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鱼和熊掌

天鬼皇的拉拢无疑失败了，就算她亲自赤膊上阵，酒剑仙都不可能投向妖魔阵营。

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在凡夫俗子看来，美女香车、财富地位就是人生的终极目标，天鬼皇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若酒剑仙有那么一点点旖旎心思，早就屁颠屁颠地投入女皇大人的怀抱。

换成个穿越者龙傲天，指不定还会意淫一下天鬼皇母女，做起将她们也收入后宫的美梦。

酒剑仙的三观可没那么容易扭曲，尽管昨夜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刺激，他也不会轻易动摇信念。

仙人怎么可以和吃人的妖魔为伍？哪怕是堕落的仙人，也不会如此下作。

酒剑仙拒绝的态度很坚决，还是考虑到外面的长安百姓尚未逃离，才忍着不发作，没拔出剑来砍死天鬼皇这个伦理败坏的不肖女。

天鬼皇刚刚坐上龙椅，还没过皇帝瘾，就被触怒天颜，按理说该当杀鸡儆猴，杀人立威。

叵耐酒剑仙这只斗鸡未免太凶，动起手来就算殿内群魔一拥而上也难免两败俱伤，同样忍下了这口气，选择了克制。

酒剑仙抚胸顺了顺气，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耐着性子道：“等到长安百姓逃离，贫道的出使任务就算完成了，便要返回蜀山。临走之前最后问你一句，皇城中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天鬼皇面若寒霜，手肘拄在龙椅把手上，托着腮道：“哼，按双方定下的协议，大宋皇族已经归本皇了，既然你不肯加入我方，那本皇也没义务告诉你。”

“你！”

酒剑仙被她轻易顶了回去，仔细一想，自己还真没资格追问。

他代表着人族防卫军，和天鬼皇代表妖魔军本就是敌对关系，在罗锋斡旋下在达成了短暂的停战协议，相互之间做了利益交换，人族防卫军的诉求是保全长安百姓，天鬼皇的诉求是想让人族替她杀掉孔磷。

一旦双方的目的达成，短暂的停战就要结束，下次见面恐怕就要在战场上了，即将互为敌对的双方，的确没义务告知对方重要的秘密情报。

酒剑仙是真的不想看到天下大乱的惨状，可现在他连大宋皇族被抓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救出一两位皇子来平复内乱？

手偷偷摸到了剑柄，酒剑仙真有点忍不住想冲上去把剑架在天鬼皇脖颈上，索性以武力逼问。

权衡半天，酒剑仙只能选择放弃，忍下了动武的冲动。

他可是今非昔比了呀，昨日一场肉搏，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巨量体力和成吨的蛋白质，最最宝贵的一缕纯阳真元已泄，剑法威力的灵气精纯度都跌落了好几个境界，如今与天鬼皇交手，可不会像以往那般碾压。

状态实在不佳，腿都有些发软，怎么跟群魔开战？

天鬼皇正得意地看着酒剑仙吃瘪，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偷笑，耳畔突然传来了微缩电话蜗牛的通讯提示，罗锋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段话。

听完了这段提示，天鬼皇连忙坐正了身子，道：“看在你曾帮本皇脱困，也算对本皇有恩，本皇向来有恩必报，既然你很在意那些人类皇族的去向，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酒剑仙一愣，道：“你愿意告诉我？”

天鬼皇手背掩着嘴，咯咯笑起来，道：“也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秘密，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本皇一个条件！”

酒剑仙急了，脱口而出道：“快说，什么条件？”

天鬼皇露出一抹坏笑，娇声：“很简单哟，明媒正娶了本皇那七个干女儿，嘻嘻。”

酒剑仙又是一愣，怒道：“道爷早就说了，绝不会给你们妖魔当打手，想拉拢贫道还是免了吧！”

天鬼皇摇头道：“那若是只娶她们，却不必留在妖魔军中任职呢？”

“欸？”

酒剑仙眨眨眼，有些糊涂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鬼皇一本正经道：“身为一位好父亲，本皇也希望女儿们都能有个好归宿嘛。我们妖魔族的女性多情、重情，她们即便只是与你有一场露水姻缘，却也要记挂你一辈子了，今后再也不会嫁人，若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怜的孩子们命运将会多么凄苦。”

顿了顿，天鬼皇笑眯眯道：“怎么说你也曾给本皇当过一天干爹，身为一个好女儿，当然要帮单身老爹获得幸福晚年，免得晚景凄凉孑然一身，孤独终老。这也算报答了你斩杀镇狱明王庇护本皇的恩德。”

酒剑仙老脸顿时羞得通红，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话。

他实在不知说些什么，无力反驳天鬼皇的一番歪理。

天鬼皇笑意更甚，道：“怎么样，本皇是不是又慈祥又孝顺？嫁干女儿给你，又给你当了干女儿，两两抵消，咱们俩辈分也就平等了，以后你出去就别乱说什么‘你是我爹’这样的怪话，本皇怎么说也是妖魔皇者，也要讲排面的呀。”

酒剑仙羞怒不堪，正要一口回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这主意好像也不坏，貌似是个不负苍生不负卿的双全妙法。

同意娶那七只小妖精，也就不必当渣男，不用受那良心谴责，再以此为条件问出大宋皇族去向，前去偷偷救走一位皇子，未来可能爆发的天下大乱无形中消弭，百姓得以安生。

唯一牺牲的，就只有他酒剑仙的名声了，将来怕不是要被江湖人传成“色剑仙”才怪。

酒剑仙陷入了艰难的人生抉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一步要是迈出去，他的人生路线就要发生巨大改变，飞升之路就此断绝。

又是喝遍天下美酒，又是娶了七个老婆，自古以来哪有飞升仙人活得这么爽？

要么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以人生赢家的身份过完这辈子，要么以渣男单身狗的身份飞升成神获得永生。

选择人生赢家，不但不辜负佳人，还可以拯救亿万黎民免遭战祸。

选择飞升，则要像个真正的神明一样冷漠无情，先抛妻弃子再冷眼旁观百姓受苦。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底该怎么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