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硬币的两面

迈阿密。

某个废弃了的厂房。

当高辰出现在这里时，很显然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我知道你，查尔斯对你赞不绝口，认为你是他的知音。”现如今自称万磁王的埃里克-兰谢尔挥手制止了想要动手的众人，只留下了和高辰有过几面之缘的魔形女瑞雯，以及白皇后爱玛-弗罗斯特。

“我也知道你，大名鼎鼎的万磁王。”高辰在屋子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有何贵干？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你自己找到的，还是查尔斯帮你找到的，但这里并不欢迎人类。”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很是直接的问，毫不掩饰自己对高辰展现自己的态度——冷遇！

“找一个人并不难，找一群人更不难。我这次来只是代表我自己。”高辰摆了摆手，兴致勃勃的看着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道：“有没有兴趣加入一个组织？”

“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邀请我加入一个组织？”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哑然失笑，他旁边的白皇后爱玛-弗罗斯特和魔形女瑞雯-达克霍姆，同样失笑。站在埃里克身边核心的，或是狂热坚定的变种主义者，或是自觉高人一等，认为自己是人类未来的种族主义者。他们怎么可能会随意加入一个人的组织？

“是的。”高辰点点头。

“你可以走了。”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回答的依然干脆，站起身勾起手指向白皇后爱玛-弗罗斯特勾了勾手指，“当然，或许需要抹掉你来这儿的记忆。这是你作为查尔斯好友的优待。”

“你认为你能成功吗？”

没有理会变了颜色的白皇后爱玛-弗罗斯特，窥测思想这种东西，对高辰而言是不存在的。他笑眯眯的看着现如今年轻气盛，而又意气风发的万磁王。

“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你创立了兄弟会是为的什么？”

“为了变种人的权益和未来！”

“我问的就是这点，你认为你能成功吗？”

“看起来你在嘲讽我？”

“不不不，我没在嘲讽你。如果我对你有轻视，那我就不会来邀请你。事实上，我很清楚现在邀请你，以及你身边的这两个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只是来跟你们打个招呼，先混个脸熟而已。”

“听上去你很了解我一样？是查尔斯和你说什么了？”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查尔斯了，我对你的了解也和查尔斯无关。但我总是能对我想了解的人万分了解。就像是我很清楚，在1962年你和查尔斯的蜜月期期间，我就认定你们迟早要分道扬镳一样。”

“如果你是想引起我的好奇心，那你成功了。让我来听听看，你对我和查尔斯有多了解，对我们的分歧又有多了解。”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重新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高辰。

“一枚硬币的两面。”高辰耸肩下着结论。

“两面？”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皱眉。

“两面！你和查尔斯有着相同的志向，脾性相投，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能让你们两个成为关系极端密切的好友。你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但最终还是分道扬镳，难道不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吗？一枚硬币等于相同的志向，为了变种人的权益和未来！两面，则意味着两种不同的观念。

为什么有相同的志向，查尔斯却要和你们分道扬镳？你想过其中的缘由吗？”

“查尔斯太懦弱了，他对人类抱有太多不应该抱有的期待。”面对高辰的质问，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沉声回答。

“那么他这种根深蒂固的期待是怎么来的呢？”高辰再问。

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包括瑞雯两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信任人类，你们三个心里都信任人类。你们的这种不信任来自于哪里？”高辰微笑着再问，却不等埃里克三个回答，便自顾自的解答道：“这种不信任来自于你们童年和经历！”

“万磁王阁下童年和少年就呆在奥斯威辛集中营，在那里见识到了太多人性的丑陋！尤其是国家和官方！你对人类的这种官方机构天然就抱有强烈的不信任！而那些人也往往不会辜负你的不信任！那段时期人性的丑陋，让你看得懂人心，让你明白有些人是不可信任的。而这些人主要代表的，就是政客！

作为地狱火俱乐部黑皇的左膀右臂，白皇后爱玛也是如此。你从小因为你的能力不被自己的家人喜欢，为了自由和某些缘故逃出了自己的家庭，却又没有求生技能，只能做一些底层人偷偷摸摸之类的灰色事情。是黑皇拉起了你。你同样见多了人的丑陋。

瑞雯的话，相信在没遇到查尔斯之前，你的日子一定也不美妙。

你们相信力量，尤其是你埃里克，力量让你复仇，让你得到了今天你所拥有的一切！你认为服软和认输的应该是人类。你们有力量！人类所无法媲美的力量！所以你不理解查尔斯，认为他是懦弱！是愚蠢！但你了解过查尔斯的生平经历吗？你分析过这些经历对他的影响吗？就像，你的经历，对你的影响一样！

看样子你没有！

让我来告诉你查尔斯为什么会和你意见相差那么大吧！因为查尔斯的童年，和你们，或者说，和绝大多数变种人都是截然不同的！查尔斯的父母家族，在美国是有名的上流人士！查尔斯生下来就是属于人类权力阶层那一批次的！他从没吃过你们的苦，他深信没什么是不能依靠权力解决的。

换句话说，查尔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经历，让他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的阶级阵营！就像是党派一样！你们渴望掀翻人类，就如底层人渴望掀翻阶级固化的上层！你们自认是革/命！

但查尔斯天然就是固化阶级的一部分。他爱他的族群，但他同样也认同自己是人类的一员，不想背叛人类。相比起你们这都些底层人物来说，阶层里的查尔斯更想采取一种温和的方式，以妥协和合作，让变种人融合成为人类的一部分。而非是你们那种变种和人，泾渭分明对着干的两个阵营！”

“查尔斯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瑞雯-达克霍姆勃然出声。

“这不是可恶瑞雯，也没人会怀疑查尔斯对自己族群的热爱和忠诚！但行事观念和原则，这是一个人的经历和教育，交际圈所天然带来的思维影响！没有谁可以背叛他的阶级。背叛就等于淘汰！

事实上，如果在查尔斯和埃里克两个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更看好查尔斯的方法。虽然成功需要的时间可能无比漫长，但以泽维尔家族的财富地位，查尔斯的头脑能力，总归是有希望的。”高辰耸肩：“人和变种和平共处，与变种应该高高在上！这就是你们的分歧！”

“很精彩。但我不会输。”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鼓掌道。

“我拭目以待，希望下次见面不会在监狱里，那是个让人尴尬的地方。”高辰站起身，向白皇后爱玛和魔形女瑞雯招了招手：“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你们会再见到我，我也会最后一次给你发出邀请。希望到时候你们做好对的选择。”

当然，高辰同样没说，一个硬币有正反两面，才是一枚硬币。单纯的偏激和对上层权力人物抱有期待和妥协，都只能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