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临行前

风风光光补办婚礼后,许仙和白素贞在西湖边一家大客栈租下一个独立的优雅小院度蜜月,白天西湖泛舟游玩,晚上在床上卿卿我我,日子过得很舒坦,险些乐不思蜀。

在西湖边小住半个月后,许仙终于得收拾行李和书籍到沐阳书院继续刻苦努力读书。

张景明见许仙能及时收心回来用功读书,心里感到欣慰,同时也加大许仙的功课任务。

三个月后,许仙正式被临安府选拔为贡生,推荐给国子监。

大晟国原本有两个国子监,一北一南,北国子监在汴京,南国子监在金陵城,但是因为对外战败,丢失北方大片土地,连京城汴京都沦陷,北国子监跟随朝廷迁移到临安城。南国子监和北国子监合并成新国子监。

几十年后,大晟国成功收复北方疆土,朝廷重新迁都回汴京,国子监也跟着迁回汴京。

由于当朝需要大量人才充实北方,南国子监没能获得重开,所有贡生都必须到汴京的国子监就读。

许仙被选拔为贡生,限时三个月报到,此时已经是八月多,也即在年底之前必须报到。

临安府到汴京路途虽遥远,但给三个月的时间非常充裕。

所以,许仙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在家与白素贞、李公甫夫妇过完中秋才出发。

临行前三日,在保和堂内,白素贞在后院拉住小青说话。

“青儿,姐姐求你一件事情。”白素贞说道。

小青连忙道:“姐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白素贞轻叹一口气,俏脸上带着担忧之色道:“你知道,相公再过几日就要离开钱塘县远去汴京国子监读书。路途遥远,必定经过许多荒山野地穷山恶水,万一遇到强盗山贼该如何是好?遇到强盗山贼尚有希望逃走,或者强盗山贼劫财不害人命。但要是遇上什么作恶的魑魅魍魉、恶鬼凶妖,相公他岂不是……”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

小青听着,也开始为许仙的安危担忧。

“所以,小青,姐姐想请你保护你姐夫去汴京一趟,好吗?”白素贞请求道。

小青没有立即答应,如果她和许仙没有那些让彼此尴尬的往事,她肯定脱口答应了。

她说道:“姐姐,为什么您不亲自护送他呢?您的修为更高深,更能护他安全。”

“我何尝不想。”白素贞为难地道,末了她俏脸羞红一下,接着道,“我担心我陪他上路,他无心去汴京,耽误行程。”

自从结为夫妇,她和许仙确实很恩爱。但是就是太恩爱了,两人卿卿我我着就到床上缠绵去了,一折腾就是大半天。她身体好不碍事,但许仙到底是凡胎肉身,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去汴京那么遥远的路途,舟车劳顿,风餐露宿,她担心还没到汴京,许仙就算没一命呜呼也要病重不起了。

小青看见白素贞羞红的脸色,立即知道白素贞担心的是什么。

虽然她已经很有意避讳,但是她到底是白素贞的妹妹,又扮演着白素贞的贴身丫鬟,白素贞和许仙那点事她很清楚。

一时间,她忍不住俏脸暗红。

白素贞抓住小青的小手,恳求道:“青儿,你女扮男装,护送他去汴京好不好?”

面对白素贞的请求,自己也担心许仙的安危,小青点点头。

见小青答应了,白素贞高兴地道:“青儿,谢谢你。”

“姐姐谢我干嘛呢。我这条命早就是您的了,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小青笑道。

……

沐阳书院,第二日便是中秋节了,过了中秋节自己就必须动身去汴京,所以许仙走进张景明的院子,跪在张景明前辞别。

张景明很赞成支持许仙去国子监读书。在国子监读书,将来进士及第,天然比其他进士有地位优势,而且人脉关系网络更加强大。将来许仙学有所成,继承他的衣钵,才能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发扬光大他的心学。

辞别大礼完毕后,张景明让许仙起来说话,然后问道:“汉文,老夫问你,若遇到奸邪,你当如何应对?”

“心存正义,无所畏惧,据理力争,以理斥之,令其羞愧自败。”许仙答道。

张景明捋着胡子颔首道:“说得不错。不论奸邪小人还是魑魅魍魉,都是你强他们就畏惧退缩,你弱他们就蜂拥而上。我们儒门弟子受圣贤教化,胸有浩然之气,行得正,坐得端,只要理在,一切无所畏惧。所以,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畏惧害怕,弱了气势。”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哪怕遇上妖魔鬼怪也如此,只要我们刚正严明,它们自然不敢招惹,避退三舍。”

张景明又道:“取你的春雷古琴来,老夫传你一曲,可在你心神不宁时弹奏,能刚正你的念头,增强胸中浩然之气,诸邪不能侵。”

“是。”许仙应道,立即转身去宿舍去春雷古琴。

抱着春雷古琴返回张景明的院子,恭敬地献上古琴。

张景明将春雷古琴摆放石桌上,自己坐下石凳,抚摸着古琴,对许仙道:“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

“何为‘易直子谅之心’?”张景明问许仙道。

许仙立即答道:“易直子谅即易、直、子和谅,易直子谅之心是指具有平易、正直、慈爱和诚信的心。”

“唔。”张景明微颔首,开始拨动琴弦,传授许仙曲子。

曲子不长,许仙以前随张景明外出游学听过一次,这次再听,他仍有一种身心被洗涤的感觉。

许仙师从张景明,君子六艺中,他就随张景明学琴艺。有张景明这个大师悉心教导一年半,如今他的琴艺已经入门了。

张景明教的这首曲子很符合儒家思想,许仙学起来很有感觉,仿佛天生就会似的,才小半个时辰就学会。

“这首曲子叫《文王操》。”末了,张景明告诉许仙道,“《文王操》乃是歌颂文王圣德的曲子,至圣先师初学乐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它。后来,真正的《文王操》失传,先贤诸子试图恢复,奈何文王形象已经模糊,只好将曲子歌颂描绘的对象改成至圣先师,阐述我们儒门思想,逐渐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另外,你刚才所学的《文王操》也不是完整的《文王操》,是简化版。待你真正学有所成,老夫再传你完整的《文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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