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破壁者

打破第四面墙的能力，对于生活在DC宇宙和漫威宇宙中的角色来说，就好像悟道和成佛，能悟透就悟了，悟不透哪怕有人面对面明确告诉你你是漫画人物，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甚至脑中自动将这段记忆瞬间遗忘。

历数两大宇宙中的无数英雄人物，只有寥寥几人达到了这一境界，最广为人知的便是“死侍”韦德-威尔逊了，任何一个平行宇宙的死侍几乎都能悟透第四面墙的奥秘。

除了死侍之外，漫威宇宙中还有神奇四侠、洛基、女浩克、紫人、蜘蛛侠在某个平行宇宙分支中打破第四面墙。

而DC宇宙中，能打破第四面墙的角色也不少，有小丑、小丑女哈利奎因、与少年泰坦颇有渊源的至尊小超人、女魔术师扎坦娜-扎塔拉等。

这些能打破第四面墙的人，要么疯得厉害，要么脑洞活泛，要么拥有穿行平行宇宙的异能，要么干脆是DC宇宙始源地球的原住民，在始源地球读过全套DC漫画。

在场的星火、迪克-格雷森、渡鸦和蓝甲虫显然不在此列，他们就算听到了达米安的吐槽，也自动自觉地在高维影响下将其当成了疯言疯语，绝对不会相信，也全然无法理解，听完后立刻遗忘。

这就好像死侍无初次当着钢力士的面吐槽他们活在漫画中，钢力士却像个傻子似的茫然无知只当话唠老兄又在说废话一样。

一般来说，一个青春期少年，看到一位青春期美少女，突然产生了似曾相识之感，好像在梦境中邂逅并发生了一大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大概会将其当成命中注定的情缘，对少女一见钟情。

可是，达米安在强烈既视感和前世记忆碎片双重作用下，千钧一发之际察觉到的却是高维干涉的痕迹，猛然间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感，似乎某个未知存在想要扭曲他的本性，引诱他落入情感编织的罗网并沉溺其中，从而改变他理性为先、冷酷至极的行为方式。

虽说记忆碎片中自我美化的那段情缘似乎真实存在，甚至不少绯色画面都历历在目，但达米安却是个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是个绝不可能对任何人，无论男性还是女性，亲人还是陌生人产生半点爱意的超级人渣。

记忆可以篡改，但本性难移，达米安绝不相信自己会莫名其妙地爱上某个女孩，他连自己这一世的亲妈塔利亚、亲爹布鲁斯-韦恩都不爱，这两人当场惨死在他面前他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一见钟情？

抛开心理因素不提，十二岁的身体，小勾勾的毛都没长齐，生理上都很难产生足够引发“恋爱反应”的激素，他又怎么可能动情、动心。

哪怕记忆混乱，闪回的记忆碎片画面喻示着真的曾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他面前，仿佛眼前那霞飞双颊似乎只要稍稍努努力就能追到的萌妹子就是他的真命天女，一段浪漫的罗曼史和冒险情缘就要正式开启。

但达米安却很快冷静下来，展开了一系列缜密的思考和推理，断定就算有这种真挚的感情摆在面前，他也绝对不会珍惜，哪怕一万年以后，再想起辜负佳人的往事，都不会有半点后悔之意。

那么，他又是为何会对渡鸦产生如此微妙的悸动？

就在绞尽脑汁的思索中，突然灵光乍现，新的记忆碎片解锁，他脑中像是高速翻页般翻过了一页页漫画画面，走马灯似地切换着影视片段，一下子身处于第四面墙之外，视线一个小小的窗口窥探着现今所处的“现实”世界。

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与丧钟闲聊时聊到丧钟那位曾给他留下印象的佣兵表弟，丧钟说那位表弟行踪不定，偶尔跑来找他也都是为了借钱，经常说些古怪的话，比如提到“版权问题导致他来一趟不容易，就多借点钱吧。”“还是靠着打破第四面墙把始源地球当跳板才突破了版权壁垒，要不然两兄弟怕是永远也见不到对方了。”

当时和丧钟聊完这个话题，他就自动遗忘了，直到现在才再度想起来。

按理说凭他超过二百五的超高智商，早就具有了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能耐，显然是遭到了某些未知存在的干涉，才被洗去了记忆。

现实层面之外，竟然存在着能影响自己命运，篡改自己记忆，试图修正世界线的高维存在，达米安顿时警惕起来，他仿佛摸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这条线索将引导他找到自己降生于此界的终极目标。

惊醒过后，达米安立刻打消了杀死渡鸦平复危机的念头，既然那高维存在不惜干涉扭曲他的记忆也要修正世界线，那就说明渡鸦在这一阶段是影响世界线走向的重要人物，如果他一意孤行还要对她下毒手，只怕就要惹到那尊隐居幕后的大神，怕不是要被超越维度至高针对了！

三宫魔只是多维度魔王，就已经几乎打遍正义联盟无敌手，捏死普通版超人跟捏死只跳蚤差不多，超越维度的存在，想要捏死现在的达米安，更加轻而易举。

在那一瞬间身处第四面墙之外观测本多元宇宙的过程中，达米安也窥视到了一些世界本源的秘密，比如那面贴满了挂逼“起源之墙”。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若是自己作死作得太厉害，活得太张扬，玩得太跳的话，可不会像记忆碎片中曾呆过的那个同样拥有超级英雄的世界那么逍遥自在，一旦被人举报了外挂，肯定要被贴到墙上去，无论多元宇宙经历多少次重启，都再也没有解脱之日。

一时间也来不及飙演技，他只能生硬地改了口，做出了暂时匿名加入少年泰坦，潜伏在关键人物渡鸦身边静观其变的决定，并试着说服了星火和迪克-格雷森。

在重生之后，达米安还没捡回前世随时随地飙演技的好习惯，要不然他早就装成被渡鸦迷得眼冒桃心，拜倒在少女的黑披风之下，对少女发起疯狂追求了。

强行加入了少年泰坦，达米安在泰坦巢穴生活区渡鸦房间的隔壁索要了一间房间住了进去，躲进房间里闭门不出，整理起刚才脑中闪回的无数新出现的记忆碎片，想要从中再参悟出些许前世奥秘。

少年泰坦的其余几人被达米安的古怪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一群人悄悄聚在会议室，背着他议论起来。

“那小子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迪克揉着太阳穴苦恼地道：“我十二岁的时候思想可没这么复杂啊！”

“岂止是复杂，简直就是有病！”野兽小子气鼓鼓地拿冰袋冰镇着自己肿起的额头，怒道：“我看他就是个疯子，能不能联系一下阿卡姆疯人院，请他们派人来收治病人？”

星火咬着嘴唇思索着道：“会不会是……他喜欢渡鸦？要知道，男孩子在恋爱的时候都会显得歇斯底里，做出些疯狂的事来，但其实都是为了引起女孩子的注意罢了。刚才我看渡鸦似乎也对他很有好感的样子……”

渡鸦一愣，连忙红着脸摆手道：“才，才没有！我……我刚才只是被吓坏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