石落下。

山林，陨坑。

“这便是奇事的由来”

村民的诉说，如时光重塑。

他回想，好奇，见到了一只奇兽浴火重生。

展翅百丈，翱翔于空。

“你如雏凤”

身旁话语响起，他回首，看到一身穿火甲的少年，对着他微笑。

“我是雏凤”

夜色下，庞统迷茫，正待询问时。

“士元，士元？”

幽暗的天空，空荡的世界，他好似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姓名。

“是楚文的声音？”他喃喃，正待回答时，却从空中坠落而下

“啊！”

庞统惊恐，猛地睁开双眼。

“你总算醒了。”一位书生样貌的少年印入他的视线。

“楚文。”庞统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先别开口。”

楚文摇头，从身后背篓中拿出一袋水。

“多谢。”庞统接过。

“你能活着就好”

看到庞统饮水时，楚文坐倒在地，不由松了一口气。

凤落于坡

村中，屋内。

落笔，苍劲大字，浮现其上。

“士元还在那边！”

猛地惊醒，楚文丢下纸笔。

半日间，跋山涉水。

疲惫，双手被磨破。

日落前，终于赶到了这座山坡。

“士元！”

可当他看到庞统灼烧的脸庞，焦糊的衣衫，已经绝望。

他恨，恨自己为何胆怯。

“唉”

他悲叹，不忍士元暴尸林中，正准备掩埋时。

“等等”

阳光照下，他看到士元的胸膛还有起伏，

“要不是感到士元还有呼吸，真的以为他已经死去”

此时看到庞统醒来，楚文没有在乎其身上的灰烬血迹，反而站起疲惫的身子，通红的双手想托起他的身体。

“士元走，我背你回去。”楚文表情坚定，他想弥补自己的过失。

“不必。”

庞统摆手，站起身子。

“楚文兄”

他开口，在楚文担心其伤势的目光下，他望向天空，眼中好似有凤影闪过。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此坡，有凤而落”

庞统回想。

“此坡本无名，但你父亲是族长”

他开口，好似想纪念什么般，望着楚文认真道:“可否把此地，唤作落凤坡”

—

幽蓝天空

大海。

山林。

一凤御火而行，其上站有一身着火红战甲的少年。

“上仙，我们要去往何处？”

已行半日，凤王询问。

“快到了。”郑奇望着远方。

“难不成是见道祖？”

凤王好奇，但不敢张口询问。

“就是此处。”

片刻，郑奇开口，指着下方山林道:“这里落下，从林中进入。”

“这里？”

凤王好奇，望着下方方圆数十里的山林。

林中一览无遗，无任何房屋。

“这座山林，难不成也是阵法？”

如天外之石般火界，凤王猜测间落下。

“不对！”

压抑，恐怖。

行至山林前方时，凤王望着前方幽暗的林中后，却有些惊惧，止步不前。

“怎么？”看到凤王不前，郑奇回身询问。

“林中”凤王有些害怕，想开口时。

“一只凤？”

疑惑话语响起，凤王的询问却被打断，一道苍老的话语，从林中传来。

凤王惊颤，感到死亡危机后，紧缩翅膀。

“林中有一个大妖！”

他的眼中露出恐惧，看到山林前方的一颗树木晃动间，化为一绿袍老者。

“果然是大妖！”

老者气息压抑，凤王害怕，正想和郑奇诉说时。

“古道兄。”

郑奇大笑，不理其言语，在凤王惊讶的目光中，对着老者拱手道:“我已完成师尊所附。”

“郑道友客气。”

古榕躬身还礼，笑看一眼愣然的凤王后，对着郑奇道:“请”

“这”凤王愕然，还未询问是否认识，还未询问老者是谁。

老者与少年的一问一答，就在他的目光下结束。

“原来，妖也可以封神”

老者额头木字闪过，凤王得见后，想起上仙的火字时，正想询问。

绿光，神链，倒转。

如流溯，身边山林光影划过。

小溪，石屋，巨石。

凤王回神，已经发现身处另一地。

“这便是上仙所说的祖地？”

微笑的妇人。

慈祥的老者。

争吵的少年。

打闹的妖兽。

这里的每人，都给他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便是祖地”

凤王有些心惊，只因脱离天外之石的阵法后，他的修为只有化神中期。

而这里的人，除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华外，最低境界都是渡劫期左右。

“本以为天下之大，可以任其翱翔”

看到众人眼光望来，凤王嘀咕一声后，化成为飞鸟，落于郑奇肩膀。

“哈哈。”

看到凤王失落的样子，郑奇大笑，用手指点了一下凤王的脑袋后，小声道:“你乃异兽，资质不次于他们”

凤乃神兽，修到极致，凝练字后，本命神通，象征火与生命之道。

“他们只不过运气比你好些。”

郑奇笑着打趣后，望向不在意自己所言，反而面带笑意的众人道:“各位今日怎么齐聚于此？”

话落。

南华不言不语，抓紧一切机会，正在修炼。

“咕咚，咕咚”娃娃捧着杯子。

“不知。”老猿吃着仙果，摇头道:“你问郑族长。”

“老朽也不知”族长拿着棋盘，正在与自己对弈，走一步想一步，不亦乐乎。

“你问问戊土道兄。”庚金懒洋洋的躺在地上。

“不可说”戊土微笑不语。

“郑玉小子可知？”郑山望着一少年挑衅。

郑玉闭目养神，不愿搭理。

“夜晚子时有什么？”章在思考。

“还没我知道的多”

听到众人回答，郑奇无奈，正准备找自己师尊禀报时。

“禁声！”

音如雷，声如钟。

在众人前方的郑虎回身开口后，向着前方巨石跪拜。

长年的雾散去，阳光洒下。

山水，日月。

陈朋身影显现巨石之上。

“弟子见过道祖”

众人俯身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