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又见曾先生(二合一)

另外一边,某个豪华别墅内。

“大师,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办法是你帮我想出来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刘秘书脸色惨白,额头和鬓角的汗珠不断的渗出来却顾不得擦,眼巴巴的对坐在靠椅上的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名中年男子眉耸如风,却杂乱如柴,若是左旸在此,必然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曾先生”,游戏里的名字叫做“拳法芬芳曾先生”。

这个家伙不久之前刚刚使用害人的方式帮北玄仙尊化解了“杀破狼”之煞,用现在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其实就是等同于——“献祭”了旧人殇。

缘,果真是妙不可言……

“嗯……”

曾先生虚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吟了一声。

而实际上,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就在刚才刘秘书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惊惧,因为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着一部分有真才实学的相师,光是他们“南派”就有几十人呢,所以遇到同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况且看出煞气也并非什么难事,许多入门不久黄阶相师便已经能够做到了。

甚至,他还十分自信的叫刘秘书不必担心来着。

因为他知道,这死玉的煞气一旦冲破封印开始侵袭人体,寻常的人就算能够看出来,哪怕是直接将死玉砸碎,也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反而会加快煞气的爆发。

但是现在,通过刘秘书的面相,以及自己与那块死玉之间建立的某种联系,他已经知道,这死玉的煞气已经被完全化解了……

这就让他有点坐不住了。

想要化解这么强大的煞气,就连他这样半步玄阶的相师也无法做到。

除非那种已经达到玄阶拥有了精纯精血的相师高人……也就是说,杨副市长的身边来了一位高人,而且是品阶远超于他的高人!

相师的每一个品阶,都有着巨大的提升,哪怕左旸只是玄阶,曾先生是半步玄阶,这也绝对可以称之为“远超于他”,更何况,他现在只能确定这位高人的品阶是在玄阶之上,具体有多高根本无法判断。

这就已经足以震慑住他了。

“大师,你别不说话呀,如果姓杨的知道我在害他,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当初我找你买下那个玉石摆件加上帮忙布置的费用可是总共给了你50万呢,现在我也不求弄死姓杨的了,只要你能保证我没事就行。”

刘秘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一刻都停不下来,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我不是说已经过了么?叫你不必担心,我布置的煞乃是死玉怨煞,任何人到了这种程度都必死无疑,你是信不过我么?”

曾先生依旧用一种慵懒的声音说道。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忽然取走那个玉石摆件啊?”

刘秘书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与水墨画眉的父亲去死相比,他当然更爱自己,并不希望自己因为这件事暴露出来。

实际上他现在还有些后悔。

说起来,他之所以要害水墨画眉的父亲,主要是因为平日里水墨画眉的父亲作风强硬,又刚正不阿,让他有几次下不来台罢了,当然,他也想借着水墨画眉的父亲忽然暴毙的机会,向上爬上一步。

毕竟,官场里的事就是这样,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能上不能下的,你想向上爬,就得等上面的人走了才行。

一旦水墨画眉的父亲忽然暴毙,副市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那么他这个秘书再走通一些关节,便有机会乘机接替副市长的职位,这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刚刚又看过了你的面相,近期并无任何灾祸,反倒是官禄宫位置品相又比之前好了许多,这可是飞黄腾达之兆……你若还是不放心,不如亲自跑去医院看看,看过你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现在你的这个样子叫做贼心虚,以后要做大事,你这样可是要误人误己的。”

曾先生笑了笑,耐着性子风轻云淡的说道,随后又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倦了,现在要休息了。”

“可是……”

刘秘书还想说点什么。

“有完没完!”

曾先生终于板起了脸,沉声喝道,“我办事从未多年还从未出过任何纰漏,更加从未有人敢来质疑我?你不要忘了,我能害了别人,便也能害了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

刘秘书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有些忌惮的看了曾先生一眼,小声道,“我自然是相信大师的,若是有事我再联系大师。”

“去吧。”

曾先生不悦的摆了摆手。

“那大师……回见。”

刘秘书连忙道了个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砰!”

门一关上,曾先生便立刻站起身来,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房东么?你这房子我不租了……”

……

那三枚铜钱对于水墨画眉的父亲而言,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饰品罢了。

说起来也很偶然,那三枚铜钱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上一任副市长留下的,上一任副市长因为严重贪腐问题被纪检委带走之后,很快就被判刑送进了监狱,水墨画眉的父亲接任之后,那三枚铜钱就一直挂在那里。

他也没想要将其取下来,反而觉得这“钱”是一个警钟,每次看到它便是提醒自己一定要恪守本分,不要步了前任副市长的后尘。

因此。

左旸帮了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办法不答应左旸的请求。

只不过……

好尴尬啊!

真的好尴尬啊!

我们这一家子还在这巴巴的把自己当成长辈考验人家呢,最重要的是,最后我们还做出了“勉强同意”的姿态,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完全表错了情,你就说尴尬不尴尬?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么?

