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镇,高人

那柄黑刀,也不是什么灵品宝刀,那杀手身受重伤以后,真气虽然看似汹涌澎湃,但实则断断续续,有了不少空隙,而没了真气包裹的宝刀,面对灵品飞剑,只要被抓住机会,便能轻松一剑两断。

又勉强走了一百里路,赵子墨终于碰到一个较为热闹的小镇,也算脱离了十万大山的边缘。

他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无视众人诧异的眼神,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栈,被其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一住便是七天七夜。

第八天从新推开房门的赵子墨,手上伤势彻底完好,身体内伤也彻底清除,不得不说一身强悍的体魄,外加一头能吞吐气血的龙脊,对于恢复伤势而言,实在太有效率了。

那个杀手到底是不是问天峰派来的,其实赵子墨也说不准,毕竟他觉得问天峰的首座智商不应该如此之低。

而他也只是想试探一番口风,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但其实他想错了,何问天是没兴趣对付他,不代表他老婆是个安分守己的妇道人家!

当初就被林诗仙这个师妹压了一头,而她的境界至今还是元婴境,寸步未进,寿命无多,所以每次和林诗仙见面的时候,都自愧不如。

尤其是赵子墨的师姐说话还毒,小嘴叭叭叭,恨不能说死这个老妖婆。

让其跟深宫怨妇没什么区别,而她最宠爱的儿子,如今又被废了丹田,如何不让她怒火冲天,这也正是她敢找阎王殿的杀手的原因。

………………

“啪”

何问天一巴掌将其摔在她的脸上,这个华贵的妇人一脸怨恨的看着他:“何问天,你不管你苦命的儿子,难道还不让我管?”

“本座当初怎么就受到你的蛊惑,爬上你的床了呢,你真以为买通阎王殿的杀手,别人就一无所知,因缘结果,皆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你当陆地神仙都是白痴?

那赵子墨还没出纯阳剑宗三千里,你就敢派人杀他?

你根本不知道,那一瞬间,我们这些人全都感应到,有人敢对我宗门下弟子出手。

你更不知道,李道纯昨儿看我的眼神,好似再骂我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贱人,以后你不准下山一步,否则带着你的儿子,给我滚!”何问天并非不在乎妻儿,只是他们娘俩太弱智,让他真的很下不来台,此时他修炼到关键时候,成仙证道才是关键,他哪有心思搭理这种事情。

而这妇人一脸怨毒的神情,被痛骂一顿才逐渐消失,缓缓退出房间之后,眼中闪过一道不可察觉的寒光。

……………………

“哎,这位小道长可是要买马?”一位抽着旱烟的老者坐在马圈旁边,突然看到他,直接站起身来。

“买两匹好马,同样也买辆马车,最好还能雇个马夫!”

“小道长可是要出远门?”体型微胖的马市老板笑了笑,感觉来到大生意了,直接招手唤来学徒,给其斟茶倒水。

赵子墨也不嫌弃这茶水一般,他本就是凡俗之人,突然高高在上一段时间,反而不习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口喝了起来,点点头说:“对,贫道走得很远,所以我要的马夫得会一些功夫,不说他能帮我做些什么,至少能熬住旅途艰苦的旅途,毕竟普通马夫也吃不了这个苦,老板你说是不?”

“那这个有些难办了……”微胖的老板有些皱眉,可他又急忙说:“不是我要提价钱,而是没有合适的马夫,咱着小镇虽然挺大,却分时间段。

虽然总有些神仙般的修士,会在一些季节来这里,去那十万大山,但往日真没什么热闹可言。”

他说着说着便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道:“道长要云游肯定也得走上千里万里之遥,不如你去五百里外的盛京,哪里肯定有合适的马夫。”

赵子墨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盛唐王朝的国都盛京,肯定有自己要找的人,但他可没兴趣跑哪转一圈,他自认为纯阳剑宗的招牌够大,但纯阳剑宗处于的地理位置也很尴尬啊!

东有龙宫,南有龙王河,北有十万大山,西有盛京,没有一个是好招惹的,而且很多情况看的不是你宗门势力,反而是你本身的实力。

可就在这时,他身边皮肤黝黑的学徒突然开口:“师父,镇东边那小破屋,里面不有一个有点疯的江湖人吗,从我记事起就没见他走出过那破房子,可他时常就发疯喊到让别人带他出去。

但我明明发现,也没铁链子拴着他啊,他好像是不想走出去,咱们镇上时常忘记给他送吃的喝的,也没见他饿死,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如小道长你去找那个江湖人?”

这小学徒也是傻傻愣愣的,没看到微胖的老板一个劲的瞪他,结果还是全部说出来。

看到赵子墨一脸好奇的样子,老板也只能叹了口气:“我这徒弟就是傻,那疯子一看就是入了魔障,三十年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就昏迷在那个破房子中,至今也没走出来一步,可惜也没见他饿死渴死,也没见屋子里臭气熏天,似乎还真有点本事。

小道长你要云游万里,想必也有些本领,没准还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但听老夫一句话,可千万别去找他,我常年听那些江湖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摊上麻烦啊!”

“这倒没什么,我去看看,难不成是画地为牢?”赵子墨感觉有点意思,自言自语的走向哪里,麻烦他不怕,江湖事太多了,没必要避来避去,反而会错过很多机缘。

更何况,总不能一走一过,都要杀他吧,自己又不是没有反击之力,大不了浪费一道玉剑,反正早用晚用都是用。

胖老板的话没管用,赵子墨走在街边的树荫下,一路向东。

随着房屋与行人越来越少,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很透气的破房子,当真四处漏风又漏雨。

那仅剩一面的破木门,也没啥用,他一眼就能看到那个穿着破布麻衣的糟老头,或者说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只是三十年没洗脸,看的比较苍老罢了……

而那人也抬起头扫视他一眼,便躺着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