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水是生命之源
刀疤看着我的脸,与我对视了将近十几秒,最后是我受不了这种无言的对峙,率先转了头。
他这才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对我说,“的确不排除有这样的人,但是我可以保证,不是全部。这是目前公会的一个漏洞。”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头疼的样子,一手夹着烟,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把烟抽光,吐了一道长长的烟雾,“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行业,任何一个角落,都有非常阴暗的一面。你要做的不是去发现黑暗,而是求同存异。”
他这么说,就等于是默认了,他知道有人刻意制造危机,生成任务,再去解决任务。
我本来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伟大,好歹也算救人于水火,而且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干的活。事实上,我只是跟在一个看不见的陌生人身后,他丢着大大小小的垃圾,我一个一个捡起来,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现在想想,有点可笑了。
刀疤起身,走向院子里。“小子,这个世界很残酷的,当你迷茫的时候,别人都在前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足够强大,或许你就可以改变规则。”
我嗖地站起来,“哥,你是说你能改变规则?!”
刀疤回头看了我一眼,颇具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可以干预太多。否则,我可能会回不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听完我有些垂头丧气,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真皮沙发就发出了噗嗤一声,犹如人体排气的过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沮丧什么,这感觉就好像是学校要开亲子运动会,我的爹娘一个要做生物研究实验一个要去考古都没时间陪我的感觉。
看着我沮丧颓败的样子,刀疤转身笑笑,“可是如果你跟我一样强大不就成了?我看你天赋还是可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都不明白,那我就是智障了。
我抬起头,看着刀疤的背影,追了上去。
刀疤的院子里不论什么时候都非常的阴凉,柳树随着习习凉风摇曳,非常婀娜。照例,刀疤点了三支香。
一炷香祭拜天,一炷香敬奉地,一炷香保佑人。
“小子,你天生身体里水份比别人多,对水的领悟力也比较高。你应该知道了,伊拾会控火,柔丫头对木系有天赋。而你——”
他仔细盯着我,“水是生命之源,你的能力,是五行之力中唯一有可以修复身体的技能。干这一行,危险免不了的。看你现在身上挂着这么多彩,就知道了。”刀疤一向正经,但就是面对我的时候,总忍不住有点揶揄的神色。
他尤其擅长淡定的忽略我的哀怨小媳妇儿脸。
“哥,你想嘲笑我,就直说吧。”我哭丧着一张脸。
还没说下一句的时候,刀疤已经坐在了树下,活像一个打坐入定的高人。
这戏码切得太快,我都有些没办法转过来思路。
他微微睁开眼眸,斜睨了我一眼,“过来,坐下。”
我走过去,靠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形如冥想。然后就听见旁边刀疤在跟我缓缓说,“现在,你静下心,好好感受体内的水流随着脉搏涌动。”
我按照他说的,沉下心思,渐渐真的感觉到体内的水份,混在血液中随着每一次心脏跳动游走全身。
当然还不至于能感觉自己灵台清澈顿悟武功秘籍成为绝世高手,但是,刀疤在旁边一直指点我。
“你感觉到体内的水流之后,用意念控制它,游走到你受伤的区域去。”
这是一种非常玄乎的感觉,但我确实达成了,我没有身体发光,也没有飘在空中,但是,随着我尽可能用意念一点点将水控制到我胸前肩膀被僵尸抓到的伤口上。
一阵说不出的清凉,晶晶亮透心凉,很是舒服,就好像含了一颗薄荷糖,一点点化在嘴里后,整个胸腔都透着一种清透感。
沁人心脾,心旷神怡,大概是现在唯一适合形容的身体感受的词汇了。
大约在我享受这种舒爽感几分钟后,另一种非一般的感觉侵占了我的身体——一种微微刺痛的痒感,在我伤口上一点点的侵蚀我的意志。不像蚊虫叮咬,就好像是皮肤上有根头发,你想拿掉,但是它就在那里。
刺痒感越发重,忍不住想要抬手撕开衣服,去抓抓痒。但就在我几乎要抬手的时候,刀疤的声音又响在耳畔,“别动,也别睁眼,忍过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我觉得身体一阵微微的凉意,像是被喷水枪喷了一下,然后我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撕开。
“哥!我不搞基啊!我是直男!”
月黑风高的,我身边只有刀疤,很显然这种POSE是他垂涎我的——
“伤口恢复的不错,你可以睁开眼睛动了。”刀疤松开我,起身站在柳树下抽烟。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伤口,居然好得没有痕迹,光洁溜溜吹弹可破。
“哟我去!”吓得我赶紧站起来,对着自己的胸膛上下其手摸了半天,这才不可置信抬头看了眼刀疤,“哥?!这什么技能?!”
“疗伤啊。你小子不错,领悟很快,我以为起码要六七个小时呢。”刀疤也露出了颇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一个人摸索着研究出了用周围的水形成屏障这种办法,不过国人讲究内外兼修。你应该也学会利用自己体内的水循环。现在去喝点水,你刚刚消耗的水份应该不少。”
我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很渴,忙不迭起身准备去房间里找水喝。临走之前当然不忘谢谢刀疤。
“哥!你是个超棒的老师!”我有点兴奋过度,就差没有上蹿下跳了。“666!我这技能太6了!我现在真的能当奶妈了!哥!我能用来给别人疗伤吗?!”
刀疤看着我乐呵的跟猴子一样,忍俊不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能,如果你体内的水份够充足的话。”
我实在渴的厉害,于是就去推门回房间找水喝。
离开院子的一刹那,我好像听见一阵叹息,回头一看,发现刀疤凝望着柳树,神情有几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