这倒也不能完全怪水墨画眉的父母,只要是水墨画眉之前的介绍就有问题,因此才引来了这么大的误会。

但是转念再一想。

什么情况啊这是?我们家眉眉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省里市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领导干部的公子哥面子都不要了,上门来提亲?

至于我们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这孩子连个回应都不给的么?

就算你很有能力,难道我们不要面子的么!?

难受,真的很难受……

“叔叔阿姨,我来这里有些日子了,也是时候告辞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事情办完了,左旸也顺利要到了这三枚铜钱,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便提出了告别。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返回自己的小屋,然后静下心好好感悟一下这三枚铜钱上面的天地灵气,顺便尝试一下是否能够吸收那收入瓷瓶之中的蕴含着三股力量的红色液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左旸觉得自己的境界一定可以来一次突飞猛进。

只是具体能够达到哪种程度,就不太好说了……

“左旸……”

水墨画眉的心有些刺痛,尽管,左旸已经跟她说过了命理的事和自己的处境,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

水墨画眉的父母此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不过,他们现在还真是有点喜欢左旸了,如果他能成为他们的女婿,倒也是一桩美事,起码这个小伙子人无论是品相,还是能力看起来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水墨画眉看起来是真的对他动了感情。

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女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这个小伙子似乎对自己的女儿不太感冒,而这方面的事,他们做父母的也是有心无力啊……

“什么事?”

左旸看着水墨画眉装傻笑道。

“没事儿,我送送你。”

水墨画眉也故作自然的咧开嘴,嫣然一笑。

“好。”

左旸点头,“那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

“唉,去吧……”

水墨画眉的父母无奈的叹了口气,目送两人并肩出了手术室。

……

手术室外。

“小师父,眉眉,怎么样了?”

水墨画眉的叔叔还在外面巴巴的等着,见两人开门里面出来,这个家伙立刻凑了上来,极为殷切的问道。

“叔叔,我爸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水墨画眉笑了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

水墨画眉的叔叔连连点头,然后又搓着手看向了左旸,“小师父,如果没有你,我大哥他……哎,不说了不说了,你就是活神仙,这世上只怕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

“呵呵,谬赞了。”

左旸淡然一笑,他已经看出水墨画眉叔叔的意图,这货明显是打算先讨好一番,然后也想让他帮忙看看相,于是便道,“一百万有没有?”

“一百万?”

水墨画眉的叔叔一愣。

“嗯,如果你想要我帮你看相的话,一百万,杨眉他妈也是这个价格,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童叟无欺。”

左旸点了点头,说道,“你一个月就有十几万的收入,一百万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以你现在的情况,一百万换来我一句话,肯定是你赚到了,就看你舍不舍得。”

“这……”

水墨画眉的叔叔却有些犹豫,因为家里的财政大权可不在他手中。

“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自己考虑吧。”

左旸也不催促,回头对水墨画眉道,“杨眉,刚才我已经用手机定好机票了,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吧。”

“好。”

水墨画眉应了一声,两人便继续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小师父。”

水墨画眉的叔叔却在这个时候终于叫住了他,又私下看了看没人,这才弯下腰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最终从鞋垫底下抠出来一张银行卡,然后才穿好鞋子来到左旸面相,嘿嘿笑道,“这里面有一百零七万多一点,是我平时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全给你了,千万别让我老婆看到,密码是6个9。”

“好。”

左旸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将银行卡包起来才捏在了手中,笑道,“回头我让杨眉把话转告给你。”

其实他要告诉水墨画眉叔叔的话非常简单:“你和你老婆最近正在做的事,不但会赔本,而且还会带来牢狱之灾,趁早收手微妙。”不过这种话,为了规避天道他不想在现实当中说出来,所以要在游戏中让水墨画眉转达。

“现在不能说么?”

水墨画眉的叔叔奇怪道。

“不能。”

左旸摇了摇头,也不解释。

“好吧……”

水墨画眉的叔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

去机场的路上,水墨画眉一直沉默。

左旸见她不说话,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说些什么自讨没趣。

一直等到了上了机场高速,又开了一段距离,已经能够远远看到机场航站楼的时候,最终还是由水墨画眉打破了沉默:“左旸?”

“嗯……”

左旸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眼睛却依然看着窗外的风景。

水墨画眉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路,并未侧头的说道:“你之前看过我的感情线,告诉我的姻缘确定没有错吧?”

“不会错的,这种事我从来不开玩笑。”

左旸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说,不论是你,还是别的什么人,我们注定都要经历一次无可不免的分离或是不可化解的误会,才能最终走到一起,没有改变的可能,对吧?”

水墨画眉若有所思的道。

“为什么这么问?”

左旸诧异的转过了头,他总觉得水墨画眉这姑娘话里有话。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水墨画眉说道。

“是,就算使用一些方法进行了改变,命理也是讲究一个蝴蝶效应的,改变了一部分,很有可能便会引来其他的情况,尤其是姻缘这种事,所以,是。”

左旸点头。

“我知道了。”

水墨画眉目光深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