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草原,王庭!(求订阅!求票票!)
“报~!”
“启禀可汗,社尔特勤和国师大人回草原了!现在到了赤塔部,再过半个时辰,就能抵达王庭!”
草原深处,碛北的于都斤山,这里是东突厥的王庭牙帐所在之地,其中最雄伟的一座牙帐内,一名突厥士兵正毕恭毕敬地对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说道。
所谓特勤,便是突厥这边的一种官职称谓,《周书·突厥传》谓:“大官有叶护,次设,次特勤,……凡二十八等,皆世为之。”而《新唐书》却说“特勤”乃是对可汗子弟的称呼,不是爵位,不在二十八等之内(因可汗子弟垄断这一官爵,才有此一说。)掌内典机要,处理邦交,常奉使谈判军国大事。
特勤一职,最初皆由突厥可汗家族(阿史那氏)成员充任,因担任该职务需要有丰富的政治经验、渊博的学识和机敏的应变能力,非突厥人所长,故后世渐由粟特人充任。史籍中“特勒”为传写之误。以后北方各民族沿用此称者,如回鹘的“狄银”,契丹的“惕稳”,即其异译。
在突厥,可汗之下有叶护,叶护就相当于中原的亲王和公爵,权力相当之大,而叶护下面,就是特勤!
那中年男子虎背熊腰、身穿锦袍,头发被梳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辫子,下颌上留有浓密的胡须,一双眼睛如同狼王一般凶猛锐利,整个人威势十足!
这人就是当今的东突厥之主——颉利可汗!
“嗯?国师回来了?可知他们此行有没有带回炎黄书院的机密卷宗?”
颉利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他身体微微前倾,看向下方的士兵沉声问道。
“回……回可汗,这个小的不知!只不过跟随国师回来的人马只有一千多人!”
士兵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颉利的脸色,然后他战战兢兢地抱拳说道。
“什么?五万大军只有一千多人回来?”
闻听此言,颉利豁然起身,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他从上首位置走了下来,并走到了那名军士身前一丈处,继续道:“本汗昨夜还收到消息,说是国师已从炎黄书院获得秘密卷宗,社尔特勤带领五万狼骑精锐前去接应国师,为何短短一夜之间,五万精锐只剩下了一千多人?”
“据说……据说国师和社尔特勤在大唐的龙门关遭遇到了李泽轩的埋伏,后来又遭遇了大唐北方各州府大军的合力围堵,险些全军覆没!”
传信士兵小心翼翼地向颉利汇报道。
话说这种传信士兵也算是一种高危职业了,当传递的是坏消息时,就要时刻做好被上位者打杀泄愤的准备!
“李泽轩!又是李泽轩!”
颉利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他又觉得这个结果有些不合常理,他一脸不可置信道:“不对!不是说李泽轩正在大唐的关中各州县救治蝗灾吗?那他为什么能在国师回草原的路上提前设下埋伏?”
传令士兵顿时一脸为难道:“这个……小的不知!”
他哪里知道李泽轩为什么能提前设好埋伏,只能如实回答道。
颉利双目含怒,顿了片刻之后,他沉声道:“下去!等国师和社尔特勤回来之后,让他们速来见本汗!”
先前颉利本来还想着亲自去迎接巫劫跟阿史那社尔大军凯旋呢,不过现在得知巫劫他们不是凯旋,而是战败逃亡,颉利怎么可能还去迎接?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那可是四万多狼骑精锐啊,颉利心里在滴血!
“是!可汗!”
士兵抱了抱拳,领命而去。
那名士兵离开之后,颉利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一名大宗师高手,外加五万精锐之师,居然折在了一个小小的李泽轩手中,难道这小子真是我突厥的克星吗?”
“大汗息怒!”
见颉利愤怒难平,站在旁边的一华服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向颉利躬身道:“无论是国师,还是社尔特勤,都是我突厥的良臣猛将,此役虽败,但不至于伤到筋骨,且等国师他们回来之后,大汗了解到此战详情再做定夺!切莫因一时之愤怒而与国师和社尔特勤生了嫌隙啊!”
这人便是两个多月前,前往长安请求李二交出契丹部酋长的阿史那思摩,当年也是当过东突厥可汗之位的,只不过后来主动退位让贤了,论血缘关系,阿史那思摩跟颉利算是叔侄关系!
颉利闻言凝眉半晌,觉得阿史那思摩说的很有道理,不由点头道:“嗯!思摩所言有理,且看他们一会儿怎么说吧!”
大帐之内,很快便陷入一片沉寂。
大约半个时辰后,帐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名军士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可汗,国师和社尔特勤在帐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
颉利这会儿早已平复好了心情,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点头道。
“是!”
士兵转身出帐,没过一会儿,穿着一身黑袍、但黑袍上已经结壳的巫劫,和身着血色皮质衣甲的阿史那社尔走进了大帐,一齐向颉利行礼道:“参见可汗!”
“国师和社尔特勤免礼!”
见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渍,颉利的脸上微微动容,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一些,待两人直起身子后,颉利沉声问道:“社尔特勤,本汗听说你和国师在大唐遭遇了李泽轩埋伏,伤亡惨重,究竟是怎么回事?速速道来!”
阿史那社尔闻言,连忙躬身道:“回禀可汗,此次在大唐遇伏,全怪社尔贪功冒进,当时我本已和国师在大唐的马斗关汇合,但得知国师从炎黄书院拿走的秘密卷宗在龙门关处被李泽轩抢走,当时李泽轩已被国师重伤,臣心有不甘,想要再度夺回那些秘密卷宗,并生擒李泽轩,于是又率领大军杀回龙门关!
