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鬼宫篇 引子 残书《盗墓三十六派》

《盗墓派之青龙鬼宫》简介:

生死八宫,青龙长啸;周而复始,我终究没有逃出魔咒。

鬼灵墓语,冥器升天;历史颠覆,我仍然迷失在疑团中。

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发丘印开启青铜禁门,长生之术不翼而飞,引来了一场诡异的杀戮。

盗墓三十六派,巫葬派、发丘派、甲子派、摸金派、寻龙派、抱月派齐聚一堂,出阵夹喇嘛,追寻远古的谜云。

青砂聚气,河罗解象,太白阴阳。我居然是盗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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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6月2日,傍晚。

太阳红彤彤的大脸已沉沦于巍峨的西山,昏黄的夜灯下,我按照习惯捧起一本陈旧的残书,名曰《盗墓三十六派》,作者的名字叫做郭葬。近些日子,心绪落寞,祖母去世已过十天,这本残书也成为了她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我是两年前被她老人家收留在家中的一位重伤患者,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轻轻翻开扉页,是一张六十四卦图,比世间的八卦多了五十六卦,接着是这本残书遗留下来的零星片段:

一滴朱血酵春秋,一泡黄沙盖千古。

自古以来,人类就追求长生,以至于演变出各种神话传说,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大多数说法都亦真亦假。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血肉之躯也会腐败。所以后来,人类不得不把精神矛头指向脚下的地下世界。

“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源于三国时期的曹操。大约公元两百年前,曹操乃是一位枭雄,深谋远虑,且不择手段。军饷是每一位野心统治者的软肋,曹操没有夯实的背景,很难达到伐尽天下的力量,与广招门客的财富。

正愁眉未展之际,一伙人找上门来,从此曹操逆天而行,做起了大逆不道的勾当,那就是跟死人借钱,盗掘风水宝墓。

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在曹操眼里,是魏国称霸的心脏,甚为关键,其重要性不可替代。有了他们之后,曹操挡孙权攻刘备,斩吕布夺赤兔,煮酒论英雄,雄才大略得以施展,此后傲视天下。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三国鼎立前,刘备一个被疏远的皇室远亲,靠卖草鞋为生,虽是一介庶民商贩,但是毕竟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夺天下有声望之威,名正言顺。孙权所系家族居江东年久,本就是达富高贵之后,天下,有能者居之,孙权夺天下,不可谓不合理。

可曹操又有什么呢?靠什么发的家呢?又是什么能让那么多人屈膝于他的面前呢?

曹操的谋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财富。曹操的财富大部分来源于死人,而去勘探古墓,掘挖财宝的是曹操亲封的两个职位,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

江湖的风云里,很多人认为盗墓是从曹操时期才开始兴起的,实则不然,远在黄帝时期就有地下探宝的秘记,与地灵沟通的传说。这是我在我家祖宗留下来的秘书中看到的。

据记载,盗墓这个行当由来已久,它的前身是巫,巫是一种给种族部落占卜的特殊人群,地位很高,为远古部落消灾减祸。到了夏的开国皇帝大禹时期,人类种族发生了重大变化,巫成了统治者彻底摧毁的对象。

夏末商初,巫的组织改头换面成盗墓派,因受国家统治势力的打压,为了生计不得不做起了盗墓的行当。难道不做盗墓就不能活了吗?当然不是,盗墓派也是为了报仇,利用盗墓这个行当报复统治者。此后,几经辗转这个盗墓的习惯也就留了下来,慢慢形成势力和盗墓派的规矩。

商朝中期,盗墓派衍生出三十六派,每派各有两个秘术镇门派,共七十二门秘术,以及一百单八个绝技。

摸金和发丘只是盗墓派中的两个门派,而且门派散乱,势力薄弱。发展到三国时期,就已经面临灭门的前兆,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与当时的大势力合作。

前面说了,刘备有势,孙权有力,为了不被奴役,从而选择了跟曹操合作,并且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协议。曹操对盗墓派的能力相当惊骇,也很是忌讳。

摸金派和发丘派相辅相成,摸金偏文,发丘重武,摸金寻龙,发丘探宝。故此曹操敕封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盗墓的势头风起云涌起来,盗墓者与盗墓贼开始混为一谈。

