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凝视深渊的众人！

“如果是阿尔泰尔小姐的话，你会怎么做？”

赶向十三区的途中，顾武向曾经意图毁灭世界的少女提出了这个问题。

目前的顾武四人组正和月山习他们分开行动，只不过离开前从他们那里得到了通讯器，所以最终的目的地也是一样的。

会怎么做？此刻阿尔泰尔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同时也使用出飞翔的能力把顾武、露依丝、缇娜三人带向空中。

早已消失的黄昏被黑夜取代，飞翔于夜空中的阿尔泰尔持续使用【森罗万象】来进行移动，在十秒钟后才给出她想到的答案。

“你是说针对这个世界、这个事件的做法吧？喰种们之前威胁到了刹那，并且以人为食的他们不管如何都是难以无视的存在，因此……要么彻底消灭他们，要么能够统治他们。”

顾武认为阿尔泰尔的回答非常霸气，对此他个人觉得也没错。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阿尔泰尔已经与人类没有区别了，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既然是无法控制的东西，那么就应该将其消灭掉。

人类的这种天性也可以看做是谨慎，也可以理解为自私，但不管如何去看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采取行动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喰种们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而人类也为了自身的安危准备将其消灭，从理论上来看两边都拥有着好不退让的理由啊。”

顾武既不是神明大人也不是救世主，不过扮演者‘统治者’的他能够尝试着让‘人类与喰种的天秤’发生偏转，借此来改变两个种族的未来。

“呜哇！师傅！我们真的飞起来了哦！这个不是在做梦吧？！缇娜姐姐可以掐我一下吗？……好痛！”

“这就是现实……”

不管经历几次都十分惊讶的露依丝转而对阿尔泰尔投去敬佩的目光，同样被带飞的缇娜这时候望着下方的街区。

“顾武，我们要到了吗？”

“还有一段距离吧，即便是飞行，也不能够保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因为他们一直在移动。”

或许此时此刻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地下，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无论喰种们做些什么、想要什么，他们若是没有办法继续配合的话，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阿尔泰尔用强调的口吻向顾武做出声明。

这一点很正确，顾武当然没有反对的想法。

不配合的家伙没有继续跟他们保持关系的必要，只是在顾武看来，金木研并不会做出那种看起来十分愚蠢的行动，身为【黑山羊】统治者他明白哪种做法才可以让自己获得最大的收益。

“那么在接下来的行动的当中，我们是不是没有必要一直隐藏实力了呢？师傅准许我拼尽全力去战斗吗？”

“很可惜的是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的主要目的不是把人击倒，而且之前你们就已经展现过力量了吧。”

“师傅就该让那些不听话的人尝尝苦头哦！”

露依丝的做法偏向于武斗派，对此缇娜反对道

“如果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战斗的话……我认为很好。”

平时很天然的缇娜已经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原来的她有很大的不同。

“最重要的问题是，这次行动是被谁透露出去了？”

阿尔泰尔一边按照既定线路飞行一边提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这也是让顾武疑惑的地方。

【黑山羊】的行动部队去阻止那些有名地区的喰种组织发起袭击、引发矛盾，借此来维持住三区的情况，不让动乱进一步扩大。

然而在这次行动途中，哈莉特的部队突然就加入了战场，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专门驱逐CCG的搜查官。

如果没有内鬼泄露出去的话，只能够证明是哈莉特他们听到了风吹草动，为此提前埋伏在十三区，等待喰种们送上门来。

拜此所赐，与她们进行合作的CCG搜查官也随之做出了增援的行动。

不管是哈莉特还是CCG，都没有按照顾武的指挥做事，既然都变成了这样……

“虽然不让你们使出全力，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还是没有问题的。”

“下马威？”

露依丝感到疑惑，平时的她就只有执行任务跟完成任务的念头，并没有得到过试探性的命令。

“把敌人打趴下就行了。”

“呼呼！这一点师傅可不用担心哦！”

一脸自信的露依丝早已准备好了迎接下面的战斗。

这时候上方的阿尔泰尔提醒众人。

“我们要到了。”

————

十一区跟十三区有段距离，不管是通过乘车还是在房顶上快速赶路，都需要一定时间。

“我们还没到吗？”

队伍之中有名喰种出声发问，估计是接连的快速赶路让他失去方向感，无法看清楚眼前的街道，因此也难以判断出现在的位置。

当然不只是如此，【黑山羊】中有许多小团体，恐怕在此次任务中被分配到了不同的队伍，才会有人更加的着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救出自己的同伴。

先头部队里面的金木听到了那细微的声音，在杂乱的现场向众人说明

“距离已经不远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一群持枪的危险部队和来自于CCG的搜查官，此次任务以撤退为主，大家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想要避免战斗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次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吧。”

四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次不是单纯的突袭，敌人想必已经做好了跟喰种发生又一次大规模冲突的准备。

要说理由的话……

“十三区涩谷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该区域的喰种们大多十分残暴，热衷于‘共喰’；若是CCG的人能够借此机会给予多个喰种组织沉重打击的话，恐怕会取得该区域的主导权。”

“本来我的计划中也不是让雏实他们过去，只不过……”

金木也有在反省。

当初的他认为不应该为了效率而牺牲安全，从现在来看就该坚持，结果还是被雏实和绚都他们说服了。

雏实、绚都两人都想要自己为【黑山羊】做些什么，比起过去强大很多的他们已经不再是被保护的一方了。

“是我的判断失误……”

“绚都他们一定没事的。”

旁侧的董香以肯定的语气做出回答。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跟他们汇合，让CCG的计划因此泡汤。”

