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78 迈向终点的人们（上）

阿尔泰尔和雅儿贝德目前正身处于峡谷深渊的下层区域。

这片区域根本不存在任何照明设施，而头顶的巨大裂缝早已变得细小无比，再加上怪物们犹如潮水一般拥堵在各处，以至于两人变成了孤立无援的状态，可这也是她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存在于此的陷阱可以动用类似于顾武的复制能力，通过这样的技能，原本不可能出现的主人公们就这么来到了现场，而且还是阿尔泰尔、安兹等人的对手，拥有的威胁是不可忽视的。

这些主人公们持有的力量肯定十分强大且棘手，毕竟阿尔泰尔以前复仇的时候就遇到过异世界的主角，虽说她一直都占据着优势，但并不代表着就可以轻松碾压他们。

为了防止这些主人公以干扰魔法术式的力量参加战斗，阿尔泰尔便选择主动成为诱饵，依靠这样的手段来让他们远离正在调查顾武位置的安兹、迪米乌哥斯。

阿尔泰尔的确有着搜索顾武的技能，可是这份能力感知到的气息十分微弱，一旦被敌人扰乱的话，就会丢掉顾武的踪影，根本无法顺利的调查下去。

然而在这个方面，魔法能力很强的安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安兹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个异世界的主角，意味着他拥有很强的能力和适应性，比起阿尔泰尔这样的外来者好行动多了；不仅如此，加上新登场的敌人们都是主角，有过跟主角对抗经验的阿尔泰尔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份吸引主角的工作。

只要让那些家伙不去影响安兹的调查，那么现在所做的一起就是成功的。

继续往下方降落而去的阿尔泰尔增加了照明能力的威力，这样的做法的结果就是提升照明范围，能够把四周的情况看得更加清楚。

这么做的阿尔泰尔很快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以为深入地底深处的话会碰到更多棘手的敌人，结果恰恰相反啊；除了最终我们的四人，下层区域看来并没有实力高强的对手，只是一片虚无一样的漆黑而已”

阿尔泰尔感到奇怪，毕竟这种下层区域理论上是整个术式的核心地带，不只是接近地脉，它哈可以设置许多的术式来攻击敌人，说白了就是能够影响到整个战场的局面。

听到阿尔泰尔的分析，同行的雅儿贝德抽空看了一眼背后最近的四人。

“我想这片区域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也不会派遣背后那几人来追我们了，因为他们完全可以无视我们，直接对安兹大人他们下手。”

在这个方面雅儿贝德说的很有道理，敌人之所以会追上来，肯定不是由于‘目标随机’，而是妄图阻止两个人在深处大闹一场。

“敌人还剩下四个……基本上都处于能力不明了的状态，在与其交手之前，记得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和全面的防御，否则会被那些家伙抓住可乘之机。”

“我可不需要人类来提醒我，那群诞生于术式当中的敌人不过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罢了，如果不是不希望跟他们的战斗干扰到安兹大人，早就在上层区域就把他们给全灭掉了！”

“比起这种自信的发言，不如把那样的精神放在观察上面。”

“一群蛆虫而已，让他们在安兹大人面前存活几分钟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你如果胆怯了的话，可以在一边乖乖看着我战斗。”

也许是还计较之前发生的冲突，雅儿贝德的本意不是跟阿尔泰尔合作，只是为了‘听从无上至尊的命令’而已。

阿尔泰尔倒也没有与其进行争执，因为当下的局面容不得她们进行内战。

不管是熟悉的主人公还是不熟悉的主人公，只要他们拥有‘主人公’这个设定，持有的力量就不是开玩笑，必须全身心的去关注才行。

“还剩下四个，你负责左侧的两人，我负责右侧的两人，从现在开始就分开行动；一对二和二对四都很麻烦，但是你我都没有合作的默契吧？所以干脆各自为营比较好，不是么？”

“这倒是没错……”

阿尔泰尔不认为自己可以跟雅儿贝德进行友好合作。

实际上哪怕之前没有爆发过冲突，对于阿尔泰尔来说，雅儿贝德也是个很难相处的家伙。

对安兹着迷的恶魔，个人崇拜过头的恶魔，同时还是厌恶人类的恶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记住，优先打探清楚他们持有能力的类型。”

“我说过了人类，你的关心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比起这个，你不如好好想想我们之间多久可以再次交锋，上次的平手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结果啊，一定要赢回来！让安兹大人知道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之前决斗的结果的确不满意，如果再给我一分钟的话，我能够轻松击穿的装甲，俯视着你倒地不起的样子。”

“大言不惭！但是……我很期待你会使用何种力量来战斗！不管是什么样的杀手锏，都不可能爬上用场！”

雅儿贝德像个不服输的孩子一样……

正如刚刚她自己所说的那般，阿尔泰尔也认为她想要在那个安兹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

没有多想的阿尔泰尔转过身子，直接朝着自己的左侧区域飞去。

峡谷深渊的下层有着诸多的空洞，原本多半是地下河流的通道，要不然就是孕育那些怪物的巢穴，但无论结果如何，阿尔泰尔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行动。

看到两人分开，背后的四名追击者一时间放慢了速度，肯定是在思考该如何分工合作。

很快他们就得出了结论。

然而这个结论不是‘分工合作’，而是继续‘协同作战’，因此他们朝着往右侧区域移动的雅儿贝德发起攻击，同时进一步拉近距离，似乎把阿尔泰尔当成了一个路人角色。

莫非这里没有他们要守护的法阵核心？那他们追击过来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阿尔泰尔思及此处，幽暗视野中高速移动的雅儿贝德已经被第一次四人释放的轰炸能量命中，整个人在火焰的爆轰中失去了踪影。

