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流言真伪

飞马轩中，场主商秀珣正与牧场的五位核心人物议事。

卫贞贞提着糕点来时，三执事陶叔胜正慷慨陈词：

“妖星降世，不但进犯佛门圣地净念禅院，还夺走了和氏璧，可谓是祸乱的根源……

当前已有不少武林同道发声声讨，我牧场是否也该表明自己的态度？”

当然，神情激动的，除了陶叔胜本人外，似乎就只有四执事吴兆汝一人。

场主商秀珣，大管家商震，大执事梁治，二执事柳宗道，虽然都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但这兴趣，貌似更多的是对于“妖星”本人，而非发表态度。

大管家商震提着烟管，一面吞云吐雾，一面随意道：

“三执事是否忘了，我牧场的规矩可是向来都不管那些朝堂与江湖中事的。

况且，对于妖星一事，佛门至今都还没有任何回应，他们都不出声，三执事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陶叔胜面色有些僵硬，商震的语气可算不上客气，甚至隐隐有斥责的意思。

这时，主位上的商秀珣也开口了：

“这妖星之名，我也听了不少，可惜传闻委实太过夸张，什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腾云驾雾……教人笑话，你们有收集到可靠一些的讯息吗？”

众人面面相觑，正如商秀珣所言，苏航如今的名气虽大，但更多的却是真假难辨的流言。

最显然易见的一条，以不到十岁之龄，便击败了成名近一个甲子的禅主了空！

睿智如他们，如何会相信这般无脑的传言？

停了一会儿，二执事柳宗道缓缓道：

“最初有关妖星的讯息，当是一个月前，与宋阀的宋师道兄妹一同剿灭了巴陵帮。

只不过，当时大家都把功劳算在了宋阀头上，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再者就是二十天前，王通宴会上，一剑击败草原高手跋锋寒与奕剑大师的大师的高徒傅君瑜，并宣布两年内必至高丽挑战奕剑大师傅采林，因而声名鹊起。

再接下来，就是净念禅院之事了……”

商震吐出一大口烟圈，双眼微眯道：

“传言再不可信，妖星本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这点应该还是毋庸置疑。

而除了他本人外，他麾下另有不败顽童古三通，三丰道人张君宝，均是独当一面的厉害高手……”

听到“三丰道人张君宝”几个字，卫贞贞摆放小点的动作当即一滞。

只不过，无论商秀珣，还是几名执事，都没有注意这小小的异状。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也便相继离去。

“贞贞，这就是你昨天说的黄金开口笑？嗯，贞贞，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问了两声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回应，商秀珣这才发现，卫贞贞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没，没什么。”

卫贞贞也回过神来，解释道：

“场主，我还需要练习一段时日，才能将黄金开口笑做出来，今天这个，是另一种不逊色黄金开口笑的糕点，叫做镇魂馒头……”

卫贞贞并非绝色，只能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尤其是和眼前容光慑人的商秀珣相比，更是绿叶与红花的差距。

然而，卫贞贞的身上却有着一股温婉柔和的气质，令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尤其是对于商秀珣而言。

作为上任场主的独生女，商秀珣自幼便以继承人的身份被栽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

牧场之中，也人人都敬她若天神，虽然不乏真正关心她的人，但能直率表现出来的，却是几乎没有。

一直孤芳自赏，心中孤独的商秀珣遇上了温婉柔和的卫贞贞，当真是一见投缘。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破了规矩，直接将整个糕点房都交由对方打理。

虽然，其中也不乏想要早日尝到美食的缘故。

“原来不是啊。”

商秀珣先是有些失望，但听到镇魂馒头乃是不逊色于黄金开口笑的美味之后，又满怀期待地拿起一块，细细品尝了起来。

旋即，商秀珣秋水一般明媚的双眼微微眯起，恍若阳光下的猫咪一般，露出享受的神情。

卫贞贞则是有些忐忑地问道：

“场主，那个张——啊，是妖星，还有什么具体的消息吗？那什么……很危险吗？”

“嗯？”

商秀珣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着忐忑的卫贞贞一眼，据她了解，对方对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似乎一向没什么兴趣才对：

“贞贞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啊？”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随口道道：

“那的确是很危险，普通人做了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怕是第二天就消失在世间了。

不过，普通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在净念禅院闹事，嗯，至少在佛门正式表态之前，这妖星应当还能逍遥一段时间吧。”

“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卫贞贞轻轻拍了拍胸口，稍稍松了一口气

商秀珣也终于注意到了卫贞贞的异状：

“咦？贞贞你这个样子，不会是和那个妖星认识吧？”

“这……”

卫贞贞有些迟疑，因为明白苏航的打算，所以当初苗月离开时，也曾提醒过她，苏航与君宝救她的经历，还是尽量不要对别人提起比较安全。

苏航注定要不断搞事情，那些跳梁小丑无法奈何到他，万一殃及池鱼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卫贞贞又不想欺骗商秀珣。

只不过，卫贞贞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副左右为难的姿态，无疑已经是间接地告诉了商秀珣的答案。

“哇，居然真的认识。”

商秀珣也当即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追问道：

“贞贞，那妖星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中一样，身高八尺，腰环八尺？”

“噗！”

饶是以卫贞贞紧张的心情，闻言也不由忍俊不禁：

“场主说笑了，身高八尺，腰环八尺，那岂不成了方形？”

商秀珣不以为意道：

“我当然也知道传言不可信，这才问贞贞你的吗？”

“嗯……”

卫贞贞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那位苏小公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