从不抛头露面,沾惹是非的三十六派,其中还是有门派受到了连带,比如搬山派和卸岭派为了生存下去,也和摸金发丘有些勾当,只是做的很隐秘,搬山派和卸岭派的祖地宗门在哪,世人尽不得知。

黑胡同里都知道,盗墓贼拜曹操,大盗拜东方朔。历经千年岁月,风水之术广招世人崇拜,故此摸金校尉成了盗墓派的全全代表,如要找到其他门派的后代,犹如大海捞针。

盗墓门演变到如今,世人已知,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摸金千古事,发丘掘真相,盗墓三十六派和统治者、以及世间视财如命盗墓贼的关系,经过风尘早已藕断丝连,为了利己,甚至互相残杀。

这是一个盗墓的世界,也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祖上相传,郭这个姓氏来历非凡,释义二口为阴阳,二生三为子,耳寓通晓天地,源系自然,起源于夏末商初之际。我的家族隶属于盗墓派中的巫葬派,是最低调的一个门派,堪舆学术、阴宅风水都是我家独有的学术,总系于术数。

东晋时期,我祖上家族改迁神农乡,也就是今日的神农架。不料意见不合,其中一脉领头人郭璞祭拜天地,占卜龟卦,预言巫葬派需同摸金发丘派一样审视世事之风,才会万古长存。其他领头人占卜结果皆与郭璞迥异,各自有命,天命难违,故此割襟分道,后郭璞巧留《葬书》于世间,风水之学就此兴起。

我的名字叫做郭葬,我是盗墓三十六派巫葬派的后代。同时我也是一个军人,一九五零年六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时至一九五三年七月结束战斗。粉碎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大军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侵犯,完成了保卫中国安全的任务。

今年是一九六七年,是一个水深火热的非常关键时期,我的身份异常敏感,牵连很多,在人堆儿扎着,我总会觉得要出事。老茧子是起灵派的人,这两年一直在暗袖子里跟我对手指,说要走一遭罗布泊,拿出一件可以改变三十六派命运的东西,这关系到整个世界的终极。

要问盗墓三十六派的来头,得先从我真实的经历谈起。

那我就回光返照叙一叙我这三十九年来的蹉跎与风风雨雨。

一九二八年六月份,外号孙大麻子,河南出身的大军阀孙殿英以剿匪为名,调动一团之力,垮匪之后,封锁马兰峪,顺势占据清东陵,并将周遭三十里内外监严,陌生人不得随意进出,下令杀无赦。

黑空遮月,军队无人通晓风水墓葬风俗,孙大麻子便命工兵爆破强开明楼门的金刚墙,打通地宫佣道,撞开封龙石门后进入墓室,盗取大量财宝,趟出了一条卸岭派的盗墓风格。

卸岭派实则同发丘派差不多,都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及强大的势力,此两派是唯独不忌讳与官僚合作的门派,凡盗取风水宝墓,必人多势众,兵工犀利。

我就是生于那一年。

一九二八年是一个闰年,是农历戊辰龙年,同时也是民国十七年。我是长于乱世的一个孩子,世道风云翻滚,幸好祖业远离喧嚣,内居内蒙古境内的一个梧桐小镇上,犁地贩茶走盐为生。

自打腐败的清政府被推翻,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摸金派及发丘派与统治者的合作也告一段落,三十六派中的其他门派因多年打压追杀,早已分崩离析,直到此刻才开始自由并慢慢复苏起来。

郭家女童多如春笋,男童只我一苗,十七个日头从东大山落入西大山,我也过了十七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年。祖父从小教诲我堪舆术数,阴宅风水之学,以确保巫葬派后继有人。

俗话说,富不过三,这话轮到我家头上,也是如此这般这般。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正是秋收打场的季节。男人戴起厚手套,女人包起花头巾,扬起鞭子,赶车剥玉米捣谷子,山丘上的蟒蛇道婉转着农民憨厚的长调,淳朴的民风铺盖整个大地。

也就是在这时候,一个盗墓贼来到了这个清幽的梧桐小镇,暗藏包裹,希冀出手一单黑买卖。

此盗墓贼出手的宝物,令我爷爷甚是恐慌,没过几天,乌鸦过天,狸猫徘徊,我爷爷就驾鹤西去了,享年一百零三岁。

之后,那件宝物招来了灾祸,为了解开谜团,年仅十八岁的我便踏上了摸金探宝的盗墓征程。

……

后面的内容被毁的惨不忍睹,成了一团纸泥,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像作家一样去幻想,希望能使这个传记完整,但终究是幻想,而我要的是事实,这关系到我的身世。祖母两年前救起我的那天,我的怀里就揣着这本《盗墓三十六派》。

