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鬼不是天使

“进入。”

做好了一切准备，且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的高辰，在主神世界一切进入正轨，设定好了后续后，这才选择了进入。和他一起进入的，还有世界之种的灵。至于主神世界，世界之种的灵分裂出了一个子体管理。

罗盘爆出一团光芒，拖出一条长尾裹着高辰冲出了天空。高辰感觉自己像是畅游在一条澎湃的大河内，不知过了多久。

……

夜。

纽约。

第五大道。

茫茫大雪纷纷扬扬。

一辆加长版豪华轿车压着雪花，缓缓的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和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店铺前。车门打开，一个黑西服，身材健硕，肌肉鼓胀的保镖快步走到前面打开前面的车门，搀扶着一个裹着厚厚冬装，满脸老年斑的老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就是这里。”老人看着眼前的店铺，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渴望之色，语气也带着浓浓的期望。

店铺占地不大，只有一扇古酒吧一样的木质活页门，昏黄色的灯光隐隐透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却没给人几分温暖。

“要我陪您进去吗爷爷？”一个身穿黑色正装的年轻男子快步绕过车子，走到老人面前一边搀扶起他另一边的手臂，一边恭敬的问。

“你有什么极端渴望的事情吗，小汉默？”老人慈祥的问。

被老人叫做小汉默的年轻人认真的说：“要说有的话，爷爷的健康。”

“哈哈哈，”老人摸了摸自己孙儿的头发，“你知道吗，我找这家店铺找了将近三十年。我了解很多有关于它的怪异。孩子，如果不是没有选择，别靠近这家店铺。如果没有了选择，那这家店铺就是你最后的选择。

松开我吧，你不能进入的。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把的好时光！我们汉默家族，差不多也就只剩下你一根独苗了。我反正已经快要死了，只剩下最后一搏了。”

老人说完，推开自己的保镖和孙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在一群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向着店铺门的方向行进着。在推门的那一刻，老人回首抬眼望了一下自己的孙子，心里轻叹一声，推门而进。

不知是加大了的雪花，还是昏黄暗淡的灯光，小汉默觉得，眼前的店铺似乎变得有些虚幻朦胧了起来。他心里猛地一跳，脑海中闪过来时爷爷曾和他说的一句话。

“只有内心拥有沸腾欲/望的人才能接到指引找到这家店铺，但只有内心极端渴望什么和有所执念的人，才有权利进入店铺。”

至于进入店铺做什么，老汉默则是晦默至深。

店铺不大，光照有些不足，在电气化盛行的当代，这里却只点着一根粗粗的蜡烛。烛光摇曳，将人的影子拉长晃动的如鬼魅乱舞，妖冶之极。

“请坐。”

店铺深处幽暗暗的柜台，如吞噬了一切的光，只有一个声音清晰的传递了出来。

老汉默缓缓的走到柜台前突然出现的圆椅前，手扶着柜台坐下。

“这就是那家店铺吗？”老汉默没头没尾的问。

“如果您心里一直渴望寻找的店铺没有别家的话，那就是这家。”声音没有丝毫停滞和犹豫的回答。

“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世界有这么一家店铺，哪怕是有关于您的传说，也都只是如上帝和奥丁一般，当做神话故事一样的传说。在科学大行其道的现在，谁会相信那些传说呢？”

老汉默一脸微笑，温和的跟黑暗中央的某个存在唠着嗑：“但是我相信，相信那些神话传说的真实，相信这家店铺的存在。所以我一直渴望找到它。你可能不清楚我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多少的精力，多少的人手。

每一个和店铺有关的传说我都会去不遗余力的查探和证实，就是想找到店铺的所在。但直到最近我才蓦然明白，单纯的寻找是找不到的，只有主动让店铺来寻找，才能找到店铺。

很神奇不是吗？世界各地，天南海北，各国各地，全都有着你的传说，但想要找到你，进入这里，却需要先获得邀请。”

黑暗之中一片静谧，就像是那个看不清的存在正在认真倾听着老汉默的话语。

“我的身体垮了，然后我才接到了朦胧的启示，也即邀请。我心血来潮的在这座城市里一遍又一遍的转悠，每一次过后，我找到你的预感就会越加强烈上一分。只有内心拥有沸腾欲/望的人才能接到指引，找到这家店铺，但只有内心极端渴望什么和有所执念的人，才有权力进入店铺。

我渴望健康，我的孙子还小，我还要帮他再撑上几年。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感人的感情。”黑暗中声音响起，但依然干巴巴的如机器人一样没有丝毫感情。

“但对你没用不是吗？你不在乎这些，你不在乎所有人在乎的大多数东西！咳咳！”老汉默手握拳咳嗽了几声，从他的脸色和露出的如枯柴一般的手臂来看，他的身体处于一个极端糟糕的境地，就恍若下一刻随时都可能归去。他的孙子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呆在特护病房内被各种医疗仪器24小时维生，但他自己明白，再好的医院，也让他活不过今年。

老汉默害怕死亡，恐惧死亡，哪怕能活的久一点，他都乐于挣扎一把。

“需要交易吗？”黑暗中的声音问。

“开始吧。给我五年的健康时间，中间不会出现任何让我丧生和重伤的意外，我的灵魂和这具身体掌握的一切，全都属于你。”

一杆天秤出现在柜台前，两团荧光团放在两端，黑暗中似乎多出了一个身影。

“两年。”声音说。

老汉默的脸色难看之极，但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交易成立。”声音奇特的有了一点欢悦。

话音落地，老汉默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破风箱一样沉重的肺变得通畅了起来，沉重老迈的躯体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轻盈，心脏的跳动开始有力，一切似乎都在像好处发展。

“你是个聪明的顾客先生，但相信我，你和的家族，不会有好下场的。”天秤消失，声音轻快的说。

“每个听过你传说的人都这样说，魔鬼不是天使！他们在守约的同时，又不遵守约定。比那些可恶的律师更让人讨厌。”老汉默轻快的站起身，握了握有力的拳头，道别道：“我知道店铺客人的忌讳，不能跟你说‘再见’。

我等你来找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