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杀人

老式楼层的台阶,二楼。

“便是这里。”

陈朋望向前面的木门,隐隐约约的声音从中传出,可当随着马仔拉开厚重的门时。

“我赢了!”

“五,五,五!”

“大,我压大!”

烟味扑鼻,疯狂的叫喊,众人面目喜怒哀愁,皆出现与这百多平米的房屋当中。

简易的布置,中间摆着几桌棋盘,几个老虎机,组成了一个隐秘的赌坊。

“这里看场的也不少。”也许是身处别人的地盘,陈浩南低语间,下意识望向了四周看场的十数名马仔。

“你们洪兴与他们一样。”陈朋望向马仔时,面色平静。

“洪兴,什么一样?”

马仔疑惑间,也未多想,对着陈朋二人说了一声别乱跑后,便小跑两步,靠近其中一桌时,对着一名光着膀子浑身肌肉爆炸的壮汉小声说着什么。

“哦?”

听到马仔的话后,壮汉好奇间放下了手中的牌,稍有兴趣的望着陈朋道:“我这可是一手好牌,你要是没有什么好的生意,别怪我乌鸦心狠,今天你可是走不出去这里。”

话落。

乌鸦起身,一米九多的身高,浑身爆炸性的肌肉,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

“生意?”

陈朋摇头,手指着乌鸦道:“我只听说你很能打,这次生意的筹码,便是你的命。”

“胜,你活。”陈朋一步步走近,望着有些惊愕的乌鸦道:“败,你死。”

陈朋话落间,静,赌坊内的众人惊讶。

“这人脑子坏了?”一名赌客惊呆。

“就他两个人,来东兴的地盘找事?”一名身着西装的人摇头。

“乌鸦哥,让我弄死他!”带陈朋进来的马仔开口,他怕残忍的乌鸦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毕竟是我带进来的,就算这个人死了,乌鸦也会拿我出气。”

马仔害怕,只因乌鸦的残忍与个人实力,在东兴都是最恐怖强大的。

手段残忍,为人阴险。

心中害怕,马仔正准备拿起墙边的砍刀杀死陈朋时。

“哈哈。”

大笑声,乌鸦挥手制止住了马仔。

“我要亲手活活打死他!”

怒极而笑,乌鸦哪里听过这么挑衅的话。

在东兴,没有人比他更能打,也许他感觉,在整个港台的江湖上,他就是最能打的。

“上次有个人与你一样,可惜他已被我打死扔到海里了。”

活动脖子间骨骼发出脆响,脸上带有残忍,乌鸦说着站起身子,肌肉绷紧,一拳向着眼前普通的青年脸上砸去。

日光灯下,一米九高的身材,尽显力量的肌肉盘扎扭曲。

加上乌鸦有些黝黑的皮肤,如人立的黑熊,众人看到后纷纷赶到一阵压迫。

“这一拳下去,换成我的话,就被打死了吧?”

一个马仔望向自己薄弱的身体嘀咕间,随即望向还无动于衷的陈朋后,仿佛可以想到血渐三尺的场面。

“如果我能像乌鸦哥一样强壮!”马仔心中激动,脸上充满血红色大喊道:“打死他!”

“打死他,乌鸦哥打死他!”

“让他知道我们东兴的厉害!”

拳头逼近,看场的马仔们看到后,纷纷激动的大声起哄。

血色,血腥。

用拳头生生打死一个人的场景,无一不是最能激发这些经常在刀口舔血的马仔们心中戾气。

“怪只能怪你不长眼,我乌鸦今天就要活活打死你!”

眼前脸色平静的青年,被自己一拳打出,击倒与地后无力求饶的身影。

求饶,磕头,自己毫不理会,青年脸色不再平静,绝望当中一拳拳被自己打死的一幕浮现脑海,乌鸦心中越发激动。

“死!”

乌鸦的怒吼,众人激动的吼叫。

陈朋的眼中,身前的拳头在一点点放大。

“只是比平常人强壮一些”

陈朋开口,侧首,在乌鸦惊讶的目光中,他的拳头被闪过。

“既然你想打死我”

啪—

如皮鞭抽裂空气的炸响。

陈朋侧首间,胳膊抖动甩出,如铁链皮锁,重重抽与乌鸦的后背中心。

砰—

内劲爆发,陈朋最后时刻收力,一声闷响过后,乌鸦一米九高的身体如炮弹一般,重重砸向赌场墙壁之上。

惊讶,恐惧。

众人好像是人被掐着了喉咙,愣愣望着身后裂纹布满的墙壁。

“呃”

灰尘落下,脚下的乌鸦如濒死的鱼,只听他发出无意识的咳咳声后,爬与地面,反弓着身子想用手按住疼得入心的背部。

恐怖,只见乌鸦的背部如被铁鞭抽打,中心处形成一道四十多厘米的黑紫色淤血隆起痕迹。

“你不是要打死我”

安静的赌坊内,陈朋话语与脚步声响起。

众人只见他一步步走近后,看着脚下脸上带有恐惧之色,想要求饶的乌鸦道:“我说过,胜,你生,败,你死。”

话落,陈朋在乌鸦绝望的眼光中,向着他的胸口处一脚踢来。

破风声,腿部的发劲力量,是臂力的两倍!

千斤之力,陈朋一脚踢出时,这才是真正如黑熊般,带有一切巨力的碾压破坏!

砰—

如闷鼓巨响,随着乌鸦侧骨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声音连起响成一片。

哗啦啦—棋牌四散,场中桌椅板凳被乌鸦贴于体面滑行的身体撞断后,一同滑向了墙角。

腥味,粘稠的血液顺着身下流出。

墙角处,破碎桌椅当中的乌鸦仰着身子睁大眼睛,瞳孔失神晦暗,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杀人了”

“他杀人了”

惊叫,恐惧,呕吐声他们哪里见过这样一幕。

哪怕是经常砍杀的马仔们,也没有见过如此杀人的一幕!

“他简直就是怪物!”

惊恐不安,马仔们纷纷不知如何是好时。

“失败者,只能死。”

陈朋开口,似解释,“我给过他机会。”

话落,陈朋环视,平静的目光,望向屋中的众人。

“东兴的人留下”

呼—

回去的路途中,敞篷的跑车上,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似乎可以吹散陈浩南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今夜的一幕幕,让他心中恐惧,迷茫。

他迷茫,是陈朋为什么要杀乌鸦,明明无冤无仇,也不认识乌鸦,不然乌鸦也不会说出那样挑衅的话。

他恐惧,是他的这位朋哥就像是杀人恶魔一样,大桥上如此,回来后也是如此。

“难道朋哥跟我回来,只是为了杀人”

心中一激灵,陈浩南一惊,避开前方因为自己思考时,而差点撞上的一辆汽车后,赶紧紧握方向盘,不敢在分心。

可疑惑好奇,就如蚂蚁在心中盘旋,让人烦躁,陈浩南犹豫再三后,还是小声对着旁边闭目养神的陈朋询问道:“朋哥,您为什么要杀了乌鸦?”

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

陈浩南望着前方道路,目不斜视间,已经准备放弃时。

“因为牵扯到一个人的一生。”

陈朋睁开眼睛,望向因自己开口,而猛地刹车减速后,侧头间带有迷茫之色的陈浩南道:“所以我离开前,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