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觉悟

魔门妖女？

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个称呼罢了。他们有听过玉儿杀了多少人？有听过玉儿做了多少坏事吗？最多就是平时拿来吓吓不听话就会被魔门妖女抓回去吃了之类。

如果在太平盛世，百姓无聊扯些八卦，那孙权包庇玉儿的事情或许还会有点舆论效应。不过现在嘛，百姓不关心，连士族都不关心，因为没人不怕死，南阳爆发瘟疫了！

孙权贪生怕死，趁夜逃离南阳，确实受人诟病，但说穿了，那也是人之常情，大家气愤的是孙权一声不吭就自己先跑，而不是生气孙权见死不救，因为在这个时代，瘟疫就代表着死亡，没人敢说能救。所以，相比起孙权，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孙权包庇魔门妖女的慈航静斋，反而更受人鄙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有的没的事？你慈航静斋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吗，现在瘟疫来了，比那所谓的魔门妖女危害大多了，怎么没见你们采取任何措施？你不出面帮忙就算了，还跑出来搞事，是嫌这里不够乱吗？还是说，你慈航静斋压根就没把南阳百姓的死活放心里过？

总之，在孙权连夜离开南阳城后，整个南阳从上到下，彻底陷入了混乱当中。一些消息灵通的，连夜收拾细软，第二天就搬离出城，至于大多数只能在这里讨生活而无法离开的百姓，则义愤填膺，不知道多少人往张家宅院里扔过石头。大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我们无法走，那就你张家走，要死也死在外面，不要连累南阳百姓！

偶尔有支持张家，曾经受过张家恩惠，为张家说话之人，也因为声音过小，直接淹没在大众当中。

南阳城顿时处于无序状态，城内烧杀抢掠的事件徒然增加，百姓怨声载道，官员碌碌无为，在孙权离开后，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担责，他们既不敢得罪张家，又不敢出面帮助张家，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任由百姓自己把张家逼走。

史书记载：南阳户口尚数十百万，但是‘他’不修法度，以钞掠为资，奢姿无厌，百姓患之。

这件事在后世被归咎到了袁术身上，但实际上，是孙家的锅，准确的说，是孙权的锅！孙权收刮了权贵的礼物，却直接抛下南阳这块烂摊子，撒手不管，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了孙权的黑历史。世人皆以为，兵家子弟只适合打天下，治理天下，简直儿戏！

······

“师妹，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孙权会提前得到消息，让我们扑了一个空！”白衣女子怒气滔天，她想来想去，还是认为她失败的原因，是有人提前泄密。虽然没有证据，但纵观上下，最可能泄密的，也只有秦川了！

“师姐，你一直有派人盯着我，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吗？”秦川平静回道。

“哼！”白衣女子眼睛一眯，“我只是自认为我盯死了你而已！”

言外之意，还是秦川泄的密，只是没被抓个现成罢了。

“师姐，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南阳城突发瘟疫，百姓的恐慌情绪蔓延得比想象中更快，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说不定会生灵涂炭呀！”秦川劝说道。

“你别想跟我转移话题，这可不是让你脱罪的理由！”白衣女子道，说完，大概也觉得这话不符合她的身份，连忙补救，“你又不是不知道瘟疫是什么。这个时候，不是我们不想帮忙，而是根本无能为力。依我看，还是组织百姓，暂时逃离南阳城比较好。”

“组织百姓逃离？那他们以何为生？您能说服那些世家放粮救灾吗！”秦川情急说道。

白衣女子脸色一黑，嘲讽道，

“我能力有限，可没那么大能耐。既然师妹你觉得这种方式可行，那你可以自己去求人呀。对哦，你不是跟孙权关系很好吗，找上孙家，让孙家把兵粮让出来，毕竟他们才是南阳明面上的主人，南阳的事本就该他们管！”

“那现在他们不管了，所以我们也什么都不做了？只需要在事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孙家身上，这样真的能够心安吗！”秦川忍不住叫道。

“师妹，认清点现实吧！这世道可不是你一厢情愿，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总有一天，你会抱着你的幻想溺死的。”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总之，这次的意外我会如实上报，至于师尊会如何想，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白衣女子离开。

秦川抬头望天，满脸迷茫，仲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想到孙权，秦川突然愣了愣，孙权明明是最早知道瘟疫的人，但他却根本没跑，反而把南阳士族召集起来商讨大事。孙权不怕死吗？不，孙权只是比大多数人更理智。

这次瘟疫的爆发点在张家，张家最为当代最顶级的医学世家，处理得已经相当合理了。所以，如今南阳城的危机，并不是瘟疫，而是恐慌！瘟疫实际上已经被控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了。现在的矛盾在于没人愿意去跟张家沟通，大家都选择了最极端的做法。

想到这里，秦川脸色一正，现在只有他能当这个沟通的桥梁了！说服张家暂时搬离南阳，解除城内的恐慌，然后给张家必要的援助，让他们能在外面不受影响的对抗病魔，这才是现在最合理的处置方法！当然，唯一的风险就是他秦川，因为接触张家之人，会有染上瘟疫的可能。

不过，为了百姓，为了大汉，也为了慈航静斋的名声，秦川决定做了！

······

《山海经》曾经记载，西王母的身边有3只青鸟，它们能够飞越千山万水传递信息，把幸福吉祥快乐的声音，传递到人间。据说西王母曾给汉武帝刘彻写过信，就是派青鸟把信送到汉武帝的宫殿中。后来，民间根据这样的传说，便利用鸿雁这种鸟进行传书，再后来，就演变成了飞鸽传书。

鲁阳城外，

孙坚收到南阳城来的飞鸽传书，知道因为慈航静斋夜闯城主府，孙权跟玉儿被迫逃离出城，直奔鲁阳而来。是以一大早，孙坚就带众出城，准备接孙权。一、孙坚是担心孙权的安危；二、孙坚也很奇怪慈航静斋的作为，所以想第一时间亲自问问孙权，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兄，你好像特别喜欢你这个儿子啊？”袁术在旁说道，两人正坐在临时搭建的席间，安然饮酒。孙坚作为一家之主，居然主动出来迎接孙权这个儿子，这可不是一般子孙能享受到的待遇！

“哈哈，袁兄说的什么话，现在权儿不也是你半个儿子了吗。”孙坚笑道。

“哈哈，没错，孙兄说的对，对仲谋这小子，我可喜欢得紧。”袁术跟道，但也正因为喜欢，袁术才担心，孙坚未来会不会不愿意放手。简单来说，袁术很欣赏孙权，所以未来想让孙权去帮他，就像现在李儒跟董卓的关系，而不是简单的嫁女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