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黑夜中的影子
准确的说,我是被呼呼的沙暴给刮醒的,我从折叠铁床上睁开双眼,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睡去了,大黑守在我的身旁,见我醒过来,它才卧在地上眯起了眼睛,我一打眼这才凌晨三点半左右,还有的睡,不过我怕睡着了,大黑又自动给我守夜,索性就坐了起来,我将被子盖在了大黑的身上,拍了拍它的脑袋。
“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你,他是跟着你一起来的,大黄在门口。”
是谁在说话?我顿时就是吃了一惊,四下去看,发现所有人都睡着了,果然大黄确实不在了,这个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音色不像是肥龙和孙耗子,也不像是车尔库和巴图尔、哈里克他们,那到底是谁呢?
我突然想起大黑在和田玉沙镇大战大黄的时候,似乎听过它确实像人一样窃窃私语过,我吓得立马站起来,看向大黑,但是大黑却闭着眼睛,仿佛这句话不是它说的一样。
五灵畜除了黄鼠狼和猫头鹰之外,牛、鸡、狗都是与人类经常接触的动物,五灵畜之所以称之为灵畜,是因为它们通过与人类的接触,具有了像人类一样的智慧,再通过学舌说话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五灵畜毕竟是我第一次接触,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五灵畜善于搏斗,且体格强悍,据传言老子骑的青牛,名为一个单字“山”,是他最为深信的护卫,百名军士不可近,看来所言非虚啊。
我给所有人都盖好了被子,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叹了一口气,撑起膝盖起身走向门口,这房子其实是很大的,大堂的左右都有偏室,只不过全是尘土没收拾,所以大家只能在大堂休息,大堂的前面还有一个前厅,前厅的地上全是沙土,我将火把插在石壁里,看见大黄正在用耳朵贴着厚厚的门板往外听,不过外面全是嗷嗷的沙暴声,不知道它在听什么,不过狗的听觉范围要比人的大。
就在我来到门口的时候,大黄突然望向头顶,伸出爪子叫我不要动,缓缓地在地上写出四个字:房上有人。
我心中一跳,心中叫了一句老天,这么大的沙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是不是大黄听错了?
刚想到这,大黄抽了一下我的屁股,“快来,他往房顶去了!”说着大黄便冲向了大堂,我心说这肯定不是人,要是人早被吹走了。
当我跑到大堂的时候,用火把向上一照,发现热娜不知道何时已经贴在了房梁上,对着我比了个嘘声地手势,而一边的惠珍也不知道何时披起衣服,坐在篝火旁添着柴烤着兔肉,她抽出她的那把银亮亮的匕首,彪悍地插在木桩上,对我小声说道:“昨晚都没有吃东西,快过来吃点抹了蜂蜜的兔肉。”
我心说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外头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呢,不过一个女人都不怕,就算我身手再差劲,也不能把面子丢了,虽然有时候面子不重要,差不多就是鞋垫子,但是有时候那可就是一片天。
于是我装摸做样地指了指木桩上的匕首,嫌弃地说道:“啊呀,真是的你个丫头,把它钉在这我怎么坐下,不要这么紧张,一会儿把那怪物交给我对付就好了。”
王惠珍很诧异地看了看我,大黄也很惊讶地看了看我,我坐下来撕了一条兔腿,便吃起来,惠珍看了我好一会儿,翻了个白眼,“你吃东西的时候,手能不能不要发抖啊。”
不想被她识破了,我看大黄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就不能在一条狗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热娜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只发出了轻微地一声,对着王惠珍摇了摇头,说道:“他走了,不过确实是一个人,不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大的沙暴中,不被吹走呢?”
热娜也坐了下来,看着我手里的兔肉直皱眉,我尴尬地指了指架子上兔肉,“哎,这可是我的,你想吃自己拿,不过你们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外面刮了这么大的沙暴,你们是怎么确定那是个人?”
热娜和王惠珍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弄晕你,房顶上的破洞闪过一个黑影,我和惠珍的肩头都中了一针,这是个打暗器的主儿。”
“暗器?”我疑惑了一声。
热娜叹了一口气,翻手甩出一根针钉在了我坐的木桩上,我吓得一捂裤裆,嗔怪她道:“你能不能小心点啊,还不快睡觉去。”
说着我举起手吓了吓她,她切了一声,拍拍大黄,说道:“大黄赶紧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大黄趴在了篝火旁眯起了眼睛,热娜看了看我,“我总觉得这可能不是你的敌人,而是冲着我们来的,以那个人的手法,要你命估计早就要了,大黄说这个人是跟着你来的,好了,明天要赶路,我也睡了。”
我点点头,看向惠珍,“你也休息吧,我来守后半夜,昨晚应该是金乌仙惹的祸,情绪激动了些,你别往心里头去。”
王惠珍躲过我的眼神,拿出一枚针递给我,“如果这几天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罗布泊里吧,虽然活着没能和你在一起,但是被埋在云纹寺的附近,也就是你家的附近,我觉得还是算万幸的。”
听她说这话,我忽然意识到她应该知道刚才那个人的身份,不过那个人是谁呢?还是像梁大宝那种蓝雪人吗?不过按照肥龙说,那种蓝雪人的老窝应该在雪山上或者是地底下,梁大宝的身手是和肥龙相当的,不可能会是它的人,既然不伤害我,又是在罗布泊一带,难道是云纹寺的使者么?不过不该呀,使者通常不是要与骆驼人家族一起守候这座石屋嘛?他为什么只会伤害热娜和王惠珍?难道是……
瞬间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心说这个人此刻不应该是在昆仑山上的么?
看着王惠珍疲乏的眼神,我接过针自信看了看,这是一种很纤细的钢针,于是便安慰她道:“你放心,如果那个人感动你,我和昆仑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王惠珍显然吃了一惊,“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我嗯了一声,吃了一口兔肉,咀嚼了两下,“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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