到了这里，金木不由得向月山他们联络，确认一下彼此的距离，看看是否能够在抵达现场前汇合。

“月山先生，我们马上到了。”

【金木君！你现在可以放心！因为我们还有一分钟就可以赶到现场！】

“好的！”

【毕竟动员了一切能够动员的力量啊！到时候在十三区再次汇合吧！】

金木回应之后挂断了通讯，他将这个事实告诉众人，大部分喰种都因此冷静下来。

一支部队很难对抗持枪的士兵以及搜查官，但两支部队合流的话，至少可以让战斗力翻倍，提高生存以及逃离现场的几率。

既然月山习他们即将抵达现场，意味着这边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绚都来联络了！”

董香这时候接到了绚都的通讯。

“现在在哪里？”

【代代木公园附近，十三区的喰种们大多逃离了现场，CCG的搜查官和另外一支持枪部队仍旧在追击我们。】

“果然是有针对性的么！月山他们已经要赶到那边了！”

【攻击来了！】

通讯结束，看样子那边的冲突已经再次爆发。

很显然CCG的搜查官以及另外一支部队都有调查，这才会对【黑山羊】的喰种紧追不放。

“相信顾武他们也会差不多要感到现场了吧，甚至是更快。”

金木没有忘记之前顾武所说的话，为此他加快速度，从房顶上面冲了下去，将目标定位在了代代木公园！

————

笛口雏实正在喘息，她的耳边可以听到尖叫声，也可以听到枪声和悲鸣声。

代代木公园是一个众多市民聚齐的区域，喜好热闹的年轻人、演奏乐器的街头艺人、在此处散步的路人，这些都为雏实他们的撤离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只是一个突发因素打断了撤离节奏。

是RC抑制剂！

CCG的成员开始向公园投放RC抑制剂，会动用这种昂贵的物品证明他们下了血本，想要将这边抓住。

哪怕RC抑制剂在夜晚风流的吹拂下会很快消失，可短暂的压制仍旧可以让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行人们未被RC抑制剂影响，纷纷开始了逃亡，而有的喰种表现得十分明显，以至于被敌方狙击，四肢都被破坏，行动能力遭到了剥夺。

很快一发照明弹被射向空中，让本就被路灯照亮的区域变得像是白昼。

大量持枪士兵涌入各个分区域，而CCG的搜查官也带头冲锋，开始将落后的喰种一一驱逐。

雏实察觉到危险，于是她调动自己的赫子进行抵挡。

可是她认为自己能够挡住，结果却是慢了一步！是因为RC抑制剂造成的影响！

左肩被子弹贯穿，瞄准腹部和腿部的子弹虽然被挡了下来，可从伤口爆发的疼痛感仍旧让雏实皱起眉头。

“唔——！！”

“雏实！后面！”

不知何时绕到后方的一名搜查官挥出了自己的库因克，大声提醒的雏实的绚都先是通过羽赫的射击阻碍对方的行动，争取到时间后跟反应过来的雏实一起进攻搜查官！

搜查官靠着如同盾牌的剑刃挡住了甲赫跟羽赫的冲击，整个人开始后撤！

“别想着逃走啊！混蛋！”

西尾锦从侧面切入，他的尾赫扭曲膨胀起来，狠狠地抽向那名搜查官。

只见搜查官妄图用剑刃将西尾锦的尾赫切开，结果却被突然调转方向的西尾锦用赫子命中了身体右侧，骨头被粉碎的同时丢开库因克自己飞了出去。

“你们也别愣着了！”

“抱歉！”

被西尾锦提醒的雏实开口道歉，绚都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敌人发起的下一波冲击。

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再次出现了转机！

从右侧区域，杀出了新的一批喰种！

“是月山先生他们！”

雏实看到了那尖锐的螺旋甲赫，月山习率队赶到了现场！

话虽如此，敌人的猛烈攻势仍旧不容乐观。

“好了！准备找准时机拜托这些虫子吧！”

月山习向着身后的雏实等人大声喊道。

有了新的同伴的加入，被压制的众人也得以喘息，不再被扫射、被库因克击打这种轮番攻击。

只不过获得新力量的不只是【黑山羊】。

在对面，猛烈的爆炸吸引了许多喰种的目光！

最初登场的持枪部队开始用重武器攻击喰种，而搜查官们也集合起来，又一次猛烈的攻势开始了！

而在【黑山羊】这一侧，众人也意识到无法轻易逃走，所以……

“击败他们！”

有的喰种变得亢奋起来，发起了冲锋！

大战一触即发！

————

是惨烈的现场。

是混乱的区域。

顾武能够在自己的视野里面看到手持重武器的人类部队跟握着库因克的搜查官，他们形成一条密不透风的战线，开始向喰种们逼近。

毫无疑问，一旦喰种们开始大规模撤退，防线想必会立刻崩溃，遭到相当严重的突击！

空中的顾武让阿尔泰尔降落在战场的中央，跟之前一样，要停下这种可笑的闹剧。

下一刻，顾武被放在地上的瞬间人类侧发起攻击，但是都被他身后的障壁当下，无数的硝烟与火光狂涌，填满了众人的视野！

彷佛约定好了一样，在大量喰种冲向人类的时候，黑色的切割风暴席卷现场。

爆发出赫子的金木研制造出沟壑，化作赫者的他阻止了喰种侧的进攻。

人类侧的士兵和搜查官停下了动作，因为他们都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喰种侧的行动人员也都明白是谁来到了现场。

“这场战斗重要的可不是胜利啊。”

顾武用上了抱怨的口吻。

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大家都为了自己的‘正义’而行动，实际上谁都是让人恐惧的‘怪物’。

因此现在……

“让我们好好理解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