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内讧爆发(上)

赵俊云突然没头没脑的提出要把桑托斯和伊比赶出队伍,让在场的人颇有些意外。

鲁凡不解的问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赵俊云带着鄙夷和愤然的眼神在桑托斯,伊比的脸上来回扫视,一字一顿的道:“那就要问问他们自己了。”

伊比五官歪七扭八的,嘴巴里一张一合磨蹭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字。

桑托斯倒是很坦然,面向众人说道:“具体怎么回事,你们得问伊比。我一个开公司,搞投资的商人,怎么会清楚吸血巨蔓的事情。”

桑托斯一句话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他不等伊比开口,又继续说道:“伊比,你就告诉大家发现克制吸血巨蔓方法的经过嘛。”

“伊比,到底怎么回事!”

鲁凡上前质问道。

“也没什么,伊比在奇恩妻子死亡的那天早上就发现了吸血巨蔓的秘密,用它的根液可以避免血液流失。”

桑托斯代伊比回答道。

“伊比!桑托斯先生说得是真的吗?你为何不早告诉大家?我说难怪当时你两的血液流失得最少,原来是这个原因。伊比!你不知道大家差点就死在了吸血巨蔓之下吗!!?”

最后一句话,鲁凡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众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一直温和知礼的他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怒火。

“不...不...不是,我没...没...想过要害大...大家,是...”

伊比被鲁凡的气势逼得节节后退,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是什么是。当时你也没把握,只是想观察段时间再做决定嘛。大副,你也不能完全怪他,他们这些搞研究的人就是这幅德性,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前,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不...”

伊比嘴里刚吐出一个字,桑托斯不动声色盯了他一眼,豆粒般的瞳孔简直眯成了一个黑点,那意思在明了不过了,就是要他别乱说。

伊比当然明白,他想到了将来还要依靠着桑托斯雄厚的财力,回到荒岛上进行探索研究。

他在脑海里快速的掂量了一遍,孰重孰轻已经有了答案,只得把欲要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桑托斯,当老板真是可惜了你的才华,你怎么不去好莱坞发展?演,继续演下去。”

赵俊云满脸不屑,当时桑托斯和伊比的对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了,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同样的卑劣自私。

“赵,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尽管心下暗自吃惊,但桑托斯的脸上还是硬撑着不露出半点痕迹。

“既然桑托斯老板失忆了,那我就帮你回忆下当时你和伊比之间的对话。”

赵俊云的表情由不屑转成了鄙夷,当着大家的面,把他在树后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伊比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桑托斯则阴晴不定,眼珠子不时的转到左边。

“赵,我和伊比似乎也没说错什么吧。想继续观察是否有副作用也不对吗?”

当时桑托斯和伊比的对话确实没有明说要隐瞒吸血巨蔓的秘密,彼此之间都明白对方的秘密,只是需按照不选而已。

“哼,一个贪财,一个贪名。今天我就把话给说明白了,队伍中有你们无我,有我就无你们!”

赵俊云也懒得跟桑托斯这种人费口舌,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支持赵。”哈特伦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想这里有决定权的只有大副吧。我桑托斯在资本界也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了,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有什么资格对我做决定?”

桑托斯心里很清楚,与赵俊云纠缠真相,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处,干脆直接把球提踢给鲁凡,他相信作为邮轮的大副,他绝不可能抛下自己的乘客。

“桑托斯,伊比先生,根据《邮轮安全法案》,你们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他人安全了,我有权...”

没等鲁凡说完,桑托斯就阴阳怪气的打断了他。

“大副,说到危害他人安全,我想有人更应该被驱逐出队伍!”

说着,桑托斯的眼睛就转向了哈特伦,其余人也随他把聚焦到了哈特伦身上。

赵俊云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莫非桑托斯也知道哈特伦要杀卡丽的事情?

