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质变

“你怎么认出我的？”

停下动作的男子，缓缓将口罩摘了下来。

刚才顾行被后抛出去时，人已经脱离了巷子中间的那段路灯坏掉的范围，站在了后半截路灯好的范围。

男子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反身攻来，人也来到了路灯下。

在路灯的照耀下，顾行能清楚的看到，对方模样赫然就是神鹰俱乐部中挂着的那张神鹰门全家福合照中，站在詹浮平身后的大师兄刘洋！

“师父说过，会音波功夫的人一般很少，黔阳只是一个三线城市，不大也不小，我偏偏就遇到了一个会音波功夫的人，这未免太巧合了。”

顾行脸上的兴奋之色没有退却，“不过虽然觉得巧合，但我之前也无法确定，直到师兄你刚才施展了九霄的开门激发，我这才能最终确定。”

“哦？”

刘洋神情讶异，笑道：“早就听说小师弟聪明伶俐，今天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师兄客气了。”

顾行如释重负的轻呼出一口气，随后脸上再次神情再次狂热起来，“那么接下来，还请师兄继续赐教！”

“怎么，你还想打？”

刘洋眉梢一挑，“我听师父说你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一门功夫，但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已经无法施展九霄，你……”

说到这里的刘洋眉头一皱，看向顾行：“难道你刚才……”

“没错！”

顾行神情狂热道：“谢师兄帮忙演示九霄开门！”

他忽然开口揭穿刘洋的身份，就是在拖延时间，好消化刚才从刘洋那里看到的九霄开门的肌肉记忆！

“呵，有意思。”

刘洋一笑，慢慢拉开架势，“那就来吧！”

话音一落，便见刘洋一声怒喝：“开！”

顾行见状，也跟着一声怒喝，刚才记录下来的记忆信息瞬间现学现卖。

九霄?开门！

轰！

一声轰鸣，自顾行脑海深处炸开。

下一刻，顾行惊讶的发现，世界，静止了。

确切的说，不是静止，而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无比，仿佛一帧一帧的慢镜头动作一样。

攻过来的刘洋，一帧一帧的向他递进……

近处远处的嘈杂，化为一个个音符，缓慢无比的在他耳中依次响起……

原本闻不出什么异味的空气中，很多细微的不同气味都化为种种信息刺激着顾行的鼻腔……

眼耳口鼻，五感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自如。

“这是……”

顾行惊异的看着脑海中，那段出现了巨大变化的细胞活性数据：

【细胞活性显示：脑部10.4%，右手9.0%，左手8.5%，右脚8.5%，左脚8.3%，躯体8.5%。】

脑细胞的活性竟然增强了0.6%！

“师父给的九霄皮卷上，人体八门的开门在人的左脑中，这恐怕就是激发开门大幅度增幅脑部细胞活性的原因。”

在这瞬息万变的紧张战斗中，顾行竟然还有心思去思考其他。

这一切只因为，刘洋的动作在他眼里实在太慢了。

不过，这也让顾行心中泛起了困惑。

仅仅是增强0.6%的脑细胞活跃度，为什么会给五感带来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突破了某种临界点？

顾行隐隐觉得是这样。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而大脑又是人体最神秘的地方，可能增强的这0.7%就是引发质变的关键。

“或许这0.6%的脑细胞激发范围里，还覆盖了神经反应。”

顾行猜测。

这样才能解释刘洋在激发开门后，能做出那种极限反应。

不过刘洋终究只是普通人，不像他一样在“细胞记忆法”的帮助下，提前激发了8%的脑细胞活跃度。

现在再经过“开门”的增幅，他脑细胞的活跃度突破了10%，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只见在外界，顾行身形陡然快得刘洋的眼睛根本看不清。

“砰！”

刘洋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一痛，人便倒飞了出去。

“这是……”

摔在地上的刘洋，有些茫然的起身看向远处站在他刚才所站位置的顾行。

“师兄，看来同样的功夫，在不同人手里施展出来，效果也不同啊。”

顾行一副新奇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双手。

脑细胞活跃度骤然增强到10.4%后，五感所接触到的信息对于顾行来说充满了新奇。

就像是从宏观转进到了微观一样。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

顾行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这让远处的刘洋心中顿生一股火气。

对于詹浮平挑顾行去香港的理由，他勉强认可。

但现在顾行这种对战斗不尊重的态度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小师弟，战斗需要专心一点。”