两人不好合作，但面对敌人做出的选择，阿尔泰尔只要立刻改变自己的方向，打算出手帮助雅儿贝德。

假设这个手持斧头的恶魔被这些家伙搞定的话，等到回去之后也不好交代。

拉近跟那边的战场的距离，阿尔泰尔的视线当中……

借助火焰跟光芒的照射，深渊下层的一名作为对手的主人公注意到了阿尔泰尔，因此立刻做出反应。

“通过集火一人的方式，把我们都吸引在一起？！”

阿尔泰尔明白了他们的目的，跟着发现她的敌人用右手在腰间一挥，整个人在闪耀的光芒中瞬间变成了全身穿着铠甲的战士。

记得顾武有提到过叫做《假面骑士》的作品，眼前的场景说不定就是里面的设定的再现，可与其不同的是，阿尔泰尔注意到对方的身上还附着着火焰，背后则是一双鲜红色的羽翼。

这些复制体的外形虽说十分扭曲，可在动用能力之后，看起来就有很大的不同了。

粗糙的外形被精致的铠甲取代，不稳定的躯体也被厚实的衣装覆盖，化作战士的敌人用双翼加速，拖着火焰的灼热之尾冲向了阿尔泰尔。

看起来夸张的外形实际上也拥有夸张的力量！

感受到了压迫感！不是闹着玩的！十分棘手！

面对迎面冲击而来的对手，阿尔泰尔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主动朝着敌人撞击而去！

冲撞的刹那，爆发的力量在这个空间炸裂了！

然而真正支配了这份力量的不是敌人，而是被攻击的阿尔泰尔！

第十四乐章——『因果转变』，直接改变了因果关系，将自身受到的伤害转换到加害者身上。

轰——！！

整个空间响起震耳欲聋的音效，气流犹如砸到挤压后被释放一样，一瞬之间往各处奔走而去，席卷了附近的所有区域！

于是发生冲突的敌人化作了折翼之鸟，整个人夹裹着火焰，像是坠落的群星一般带着音爆之声砸击了远方的墙壁上，引起了大面积的垮塌！

“如此直接的做法，果然有着主人公的风格，但是不要太过天真了，我曾经的对手们……那群主角可是比起你们还有强大。”

阿尔泰尔在此刻加速冲刺，跨越百米距离的她移动到了雅儿贝德的侧面，高高高举起的右手支配了无数的军刀，它们全部被附加了强化的设定，其中一把则是有着‘切开一切触碰之物’的属性！

刀刃的风暴已然生成！

剩下的三名敌人之中最为高大的人举起了手里的盾牌，那盾牌直接砸在虚无的空间中，于是空间好似镜面一样碎开！

咔嚓！

空间碎开的同时，破碎的部分成了吞噬一切的能量黑洞，将阿尔泰尔的刀刃全部收入其中。

“吞噬的力量……”

“我可是能够继续战斗！你来做什么？”

“如果想要让安兹开心，只要‘取得胜利’这个结果能够速度达成，那就是一份礼物，想必你也清楚吧？不是如何战胜敌人，而是多久可以取胜。”

阿尔泰尔指着头顶。

“上方的吸血鬼少女和昆虫战士已经在短时间内取得功绩，你还要浪费时间？”

听完阿尔泰尔的发言，挥动战斧将敌人射出的光之箭矢切开，雅儿贝德哼了一声。

“我可不是夏提雅那种笨蛋，会被你的语言操控，我说过要自己战斗就自己战斗，至于你……只要别碍事就行来了！”

雅儿贝德的倔强让她不是那么容易合作，不过她最后的几句话显然是再说‘可以一起战斗’。

没有任何迟疑的阿尔泰尔也追了上去。

“你们这些碍事者，令人厌烦的蛆虫，就在此刻全部消失吧！”

漆黑的战士化作杀戮的恶魔，雅儿贝德在宣告声中冲向了敌人。

「森罗万象」的力量跟强大恶魔的能力合为一体，面对吞噬空间的黑洞、贯穿天际的箭矢、灼热务必的火焰，不存在任何劣势。

不合作的两人，正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支援着彼此。

————

即便是深入了坑洞里面，也可以听到外侧响起的吼叫声、轰鸣声，还有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诞生于此的混乱根本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目前负责调查顾武位置的安兹没有再去思考那些问题，他抬起的右手释放的雾气开始腐蚀眼前的泥土跟石块。

偶尔会有一些漏网之鱼闯入现场，这不是夏提雅和科塞特斯能力不足，只不过是贼而乱入的怪物不怎么起眼罢了。

迪米乌哥斯在安兹后方清剿这些漏网之鱼，凡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怪物，不管是浑身利刃的野兽还是覆盖装甲的虫子，他们都被撕裂、灼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攻击动作。

知道有人在后方保证自己不受影响的安兹很快感知到了新的气息。

这一刻，安兹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而他刚刚所在的区域也被抹消。

不是击碎、打飞、破坏，而是彻底的消失……

空间的扭曲？

不，应该是更高的力量。

位面的吞噬？

安兹调动魔力，复制人偶，它们来当作先行部队进行调查。

“是不是不太对劲啊，安兹大人。”

“几乎可以确定核心术式的一部分就在这里。”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

“正是如此，不过这个空间似乎已经被切换成了不同的位面。”

这意味着继续前进的话会很危险。

安兹作为一个保守派，他的每次行动要么是搜集情报，要么是情报足够后执行计划，并非无谋的去调查一定会带来威胁的事物。

“气氛十分诡异，这四周的魔力流向都有些不同。”

解决掉一只怪物的迪米乌哥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危险是肯定的，不过承受这份风险的价值也是有的。

安兹盯着逐渐探索的诡异空间，他做好了准备，最后开口说道——

“迪米乌哥斯，我们要‘穿越’过去才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