每每用脑过度就特别易犯困,昏昏沉沉就迷失了焦点,朦胧中我做了一个梦。

漆黑如墨的夜吞噬了整个乾坤。

昏暗中,两条垂涎的恶狼死死地衔住我的双手,不得动弹。我能意识的到,如果我的手哪怕挣扎于分毫,下一秒我的手肯定会被那如同钢铁的利齿,给轧地鲜血崩飞。

狂风突兀地呼啸起来,一个身穿黑棉衣,斜背猎枪的人徐徐而来,雌雄难辨。

啪!

一声惊天的枪声震响大地,成群的恶狼迅速奔离,耳边的流风像是来自于春秋战国,甚至更远,悠远的使人沉醉。

我一看恶狼被吓跑,愤然地踢了一脚跑在狼群最后面的一条恶狼身上。心中不由得甚是大快,暗骂道:“哼,你们这群恶巴巴的土狍子怎么怂了?!”

想也没想就他娘的跺了几脚,心想着不吓死这群狼崽子。

可没想到的是,所有的狼都回过头来,狰狞的面目恶狠狠对着我,令我仿佛置身于地狱。在那一刻,我的脚底板都起了一层刺骨的冰碴儿,我终于知晓狼的可怕之处,不错,就是那双宛如恶鬼凶魔一样狰狞的眼睛!

我与黑棉衣一对视才发现,他与我长的一模一样,他端起猎枪就是一枪,正中我的眉心,瞬间红色辛辣的血液迷了我的双眼,且头痛欲裂。

“啊!”

我吓的一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脱口而出就骂了句脏话。像这种恐怖的梦我几乎每天都要做一回,我很清楚那虽然是个梦,但是我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那应该就是过去的自己,那是来自灵魂的肯定,但是又被我无数次的否定掉。

“他娘的,做了这么恐怖的梦,今天必定诸事不顺。”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抓了抓蓬乱的短发。

这个噩梦实在让我忌讳,故此没有继续懒床的心情,我坐在沙发上就着牛奶嚼面包,心里有些堵得慌。

吃着吃着,突然间不远处的窗子被打破了,飞进来一个黑色的铁盒子,咣铛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的放下面包,快速地像猫一样来到被打破的窗子边,缓慢地瞄向外面。

我住的是二楼,俯视效果还算不错,看了半天也没什么人,又是大清早又是礼拜天,难道是鬼吗?

实在不见人影,我转身向那黑色的铁盒子走去,看看这铁盒子有他娘的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脆生生地响了起来,“嘿!傻子,你的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去了吗?”

听的我一激灵,抓住窗框往下一看,在原来的空地上多了一个漂亮女人,对,没错,看到她的第一眼你只会不自觉地想到这个形容词,身材高挑,含苞待放,一头浓黑的长发披到肩胛骨处,身材那么好还穿紧身衣,此时正戴着墨镜朝我撇着嘴。

这个女人像鬼一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让我很不舒服。

我愤愤地刚要发问,那女人转身却走了,只丢下一句话,“赶紧看,我在肥龙店里等你。”

肥龙是我奶奶的哥哥,一老顽童,酷爱古玩,他让我叫他肥龙,在辈分礼节上,祖母叫我不要拘谨。故此我叫他肥龙,我们关系也是相当的甚好。

拾起盒子,我按下玄关,盒盖旋转着弹飞出去,接着里面一张照片瞬间让我冷汗直流,是我刚去世祖母的遗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CD摄像机,我下意识检查了奶奶遗照的背面,一行红字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内容是:

郭葬,好久不见。

你得跟我们去东陵大墓走一遭,否则我就拿你妻子的骨灰养我家的水仙花。

张三臂。

我祖母怎么会是我妻子!!!

我的名字真叫郭葬?

我立刻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CD摄像机,里面的内容是去墓地拿我祖母骨灰的全过程,真真实实,我就不在此过多复述了。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不光要拿回祖母的骨灰,而且我的身世也开始拨开谜雾了。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把那本残书装进尼龙背包,由于相当重视,故用防水套袋封好。

锁上门,我就直奔肥龙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