刘洋站起身，再次攻向顾行。

但顾行只是目光瞥了他这边一眼，下一刻，刘洋再次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腹部一痛，人再次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刘洋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

“再来！”

他用手将血一抹，再次站了起来，口中再次发出一声怒喝：“休！”

一股强悍气息从刘洋身上散发开。

刘洋脚下一踏，人快得肉眼难以捕捉的向顾行冲来！

顾行眼前一亮，终于正视起来。

“来吧！”

嗖！

顾行以同样的速度冲出迎击。

下一刻，两人碰撞在一起——

“砰！”

一声巨大闷响发出。

两人身形一触即分，而后化为两道残影激战在巷子中！

“砰！”“砰！”“嘭！”“咵啦！”“哗哗！”

地面碎裂，墙壁破裂，强风炸开，垃圾桶打翻，垃圾桶里的垃圾翻飞。

顾行和刘洋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寸寸碎裂！

忽然，不远处的居民楼中，一家窗户猛地打开，然后一声破口大骂传来：“操.你.妈有完没完！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这声骂声仿佛引起了连锁反应，周围的居民楼纷纷传来骂声。

“楼下的你家谁死了？！能不能安静点！”

“楼下不用上班是不是？小声点！”

“楼下再吵，信不信老子让你们一起进医院！”

“我已经报警了，楼下你再吵今晚派出所过吧你！”

……

接连不断的谩骂，让顾行和刘洋两人停了下来。

“呼！呼！呼！”

刘洋喘着气，看着仍然一脸兴奋的顾行，说道：“下次再打，再打下去警察就来了。”

“好吧。”

顾行一脸意犹未尽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刘洋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师兄赐教，咱们下次再打。”

说完，顾行便转身向着家所在的小区走去。

刘洋看着顾行离去的背影，半晌后脸上露出了苦笑：“师父，我总算明白你带小师弟去香港的原因了。小师弟真是……太变态了！”

他激发了开门和休门，竟然才只是跟顾行的开门打得势均力敌！

这对比简直太残忍了。

他学了这么多年功夫，结果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看几眼，这打击真是太大了。

※※※

顾行回家前，特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裤子，确认仅仅只是出了一身汗后，这才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家。

“回来啦。”

家里，顾盼辉正在看电视，看见他回来后，随口说了一句。

今天是周末，顾盼辉不用上班，而吴瑛却仍然要忙蔬果店里的事，于是换成了顾盼辉等顾行回来。

“嗯。”

顾行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他跟刘洋在巷子里虽然打了一场，但其实没用多少时间，顶多就是几分钟。

“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顾盼辉看到顾行身上流的汗，问道。

“跑步回来的。”

顾行说道，他自然不可能说是刚跟人打了一场。

“去洗个澡吧。”

顾盼辉看着电视，随口说道。

顾行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浴室，一边脱下衣服准备洗澡，一边思索刚才那一战的所得。

然而，还没等他深想，突然——

“砰！”

顾行整个人直接摔在了浴室地板上。

大脑一股刺痛袭来，让顾行短暂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后遗症……

看过“九霄”这门功夫文字记录的顾行，明白自己这是施展了九霄的后遗症。

九霄是一门激发潜能的功夫。

这种功夫属于拔苗助长，会有损伤身体的后遗症，用多了甚至会影响人的寿命！而第一次施展时的疼痛，能让人直接昏迷过去。

顾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昏迷。

但这后遗症确实不是一般的难受！

“小行，你怎么了？”

浴室的玻璃门并不隔音，顾行在里面摔倒，客厅外的顾盼辉顿时听见了，连忙问道。

顾行艰难的回道：“没……没事……”

好一会儿，大脑中的这股刺痛才渐渐平息。

“咚咚。”

浴室玻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顾盼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没事吧？”

已经缓过劲来的顾行轻呼了一口气，回道：“没事，刚才脚撞到马桶了，现在才缓过劲来。”

“小心点啊。”

玻璃门外的顾盼辉说了一句，然后又回到了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顾行慢慢站起身，思维已经恢复的他，继续思考着刚才所想的事。

“九霄的三个层次已经学会了开，休两门，还差生门。根据皮卷上的人体图来看，开、休两门都在人体大脑，一个左脑，一个右脑，而生门胸口当中，不知道激发后会是什么效果。另外，脑细胞能用这种特殊功夫激发，不知道身体细胞能不能，可以从这方面找找。”

顾行暂定了之后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