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90 怀疑

因为从未重视过公寓安全的原因，虽然工厂内监控密布，无人机横行，但是工厂外的彩钢房公寓，却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不得不说，这是张耀扬第一次失策。

失策了就要补救，更何况张耀扬从不在同一个位置跌倒两次。

想到这里，张耀扬立即给卡维斯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订购上千台监控摄像头，安装在那些彩钢房上，这才放下电话，露出沉思之色。

昨晚，他在汲取梦境之力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果这起事故真的是异常现象，那么就代表了，自己的能力并非万能，一些异常现象即使是在梦境探测中，也根本无法发现。

这是一个相当坏的消息，代表了他的安全再次消减一层，面对那些异常，他根本没有自保的力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敲响了。

“请进。”张耀扬抬起头，下一秒，门咔嚓一声被打开，露出了一张青涩俊美的面孔。

蒋寒带着两个男孩从门外走了进来，“老板，目击者的供词已经统计好了，人也带到了。”

“辛苦了。”张耀扬点点头，接过蒋寒递来的纸张，然后将目光望向两个男孩。

这两个男孩中，年龄较大的大约十五六岁，身材瘦弱，可是和那些低种姓印度人不同，他有着一张五官分明的面孔，俊美得仿佛女孩一般，除此之外，他的肤色也是黄种人的黄色，而且更加白皙，完全不像印度人那种屎一样的咖喱色。

整体看去，就像是一名中欧混血的相貌，既有着黄种人的柔和，又有着欧洲人的立体，让人不得不怀疑上帝的公平性。

不过年龄较小的，就没有大男孩那样出色了，和普通的印度小男孩没什么两样，黑不溜秋的，一副低种姓苦逼模样。

“你们的名字。”张耀扬那阴鸷的目光似乎吓到了两个男孩，年纪较大的忍不住低下头，而年纪较小的，更是紧紧抱紧了自己的哥哥，低声啜泣起来。

“说出你们的名字。”张耀扬忍不住皱了皱眉，再次重复道。

“我们老板在问你，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一旁的蒋寒忍不住催促起来。

“回大人，我叫沙巴克·汗。”听到蒋寒的催促，年纪较大的男孩不得不用还不算熟练的英语颤声道，“这是我的弟弟，阿里克·汗。”

“绿神信徒？”张耀扬翻着手中的资料，突然动作一顿，挑了挑眉。

一般来说，印度人的名字中带有“汗”的，都是绿神教的信徒。

“是的，大人。”沙巴克点了点头，谈论起自己的信仰的时候，他总算恢复了一点底气，露出圣洁之色，“我的家庭一直侍奉绿神，从我出生开始，就是绿神的仆人。”

“哦。”张耀扬淡淡道，“年龄。”

“我今年16岁，我的弟弟10岁……”

“那么，沙巴克，”张耀扬站起身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似乎回想起昨晚的恐怖，沙巴克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不可抑制的惊恐，“我只是在房间中和我弟弟睡觉，突然听到一阵巨响，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被那个怪物叼走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吗？”张耀扬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看了男孩手臂上的针孔一眼，“好了，你们出去吧。”

等到两个男孩走出办公室，张耀扬才将目光落在蒋寒身上。

“老板，您的意思是……”蒋寒有些摸不出张耀扬的想法，两个屁大点的小孩，能问出些什么？

“老蒋，你跟了我也有三个月了吧。”张耀扬意味深长的问道。

“呃，是的。”蒋寒连忙神色一正，“从三月初我们来到印度，到现在也有三个月了。”

“你觉得我对你如何？”张耀扬站起身，转向窗外，俯视着整个工厂的人来人往。

“很好！”蒋寒诚惶诚恐道，“说实话，我在国内奋斗了大半辈子，也就混了一个小小的酒店经理，因为有点口才，负责接待一些达官显贵，看似风光，但实际上背后的苦楚实在是……”

蒋寒苦笑一声，“有时候我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直至跟您来到了印度后，这段时间虽然忙碌，但却是我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时间。”

“是钱最多的一段时间吧。”张耀扬目光逐渐阴沉下来，“我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将整个工厂的人事工作都交给你，可不是让你尸位素餐的。”

“不敢，绝对不敢！”蒋寒和张耀扬对视了一眼，心中猛的一突，此时张耀扬的神色平静，可是双眼却隐隐泛着凶意，蒋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汗流浃背道，“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一定改！”

张耀扬这才收回目光，“昨晚，沙巴克注射了艾西利，对吗?”

蒋寒顿时脚下一软，此时他终于明白是哪里出了错误，连忙点头哈腰，语无伦次道，“实在对不起，老板，我……”

“不用说了。”张耀扬摆摆手，“出去吧，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是……是！”蒋寒连忙点头，他擦着冷汗，如履薄冰的退出张耀扬的办公室，直至彻底关上了门，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同时一股虚脱感传来，他几乎差点当场软倒下去。

自己的老板身上的威势，似乎越来越重了……

看着蒋寒踉踉跄跄的离开，张耀扬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他看向一旁的巴颂，“派我们自己人严密注视那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巴颂答应一声，也走出了房门。

所谓的“自己人”，就是和他一样的意识体手下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张耀扬才露出凝重之色，他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目击报告，将其中一份放在了桌面上。

这份目击报告，是一名贩售盗版光碟的男子，从资料上看去，他有一台年龄为16年的老旧影碟机，经常喜欢在晚上给孩子们放片看，不知道是不是好莱坞大片看多了，其他人都是说怪物是魔鬼或者野兽，他竟然说出了那个怪物是‘异形’的话语来。

就在这个时候，红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电脑上。

“指挥官阁下，很抱歉，昨晚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情况。”

“不怪你，这是我的疏忽。”张耀扬坐回了座椅，“不过实在没有想到，即使我龟缩在弹丸之地，还是不可避免的遇到各种各样的异常现象。”

“这只是偶然。”红后似乎在安慰张耀扬，“根据联合国的异常现象统计档案，异常现象的出现是没有任何规律可寻的，严格来说只要你还在地球，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各类异常现象。”

“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张耀扬忍不住苦笑一声，突然神色一凝，“红后，那么在联合国档案中，有没有以人类为主体的异常现象？”

“有的。”红后先是沉默了一瞬间，然后立即肯定道，“所谓异常现象，便包含了一切潜在的事物，它可以是一块石头，一片树叶，或者一间房屋，一艘船，又或者是一段话，一首歌曲……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异常现象，因此，也包含了人类本身。”

“例如，美国底特律发现过一名墨西哥裔男子，生于1986年，各项测试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该人在2013年曾朝底特律警方供述在清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小时候的自己。”

“而当警察调取他的档案时却发现，他早在1967年便死于一次车祸，然后他被送至了美国的异常现象调查部门，经过各项检测，最终确定他的确生于1986年，可是他也的确于1967年死去，而且甚至还在他的房屋地下室发现了一名8岁的男孩，而男孩的DNA显示就是他自己。”

“科学家试着在男孩的手上纹上一枚纹身，男子的相同位置也瞬间出现了同样纹身。最终科学家得出结论，如果现在的他死亡，将会导致时空悖论的产生和崩坏，于是他和他的童年期被政府进行了永久性隔离，隔离地点为美国最高级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