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7 回归和研究

当张耀扬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麦克默多站。

天空依然是一片灰蒙蒙的，让人无法判定时间，因为开着空调的原因，房间内倒是温暖如春，张耀扬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了看房间的四周。

果不其然，自己是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手臂还挂着点滴。

“指挥官阁下，您醒了。”

身边，传来了巴颂的声音，张耀扬这才一愣，他皱了皱眉，“巴颂，怎么不开灯？”

“医生说开灯会打扰您的休息。”巴颂平静的回答，“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因此我一直没有开灯。”

“好吧。”张耀扬这才点了点头，他下意识打开系统界面，却发现SAN值比昏迷前提升了4点。

SAN:29【邪能污染：20%】

可是，SAN值后面的邪能污染数值，却也跟着提升了……

张耀扬皱了皱眉，突然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他有着疑惑的转头朝巴颂看去，却突然瞳孔一缩！

直至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边这个站在原地的人影根本不是巴颂，而是一名留着披肩长发，全身高度腐烂的女尸！

月光下，女尸正静静的站在自己床前，耷拉着脑袋，嘴角挂着诡异阴森的笑容，死死的盯着自己……

轰！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走廊的墙壁轰然破碎，张耀扬神色阴沉的收起眉心的触手，缓缓从破碎的墙壁内走出。

走廊上，一名金发碧眼的大洋马护士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墙壁裂口中走出的张耀扬，突然放声尖叫起来！

张耀扬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死死盯着自己的下身，他愕然低头，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体，全身一丝不挂。

张耀扬挑了挑眉，径直走到护士面前，低下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嘘，听话，我不是坏人。”

可是，他的这个表情，这个动作，却让护士的嗓音瞬间飙高八度，如同遇到了某种极为可怖的事物一般！

“指挥官阁下！”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巴颂和几名意识体跑了过来，惊喜道，“您醒来了？”

“我昏迷了多久？”张耀扬这才放开护士，好整以暇的活动活动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您已经昏迷整整两天了。”巴颂连忙说道。

“已经两天了？”张耀扬转身走回房间，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才再次打开了系统界面，却发现，自己的SAN值经过就在刚才再次提升了1点，如今刚好超过30。

张耀扬皱眉皱眉，毫不在意的朝外走去，边走边问道，“我们的人员伤亡情况如何？”

“没有人死亡，但却有七人受伤。”巴颂立即回答，“除了一人被我们同伴的子弹所伤外，剩下六人都是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现在他们已经被先一步送回了班加罗尔接受治疗。”

张耀扬脚下一顿，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明白了，那个叫做玛利亚的向导呢？”

“她……”巴颂眼前闪过一抹怪异，“她死了。”

巴颂补充道，“她的意志力远比不上我们的士兵，在正面遭遇那个怪物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疯了，后来在您最后上车昏迷之后，她突然趁人不注意夺走一名士兵的高斯手枪，想要对您开火，幸好我们的武器都有生物认证，然后我开枪当场击毙了她。”

“哦。”张耀扬点点头，“记得给她丈夫的账户上打五十万美元，合约上是这么写的吧。”

“是的，如果在探索南极的时候导致致死致残，并且不在她自己的责任范围内，我们需要支付五十万美元的抚恤金。”巴颂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闹得挺大，加上坠毁的直升机，我们队伍共死了五个人，不过还好，我花了一些钱，买通了这里科考站的站长和一众官员，由他们来安抚死者家属，将这件事压下去，就算没压下去，等美国政府察觉的时候，我们已经返回印度了。”

“做得很好。”

走出医院之后，张耀扬在这里的餐馆吃了一顿，巴颂等则去办理离开的手续，然后又等了几个小时，便等到一辆运输机抵达机场后，众人便迅速返回。

至于安装大气处理器的项目，自然是等下一批人来了。

……

几天后，蜂巢实验室内，张耀扬和达尔文站在一座大型培养柜前，入神的观察着。

培养柜中，地面铺满了泥土和石子，四周则是一些苔藓类植物，和普通泥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此时，培养柜的地面，正有一团如同沥青般不断蠕动的怪物，它在泥土中慢悠悠的蠕动着，身上不时有触手探出，同时一颗颗细小的黄绿色眼睛在不断生成溶解，随着它的蠕动，它的身后也被拉出一条反光发亮的轨迹，就好像鼻涕虫一般。

而在沥青怪物的前方，一只小白鼠则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直至几分钟后，怪物挪到了小白鼠的身前，可是小白鼠却依旧没有逃跑的表现，只是全身的颤抖更加剧烈了。

接下来，这只怪物就好像一滩会蠕动的烂泥，一点点覆盖住小白鼠的全身，最后全完将其包裹起来。

“很神奇的生命。”身旁的达尔文忍不住感叹起来，“有些像鼻涕虫，但却完全不是，我提取过它一丝物质进行分析，可是却发现它并非固体，也不是液体和气体，而是一种介于气体和液体之间的存在。”

“然后，我试着降低温度，将温度降到零下十度，然后却发现这个东西试图自己塑形，它努力的将自己塑形成一只之前吃过的小老鼠的模样，然后便如同真的老鼠一样活动着，或许是因为我们人类无法理解它们的想法吧，可能它的大脑认为，这个形状代表了它能够捕获更多的食物。”

“超临界流体生命？”张耀扬问道。

达尔文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这应该是一只类似超临界流体的生命，介于气体和液体之间，粘度和扩散系数接近气体，而密度和溶剂化能力接近液体。”

“它的临界温度应该在零下十度左右，毕竟从它的活动能力方面就可以看出，它的身躯完全是由一种不定形物质组成，如果它是固体，那个根本没有这么高的可塑性，如果是液体，恐怕它自己早已散成一团，连身躯都控制不了，而如果是气体，那么它完全可以直接漂浮在半空，何必在地面蠕动？”

达尔文叹了一口气，“总之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自然界应该存在的生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