我军本来可以很快攻破龙门关城门,但灵虚真人的师弟玄清却突然赶到了战场,为唐军赢得一些苟延残喘的时间,其后大唐的秦叔宝、程咬金等人率军赶到,汇同其他几路援军,追击我等!后来在永和关外,我军陷入唐军重围,历经九死一生,我和国师才逃出大唐,回到草原!
此次入唐,我军伤亡四万八千余人,唐军的伤亡有六万多人,臣贪功冒进,致使大军陷入唐军包围,伤亡惨重,阿史那社尔甘愿受到一切责罚!”
阿史那社尔没有甩锅,直接将所有的锅扛了下来,事实上,这场战争失利,过错的确是在于他,只不过当初他若是不贪功冒进、率军重新杀回龙门关,这个时候就应该巫劫背锅了,因为是巫劫搞丢了炎黄书院秘密卷宗,他不背锅谁背锅?
可惜的是,世上没有如果,是他的贪功冒进导致了大军伤亡惨重,与他造成的后果相比,巫劫弄丢书院卷宗这件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坐在上首的颉利,这才了解到此次大战的大致经过,他沉着一张脸,寒声道:“这么说来,此次潜入大唐,尔等不仅没有带回炎黄书院的秘密卷宗,还在大唐折损了四万多的狼骑精锐、差点全军覆没,是也不是?”
若是拿到了书院卷宗,损失了四万多的精锐,颉利心中还能好受点,但现在是既没得到卷宗,还白白地损失了这么多兵力,这可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颉利心里面不恼火才怪了!
“我等出师不利,请可汗责罚!”
见颉利发怒,阿史那社尔和巫劫全都躬身请罪道。
“哼!好!阿史那社尔你让我突厥损兵折将,罪该万死!来人!”
颉利心中怒火难平,他忍不住大喝一声,就要叫人。
“大汗息怒!”
见事态快要不可控制了,一旁的阿史那思摩连忙站了出来,躬身道:“大汗息怒!国师和社尔特勤虽然有过失,但绝对罪不至死,此战唐军的伤亡明显比我们更多,国师和社尔特勤都有功啊!功过相抵,还请大汗能够从轻处罚!”
颉利闻言,下意识地就要当场发飙,但见阿史那思摩目光殷切地看向自己,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会说话一般,在不停地暗示他不要冲动,深呼吸一口气,颉利沉声道:“思摩所言有理,不过你二人死罪可免,但突厥的四万多勇士葬身在大唐,此事不能没有一个说法!来人,将社尔特勤拖出去鞭笞五十,至于国师……国师虽无功劳,但也有苦劳,国师便回去好生安歇吧!”
颉利虽然对巫劫此次潜入大唐的结果有些不满,但他为了给巫劫留几分颜面,只能将这些不满强压在心中,毕竟柿子捡软的捏,显然,阿史那社尔氽这个柿子要更软一些!
“多谢可汗开恩!”
阿史那社尔氽并没有因为颉利的处罚决定而不满,事实上,在从永和关败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了回去之后可能受到的处罚,相较之下,现在的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也不会因为巫劫没受到处罚而心里不平衡,一方面,这次突厥大军之所以损失惨重,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做了一个错误的战略决定;另一方面,若是没有巫劫超强的个人武力,他不一定能够带着一千多人冲出重围,很大可能会全军覆没!
巫劫面无表情,没有表现出劫后余生、逃脱责罚的喜悦,也没有战败之后应有的颓丧,颉利的话音落罢,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朝颉利抱了抱拳,直接转身离去。
走的很潇洒,走的也很霸气!
不愧是突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但即便如此,颉利也没有说什么,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社尔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显然,这种情况他们以前经常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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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劫,你终于回来了?我听说大军出师不利,父汗他有没有责怪你?”
离开颉利的牙帐,巫劫直接向西而去,来到一处比较大的帐篷前,他掀开帐帘,抬脚走了进去,里面一名面容娇丽的突厥女子连忙迎了上来,一脸关心地问道。
“没有!”
巫劫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他上前揽住女子的身子,说道:“嫣儿,我不在的这些天,你的病有没有再复发?”
语气之中,竟然满满的温柔,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巫劫,在一名女子面前,居然化身成为了一个痴情种,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惊掉下巴!
女子温柔一笑,道:“你别担心,我没事!你不在的这些天里,我的脑袋一次都没有疼过,只是,我经常会很想你,很担心你,我怕你在大唐遇到危险!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伤到哪儿了?疼不疼?我让人去叫喀什萨满!”
所谓萨满,是北方民族的原始信仰,起源甚早,在母系制度的社会里已经非常发达与成熟了。萨满差不多都是氏族领袖,被中原神化了的西王母,就是萨满兼酋长。
史官不用“萨满”这个名词,在文字上只称其为“巫”。在匈奴时代,萨满在政治、军事上都起着一定的作用,凡战争或其他处于犹豫状态的事件,最后要取决于萨满。北方民族的萨满,大不同于中原的巫。萨满必须具备许多常识或知识,能够驱除病厄,能够观察事物的发展,预测未来,预言吉凶。
“嫣儿别担心,这些血不是我的!”
巫劫看了看身上那厚厚的一层血渍,连忙对那名女子安慰道。
女子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头,然后一脸忧心道:“这么多血,你在大唐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呵!算不上危险!大唐没有人能伤的了我!”
巫劫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他掀开头上的黑色衣帽,打算脱掉外面带血的衣袍,只是他这帽子一掀开,他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张脸顿时就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刚毅、削瘦的脸,不是很英俊,但却很耐看,只是他右侧的脸颊上,却有一片十分恐怖、像是被火灼烧过的伤疤!
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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