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波澜

虽然邵山离开金陵返回了北境,但是凭借着先知先觉的优势以及自己掌控的势力,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坐看风起云涌。

时值三月,大梁皇族春猎如期举行,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已经不是萧景宣以及越贵妃,反而是多年来一直在宫中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静妃以及萧景琰母子俩。

参加皇族春猎的众人气氛热烈,玩的很是尽兴,只是众人都不知道,危机正在逐渐接近。

在秦般弱的劝说之下,誉王萧景宣最终还是走上了老路,决定最后放手一搏,对于他这种野心勃勃,筹谋多年的枭雄人物来说,失败是不可接受的,他更加不想后半生庸庸碌碌、凄凄惨惨地过日子。

自古成王败寇,就像多年前梁帝依靠兵变登上皇位一样,如今的萧景桓就要效法梁帝,进行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赌博,胜了他将登上至尊之位,败了也不过就是一死而已。

誉王先是进宫说服了皇后,凭借着皇后懿旨掌控了留守金陵的所有禁军,而后派出禁军将士全面接管金陵城之中的防务,隶属于靖王的巡防营被严加监管。

梁帝出巡,整个金陵城中自然是以皇后为尊,誉王轻而易举地掌控了大本营,切断了金陵与外界的联系,更加断绝了梁帝等人的退路和后援。

而后,誉王收服庆历军都督徐安谟,假传皇帝诏令,说是靖王萧景琰与禁军勾结,图谋不轨,挟持圣驾于九安山,现命誉王调令五万庆历军,火速赶往猎宫勤王,不得有误。

如今大梁的军队已经不比当年,除了四境前线的军队还有些硬骨头,各地的屯田军因为军饷克扣,军纪败坏,早已不复沙场铁血,庆历军中五大统领也不全都是忠贞之辈,在誉王重利的引诱以及刀斧加身的威胁之下,纷纷倒戈。

而后,五万庆历军在誉王和徐安谟的率领之下直接杀奔九安山而去,五万大军大规模出动,自然不可能隐匿行踪,所以誉王只能兵贵神速,星夜疾驰,力求在各地军队反应过来之前拿下九安山。

如今因为邵山的介入,没有了隽娘和童路的报信,等到金陵城中的江左盟留守之人察觉事情不对,已经为时过晚,在加上禁军在城门之前的拦截,想要提前通风报信显然不可能了。

等到大康的岗哨发现情况不对,发出预警之时,誉王的大军已经逼近了九安山脚下,而后直接发起了强攻。

五万大军围困九安山,而九安山之上所有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人而已,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是以梅长苏的机智也是毫无办法,现在就算是冒险出去搬救兵也为时已晚。

梁帝听到消息是既震惊又气愤,当然更多的是担惊受怕,如今的梁帝临近暮年,早已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锐气和果敢,面对着生死大事,难免会有些六神无主。

如今九安山上的众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死守九安山,等待援军,这个方式不确定因素太大,完全是听天由命;第二,冒险突围而出,然后重整旗鼓调兵勤王,回头再战,但是这种方式也有弊端,那就是一旦离开了九安山,众人就没有了任何阻挡的屏障,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庆历军的眼前,面对着大军的围剿,最终能不能突出重围谁也没有把握。

有了邵山的提醒和安排,秦般弱已经将一切不安定因素降到了最低,彻底将梁帝一行人逼到了悬崖边缘,一场惨烈大战在所难免。

三天之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席卷大梁全境。

靖王萧景琰传达梁帝旨意,誉王萧景宣大逆不道,与庆历军合谋叛乱,趁着皇族春猎之际,围攻九安山猎宫,致使皇族权贵死伤惨重,命令大梁各地人马发兵勤王。

当日誉王等人虽然打了九安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虽然朝中重臣和权贵死伤惨重,但是在梅长苏的设计之下,梁帝和靖王一行人还是狼狈地逃了出去,辗转之下到达了最近的纪城军的军营,获得了喘息之机。

不过,誉王也不是好相与的,为今之计也只有孤注一掷而已,紧接着也传檄天下,靖王萧景琰与江左盟阴谋不轨,挟持梁帝圣驾于九安山,被誉王及皇后识破之后,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挟持梁帝遁走,如今更是假传梁帝旨意,是为乱臣贼子,当诛,命令天下兵马出名勤王!

如此之下,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位皇子各执一词,虽然靖王有着虎符在手,但是整个事情的经过依然扑朔迷离,再加上邵山的暗中发力,大多数地方军队虽然紧急调动,但是短时间之内却依然处于观望之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的形势很明显就是两位皇子的夺位之战,所谓的大义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胜者为王败者寇,一切还是要以实力说话。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着梅长苏的谋划,靖王一方难免占据上风,几路人马率先响应靖王的号召,渐渐压缩誉王的生存空间。

而就在这时,被贬黜献州的萧景宣突然公告天下,大意就是萧景琰挟持圣驾,最近所发出的一系列圣旨都不是皇上的本意,宣布率领五万大军出兵勤王。

谁都没有想到献王萧景宣突然掺和了进来,虽然他已经被废除了太子之位,当初手下的势力都已经分崩离析,但是他的影响力还是有那么几分的,一些过得不如意的旧臣部署纷纷响应投靠。

一时之间,大梁境内风起云涌,三位皇子争夺皇位,而且誉王和献王明显联合针对靖王,如此情形之下,梁帝的旨意早已没有了太大的作用,毕竟有着两位皇子做表率不遵圣旨,各地势力的野心勃勃之辈自然也不介意装聋作哑,对圣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除非极少数的忠贞之辈,所有人都在为自己以后的前途着想,什么勤王保驾都是虚的,良禽择木而栖,选择一位明主才是最重要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