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珉王
我听了爷爷口中的慨叹,心底好奇的不行。怎奈这些古文字笔画繁杂,我多数都不认识,一时也无法得知上面到底记载着什么样的内容。
正当这时,一脸兴色的瘦鱼从石碑后面转了出来,冲我们招手说:“哎呦,你们几位快过来看看,这石碑后头有幅画哎。”
我一听,就快步追了过去。爷爷却被眼前的碑文吸引,一点没有转开视线的意思。其他几人见状,也跟着我转了过去。毕竟,这不同的文字可能看不懂,但看画总归能看出些什么吧。
石碑的背面,是一整副的浮雕人像。浮雕正中的男人身穿古式长袍广袖,披头散发、脚踩一只石雕怪鸟。怪鸟双翅飞展,呈昂首飞天状。浮雕的四角,皆有游云一样的图案环绕在男人身侧。整副浮雕,呈现出一种超凡于尘世外的脱俗气质。
瘦鱼晃着手电在人像的脸上转了两圈,就甩了甩他的大油头说道:“这上头刻的这人,不会就是这墓的墓主人吧?看这模样,长得也不咋样啊。怎么就这么命好,死后还能有这么大的排场。我这张脸,怎么着也比他好看点吧,咋就轮不上这种好事?”
我扫了眼瘦鱼那张尖嘴猴腮的猢狲脸,轻咳一声说道:“有志不在外貌,那时代又不看颜值吃饭。人家朱元璋一张鞋拔子猪腰子脸,不也照样开辟了大明王朝嘛。你要是眼馋人家的待遇,这好办,有事请找咱寻龙匠说话!”
瘦鱼一听,缩着脖子连连摆手说:“别别别,可别哟,能劳动你们寻龙匠的,那都是死人。我兜里没钱,可请不动你们。再说了,自己这条小命也金贵着呢,还想多跟着我家弥勒爷多享几年的富贵呢。”
我本就是顺嘴一说的玩笑话,一时也懒得搭话,低头看向人像脚下的那只怪鸟。浮雕上刻的男人我不认识,可这只怪鸟,我却是眼熟的很,熊首弯弓嘴,粗杆竹节腿,这跟我之前看的那个图腾上的怪鸟是一模一样的。
“夜熊鹫,是它,错不了了。”我看的入神,不由嗫喏出声。
孙弥勒几人没有到过石鬼山,自然不知道我跟爷爷经历的那段小插曲。现在一见我似乎知道些内情,都催促我快快说来。我看爷爷暂时没有继续起行的打算,就把之前的所见所闻,简单的跟几人说了一下。
瘦鱼听我说起遗民宝藏,两眼就是猛地一亮,语气急切地叫道:“哎呦,真的假的,真有宝藏吗?这可不得了哎,这要是搞出来,吃喝嫖赌几辈子都够了。”
我听了瘦鱼这话,也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这传说中的小薄姑冢都能让我们歪打正着给撞见了,那这传说中的遗民宝藏还会远吗?说不定就藏在这兔山附近的某个山洞中呢?
说话间,爷爷就从前面转了过来,一见我们几个满脸红光的兴奋样,也多少能猜个大概。眉尾挑起,就非常不客气的戳破了我们几个的梦想泡泡,说:“我说你们几个也甭惦记这遗民宝藏了。我们寻龙行里的规矩说了,凡下墓者,墓中金银不可随意取用。虽然你们三位算是我们的顾主,但只要跟着下墓了,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我瞬间听懂了爷爷话外之意,试图做最后的翻盘说:“不会这么巧吧?那些薄姑遗民把那些宝藏藏在这墓里了?”
爷爷点了点头,拍着旁边的大石碑说道:“的确,这石碑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要不给你们讲讲?”
“讲!”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眼,难得的统一了意见。
其实,我们眼前的这块石碑上面记载的内容并不是很多,除了一些例行的场面话,来宣扬一下墓主的丰功伟绩外。剩下的内容里面,有用的信息并不是很多。爷爷大概拣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就简单的跟我们说了一下。
根据碑文上面的记载,薄姑古国的覆灭历史跟爷爷知道的差不多。稍微有些不同的地方是,薄姑古国被周朝大军破国之后,只有小部分的国民被招揽归降,剩下的大部分臣民都跟随当时的国君外逃,隐姓埋名来到现在的兔山附近,希望利用这里复杂的地理形势,来免除被人灭国的危机。
只是,当时姜子牙正忙着辅佐姬发,完成“兴周灭商”的天下大业,根本没有工夫来理会这些外逃的遗民。就这样,这些薄姑遗民就隐居在这里的深山生活。守着自己祖先留下来的无数财富,又传承了一代又一代。
大概到了唐朝的时候,因为小薄姑的最后一代国君珉王,大肆抓取周围的劳力来修建自己的陵墓,就被当时的朝廷给派兵镇压了。说来也是这珉王的命大,被自己的一些亲信冒死救出后,就一直藏在这座古墓里面生活。后来死了,也就直接葬在了这座古墓里面。而那些被遗民带出的无数财富,也随着这位末代君主,深埋在这座古墓之中了。
我听爷爷说完,就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这他娘的绝对就是no zuo no die的典型代表啊,自己祖宗好不容易传下来的家业,就被这败家子给作完了。厉害,别人败家只败自己,这珉王直接把整个国家给搭上了。这段位,嘎嘣脆啊!”
其它几人听了,也是一阵无语。这时,爷爷语气一转,突然对孙弥勒说道:“不过,这座古墓由于当时战乱的原因,只修建了图纸中的一大半,还有小半没有按照计划完工。你看看,咱们是继续往里走,还是直接掉头退出,另找别的地方来安葬鸠客呢?”
说到这里,爷爷又扫了眼被我背着的男尸,说道:“这是我们的疏忽,在另找宝穴这段时间里,我们会用行内秘法来保证鸠客的尸身不会腐烂。走不走,给个准话吧。”
爷爷话音刚落,我心底就是一楞。感觉爷爷说的这话,并不是随口说着玩的,反倒像是在试探孙弥勒一样。我不知爷爷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能默然不语,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