与哈特伦再血月兽的巢穴经历了一番生死后,赵俊云已下了决定,对于哈特伦与卡丽的事情,他就当做从没发生过,只要哈特伦不再做出这种罪恶的行为。

换做以前,他会对自己有这种想法而耿耿于怀,但现在却发现自己竟能坦然面对了。有时候,正确的事情不一定是合适宜的事情,特别是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赵俊云紧张的等待桑托斯说出下面的话,果然不出他所料,桑托斯说出了哈特伦下毒害卡里的事情。

“我们之中曾有人下毒杀害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只是没得逞罢了。”

桑托斯本想用卡丽的事情威胁哈特伦,让他保守荒岛的秘密,不过他突然想到了更加无本万利的方法,那就是抖出哈特伦谋杀卡丽的事情,那么回去后不用他亲自出面,卡丽自然会把他送到牢房。

桑托斯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骚动,鲁凡紧随着问道:“桑托斯先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哪有什么动机去害另外一个人。”

鲁凡的话让卡丽猛然惊觉,她把目光移向了哈特伦,带着疑惧的看着对方。众人之中,唯有她和哈特伦之间相识了很久,自己也曾无情的向他提出分手,会不会是......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躲到了鲁凡,赵俊云,奇恩等众男人身后,颤巍巍的说道:“哈...哈特伦,桑托...桑托斯说的是你吗?”

“是我!”

本来坐在树根上的哈特伦豁然起身。

即使从桑托斯似有所指的话语和眼神中,众人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哈特伦没有半点犹豫的大胆承认,还是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哈特伦先生,你...你...为什么...”

“大副,不用说了。“

哈特伦挥手制止了鲁凡,“从明天开始,我们各走各的路,你们...好自为之吧。”

赵俊云准备拦住离开的哈特伦,被鲁凡拉住了手臂。

鲁凡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人多口杂,他想等到晚上单独找哈特伦聊聊。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有什么比度过目前的难关更加重要的了。

“哈特伦,你都已经破产了,我继续跟着你有什么出路!?分个手而已,你用得着要我的命吗!??”

短暂的害怕过后,见自己周围有几个人,卡丽的胆子大了起来,瞪眼竖眉,伸出手臂指着哈特伦大声质问。

见哈特伦没有搭理她,她又向鲁凡说道:“大副,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吗?就算今天你让他走了,回去后我也要告他!”

“哼,谋杀未遂。罪名恐怕也不轻。”桑托斯火上浇油。

令桑托斯没想到的是,他浇的不是油,是炸弹。

罪意味着坐牢,坐牢表示哈特伦将无法陪伴在女儿身边。对于哈伦来说,什么都可以忍,唯独牵涉到女儿。

上一刻哈特伦还在是十来步开外,而下一刻桑托斯就感到脖子上一凉,一把闪着寒光的厨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脸上瞬间血色尽褪,一双眼睛因为惊恐睁得像个灯笼,那一点豆粒似的瞳孔就显得更小了,像是快要咽气的垂死之人,眼里全是眼白。

直到这时,离得最近的伊比才反应过来,吓得他连半步也不敢挪动,仿佛只要动一下,哈特伦手上的刀子就会招呼道他身上。

“哈特伦先生,你别冲动,一旦下手铸成大错就后悔莫及了啊。”

鲁凡在哈特伦的右侧,他想要夺下哈特伦手上的刀,又担心对方失手杀掉桑托斯,只得好言相劝。

哈特伦不为所动,他右手持刀,左手提着抖得筛糠似的桑托斯。

“哼,后悔!?十多年前的阿富汗战争中,我用刀比用枪杀的人还多!”

他说得虽然不紧不慢,但语气中透出的杀气让人心胆俱寒。

卡丽早就吓得腿软筋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桑托斯,颈动脉割破会有两种死法。一是完全割破,血液呈喷射状,人会立即死亡。另外就是放血而死,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血尽而亡。你选择哪一种?”

此时的桑托斯哪里还有力气说话,连站稳都是问题了。

哈特伦把锋刃移动到桑托斯的颈动脉处,他似乎要故意拉长这个过程,动作非常缓慢,嘴上带着残忍的效益,欣赏着桑托斯临死前的表情。

局面一下子紧张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稍远点的佩顿见身边的同事想要过去帮忙,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锋刃停在了桑托斯的颈动脉,只要哈特伦轻轻一拉,死神必将毫不犹豫的带走桑托斯的生命。

桑托斯承受力终于崩溃,胯下一热,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