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都是凑合着过日子呢
第一六七章都是凑合着过日子呢
这个世界上能打败刘彻的只能是刘彻自己。
这是云琅在绝望中发现的一个秘密。
借用刘彻自己的力量来让刘彻做出一些改变,这是云琅在绝望中发现的希望。
通过战争,刘彻已经把皇权提升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高度,满大汉一百一十万大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如今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这就是一股无敌的力量。
直到现在,云琅悲观的发现,即便是卫青,霍去病或者别的将军在遭受了刘彻不公正的对待之后,他们依旧对他们的皇帝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军队不倒,刘彻就无敌于天下。
“桑弘羊来钱庄了,换掉了他钟爱的官服,穿着麻衣,戴着小帽来求钱庄担任二掌柜了。”
张安世有些得意。
“既然来了,就拿他当二掌柜使唤,你不用客气,用的越狠,陛下就越是高兴。”
张安世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拍拍手道:“他要开始揽储了,这样的一位高官来了,学生如何能让他轻易离开呢,想要走,也必须被学生榨干所有利用价值之后再走。”
云琅笑道:“别得意,他以后注定会成为你们的长官,你现在对他有多凶狠,他将来就会对你有多凶残。”
张安世嘿嘿笑道:“有一点我跟我父亲很像,我们都不管以后发生的事情,只要快意恩仇。”
云琅想了一下道:“也是,在这个谁都不清楚自己能活多久的时代里,及时行乐确实很重要,只要你快活,随你,哪怕是将来倒霉了,也可以笑着面对,没有什么遗憾。”
张安世大笑道:“我开始有些理解我父亲了。”
云琅点头道:“子不肖父,乃是大不孝。”
张安世道:“您就不劝我稳重一些吗?”
“你这么大了,该有自己的主见了,我说了,你会改正吗?”
张安世摇摇头道:“不会,除非您下令。”
云琅摇头道:“我才不会下这样招你厌烦的命令呢,你已经过了被我用鞭子教导的年龄了。”
张安世单膝跪在云琅脚下,抱着他的腿孺慕的目光让云琅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自己运气不错,全力相信的两个少年都没有让他失望,情感才是联系两个人最坚固的纽带。
张安世走了,宋乔走了进来,见云琅靠在窗边忧郁的瞅着外边的始皇陵遂低声道:“您怎么了。”
云琅抬手把宋乔抱进怀里,用脸贴着她的脸小声道:“我现在很喜欢孩子。”
宋乔不解的推开丈夫,诧异的道:“外边跑着两个,小稚肚皮里还有一个,怎么还不满足?”
云琅悲伤地道:“我忽然发现,让一个家族壮大的最有效武器其实就是女人的肚皮,古人说的好啊,多生孩子,多养猪,诚为真理。”
宋乔抱着云琅的脑袋咯咯笑道:“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着急了?”
云琅抱起宋乔准备去里间,却被宋乔努力的挣扎出来,推开云琅道:“哪有白日宣淫的。”
云琅委屈的道:“我们是敦伦啊,为了生孩子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下作。”
宋乔将云琅推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对他道:“我师傅最近又招收了十余个弟子,他准备带走。”
云琅皱眉道:“准备重建璇玑城?”
宋乔摇头道:“师傅说,这段时间他看的很清楚,这长安城其实没什么好的。
勋贵们虽然过这锦衣玉食的日子,缺一个个醉生梦死的像是有今天没明天一样。
一点都不淡然,这样的日子即便过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处呢?
药婆婆两年前采药的时候,在秦岭发现了几处很好地隐蔽之所,只要派人修整一番就能住人,师傅要我来问问你,要不要给云氏准备几个避难的洞窟。”
云琅摇摇头道:“我们就是从山里出来的,如果再进山,我当初就不该出来。
今天啊,安世跟我说,他只想过痛快日子,不想活的委委屈屈的,事到临头再做准备也不迟。
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宋乔笑了,重新坐回云琅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亲昵的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云琅跟宋乔眼对着眼,他不由得笑了,在宋乔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道:“丈人已经走了,是不是?”
宋乔吃痛惊呼一声,重新搂住云琅道:“走一天了。”
“那些孩子也不是他的徒弟,是他买来的家奴吧?”
“是啊,还买了六户羌人,这些人也是在山里生活习惯了的,有这些羌人在可保师傅他们无忧。”
“羌人?”
“小稚从受降城回来的时候带来的羌人看护妇,这些年年纪大了,不好嫁给大汉人,小稚就买了一些羌人奴隶,任由那些看护妇挑选,结果成了六对。
有的连孩子都生了,不好在医馆里执役,就派去跟随师傅他们进山林了,多少有个照看。”
“你们觉得我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云琅继续追问。
他的几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傻的,如今,就连最傻的苏稚都开始为将来谋划,这只能说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立刻变得聪慧起来了。
既然都安排好了,云琅自然不能再反对,被至亲的人怀疑能力,这样的感觉很糟糕,云琅想了一阵子只是心情不太好,原本剑拔弩张的**消退的很快,百无聊赖,就带着老虎懒洋洋的进了富贵城。
“这自然是应该做的,还以为宋乔这个当家主母是吃白饭的,好歹聪慧了一次。”
云琅坐在锦榻上,给老虎抓痒,听卓姬这样说,云琅的脸又垮下来了。
“这么说,你也做了准备,难道说你准备让我隐遁蜀山?”
“有什么不好的,妾身找到了一处天坑,那里景色秀丽,飞泉流瀑样样不缺,都是你最喜欢的。
这几年,妾身可是没少往那里运送物资,而且还盖了房子,只要您倒霉了,妾身认为,以您的智慧逃出去问题不大。
一大家子人呢,总要找个落脚安歇的地方。
到了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安安静静的个住在地坑里,难道不好吗?”
云琅砸吧一下嘴巴道:“你们就没想着给我弄一个好点的环境?一个是秦岭,一个是蜀山,这两个地方有一个地方是适合人居住的吗?”
卓姬站起身靠在云琅身上道:“逃命的时候,您就不要讲究那么多,告诉您把,您最喜欢的茶叶,妾身都在地坑里囤积了不少。”
老虎觉得自家兄弟很可怜,就把毛绒绒的大脑袋钻进云琅怀里,钢针一般的胡须刺透了云琅轻薄的春衫,忍不住尖叫一声,就把老虎的脑袋给推开了。
曹襄的脸色不好看,面颊上有两道红色的痕迹,看样子是被人抓的。
云琅当然知道伤害曹襄的凶手是谁,既然曹襄一定说是葡萄架倒了,他也只能顺着自己兄弟的口吻说,要是真的拆穿说这个伤口是当利公主造成的,这家伙很可能会翻脸。
“你老婆们做的没错啊,我家在琅琊山,在泰山,在岭南,在江南都有这样的布置,我以为你家早就有准备了,今天才发现你这个家主当得不称职啊。”
“你的意思是,你们谁都没有做好跟陛下同甘共苦的准备,而是准备看风向,一旦不妙,你们就要全部跑路是不是?”
曹襄认真的回答道:“你说错了,一旦到了独木难支大厦,且失败的危险不可改变的时候,我们才会做鸟兽散。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会努力到底。”
云琅仰天长叹一声道:“兵无决死之心,士无赴死之念,这大汉国还能坚持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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