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剪影

“爸，什么时候和周姨结婚啊？”

“快了，快了，话说，方言你还有好久才能回来啊，他们都说你在某个基地进行绝密的研究，让我不要多问。”方建国开口对着电话问道。

“不知道，但是你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争取回来，你放心吧，现在实验到了紧急的关头，我们都走不开，爸，你要知道，我这可是为了国家。”

“好！好！好！听爸说啊，马上又要入冬了，你一定要记得多穿一点，千万不要感冒，多吃点好吃的，千万不要亏待自己。”

方建国回道，半年多之前的那场绑架阴影已经被他所淡忘，尽管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孩子还能够和自己进行通话，那么一切都好。

“好嘞，外面有人叫我，我先挂了啊，后面有时间跟你写信或者打电话……”

“行，你忙你的。”方建国回道。

……

2019年5月10日，在方建国所居住的大院子里，到处都布满了喜庆的红色，方建国也穿上了一套喜庆的红色中山装，看着手上的一封信，他在叹了口气之后，又慢慢的把信又放了下去。

“怎么，方言那个孩子还没有回来吗？”旁边的严宏昌问道，在他卸职之后，便搬到了方建国居住的隔壁，在一来二去之间，便和方建国成了好友。

“没有，他还有事情，不着急，以后的时间还早着，到时候他回来了看我不打死他！”方建国故作恼怒的说道，然后笑了笑，说道，“老严啊，今天我结婚，到时候肯定很多人灌我酒，帮我挡一下怎么样？”

“不，不，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群人都是些酒罐子，比不过……”严宏昌急忙的摆手说道，然后便听到了一声‘新娘子来咯！’。

“快点！”一向不急不慢的方建国也开始慌张了起来，迅速的检查了自己的穿着之后，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向了那座轿子，在拉开轿帘之后，在旁边人的哄笑声中把周雨给背了起来，然后跨过了那道火盆……

旁边的严宏昌看着，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却是在心里莫名了的感叹了一声。

而在方建国刚才走出的那间房间之内，一份被打开了的红色信封在窗外的微风下轻轻晃动……

“致尊敬的父亲大人。”

“祝您和结婚快乐，也希望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周姨，不对，现在应该叫周妈了，祝您和周妈幸福快乐，也希望我能尽早的多一个妹妹或者弟弟。”

“其实很不想写这封信，因为我想早一点的回到您的身边，然后作为您的孩子来亲眼见证您的婚礼，但是很抱歉，我回不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要承担起自己的职责和责任，不管是对工作，还是对家庭，是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期许，而我现在，就在做着这样的事情，我相信您也能够理解。”

“同时，原谅我没有和您打上一通电话，然后亲口告诉您这件事，因为我的工作保密要求的限制，在现在我也只能通过写信的方式与您进行联络。”

“我昨天想了很多，想了很多句祝福的话，但是最后我选择只说上一句‘结婚快乐’，虽然简单，但它包含着我最为真挚的祝福。”

“——不孝子方言”

……

“老严，你说方言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啊，这都快3年半了，你是系统里面的，应该也会知道吧？”方建国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处，对着旁边的严宏昌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严宏昌摇了摇头回道，然后再次的落了一子，打掉了棋盘上的一只‘車’。

“那就拜托你了。”方建国回道，直接抽马回击，然后又摇了摇头。

“嗯。”严宏昌点头应了一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脸色也慢慢的凝重了起来，因为刚才的那只‘車’是一个诱饵，他思量了一会，这才将自己的車收了回来。

“行啊老严，最近棋力见长啊。”方建国笑道，但神色之中却满是轻松之意。

“还行，也就那样，也就那样。”严宏昌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4个月了吧。”

“嗯，4个月了，已经有了点动静。”方建国脸上也绽放出一股喜意，

“男孩还是女孩？”严宏昌接着问道。

“没去检测，不管是男还是女我都喜欢，是男孩就穷着养，是女孩就富着养。”方建国乐呵呵的说道，谁带着抽炮下将。

“名字想好没有？”严宏昌问道，同时双手一摊，示意自己认输。

“嗯，倒是商量了几个出来，男孩就叫做方晨，清晨的晨，女孩叫方语，语言的语……”

……

“喂，爸，周妈生了没有啊，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你妹妹，叫做方语，现在在睡着呢，我先出去再说，不然到时候把她吵醒了。”方建国轻声回道，然后对着躺在床上的周雨打了个招呼，这才蹑手蹑脚的向着门外走去，唯恐吵醒了还在摇篮里熟睡的方语。

“怎么还没有回来？”方建国走到房子外面直接开口问道。

“你知道……”

“我是你爸，我想见见你这儿子，你到底还回不回来！”方建国吼道，他已经有接近4年，有4年没有见到过方言，而在之前见到的最后一次，却是在电脑屏幕之上。

良久，手机话筒中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只留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压抑，方建国开始慌了，他怕自己说重了，方言会直接挂断电话……

“爸，我不知道……”

手机话筒中终于是传出了一道声音，方建国听着，用手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眶，然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缓缓的坐在了门前的阶梯之上，

“爸，我只能说一句，我想回来，我真的真的想回来，但……”

“早点回来吧，回来见见你的妹妹，也回来看看我，先挂了。”方建国慢慢的说道，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把手上的电话挂了下去，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门前的阶梯之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发起了呆。

“哇……哇……哇……”

孩子的啼哭声响起，方建国也终于是回过了神，在摸了摸眼眶之后，脸上也带起了一股勉强的笑意，然后推开房门重新走了出去，对着旁边的周雨摆了摆手之后，伸手将方语抱了过来，细声说道，

“唔，喔，方语乖啊，告诉爸爸是不是饿了……”

……

再度是一年以后，清晨，三名军人站在方建国家的门前，然后慢慢的用手扣上了那扇木门，

“笃……笃……笃……”

“谁？”方建国开门问道，头上带着些许的花白，脸庞也带上了些许褶皱，这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方建国同志，如果有时间的话，请和我们走一趟。”面前的军人敬了个军礼开口说道。

“强制的吗？”

“不，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件事情和您的儿子方言有关。”军人迟疑了一下说道。

方建国的身体晃了晃，几乎快要直接倒在地上，他扶住门框，看着门前的几位军人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带着一丝颤抖开口说道，“劳烦几位等一下，我先和家人打个招呼。”

说完，他神情恍惚的退回屋内说了几声，这才又慢慢的走了出来，然后跟着这三名军人进了一辆汽车之中，慢慢的向着另外的一个地方行驶而去。

“能不能先告诉我……”

“这是我们代首长转交给您的一封信，”一封信，随着话语声被军人递交到了方建国的手上，他看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双手颤抖的打开了信封，一行字，映入了眼帘……

“方兄，请允许我代表国家，为您的儿子方言所做的一切表示最诚挚的感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