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还在往上浮

李响年开门走进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的刘超连忙坐了起来:“哟您来了啊,我就猜您还得来,那孩子找着没?”

“还没有。”李响年走到办公桌前,坐在了刘超的对面,“今天也不是来调监控的,想问些其他的事情。”

“您问吧,关于这个小区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前阵子二十二号楼的水管破裂,请了多少维修工,花了多少钱我都一清二楚。”刘超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说道。

“关于地下室的问题。”李响年按照惯例,拿出了笔记本,“地下室的门一直都锁着么?”

“啊,那个大概是去年锁的,因为老是有小孩进行玩捉迷藏啊什么的,过年这群熊孩子还买了玩具枪,进去把灯泡儿都给打碎了,重装灯泡儿没少花钱,后来为了避免孩子进去就锁住了。不过每家住户都有地下室的钥匙,要是什么东西要放在地下室也是能打开的。”刘超说起这些熊孩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响年眼睛一亮:“那么,您有钥匙吗?”

“当然有啊,您要去一趟?”刘超问。

“对。”

“我陪您去吧,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刘超虽然不太明白一个高中生离家出走跟地下室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警察要去,还是很热情地决定跟着去了。

“也好。”这块儿刘超肯定是比他熟悉,所以他也没有推辞。

二人一同来到了十一号楼的二单元,刘超拿出了一串钥匙,从中找出编号为11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每栋楼的钥匙都不一样?”李响年注意到这个小细节问道。

“对,每栋都不一样。”刘超将钥匙收拾好,呵了一声,声控灯旋即亮了起来。

“那每个单元呢?”李响年朝地下室里面看了几眼。

“每栋楼六个单元的钥匙就都一样了。”刘超挺着个啤酒肚笑道。

“为什么?”李响年走了进去。

刘超跟在其身后:“因为每栋楼的地下室都是连在一起的,你从一单元下去的地方和二单元一样,这种情况下,钥匙不一样也没用了。”

李响年停住:“什么意思?”

“就是每个单元的地下室都连在一起了,你能从一单元进一号储物室,从二单元也能过来。”刘超又解释了一番。

“那么……如果从一单元下去,也就能从二单元的门出来?”李响年下了楼梯,朝正前方的储物室里面看了一眼。

“对,那群熊孩子也就是这样玩捉迷藏的,从一个单元进去,再从另一个出来。”刘超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李响年指向两边,“咱们分两路,你挨个看看右面的每个储物室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我看看左面的。”

刘超道:“好,对了,那个储物室是手动开关,按钮在里面靠门的墙上。”

“谢了。”李响年找了起来,每一间储物室都找了一次,结果是不如人意的,没有任何发现。

“啥都没有啊。”累个不轻的刘超和李响年汇合说道。

“嗯,看来没什么不对劲的。”此时二人正站在另一个单元门的楼梯边上,李响年看了一眼,“我们从这边走吧。”

“成。”刘超又找出11号钥匙,爬上楼梯将门打开。

跟着刘超走了出去的李响年环顾四周,发现确实不在一个单元了。

“那接下来干嘛?”刘超将门锁好问道。

“天台从哪里可以上去?”站在三单元门口的李响年问道。

“那来对了,这个单元恰好直通天台。”刘超正打算出门儿,听完李响年这么说后转过身往上走,“咱们先上,我打电话叫人给送一下钥匙。”

“好。”

二人来到了六楼,刘超气喘吁吁地挂断了电话,仰头看着设有爬梯的那面墙:“您要上去?”

爬梯距离地面大概还有1.5米,从爬梯上去可以将头顶的小门打开来到天台。

李响年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这个高度并不是什么问题,哪怕他岁数大了,也不至于很费力:“对,如果不上去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也是哈。”刘超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和刘超解释过后,李响年仰头看向锁住小门的锁子,随后他瞳孔微缩,自顾自地走了过去,先是双手抓住一层爬梯,发力的同时两条腿踩到了最低的那节梯子上,最后两只手往上担了担算是爬上去了。

还没等刘超问您这是干嘛,李响年就伸手去抓那个锁子:“不用叫人送钥匙了,没锁。”

将锁子卸下,挂在梯子一边,李响年推了推小门,费了些力气将小门推开:“你要上来吗?”

“我啊……我就不上去了。”刘超咧着嘴笑了笑。

刘超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那体格,就算是李响年拉着估计也上不来。

“那稍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会下来。”李响年独自一人进入小门来到了天台。

天台上没有什么显眼的东西,前几日下过雨的一小部分雨水积在了稍微凹陷一点儿的地方,并没有顺着下水管直接排到楼下。

墙上有些掉漆,有的地方被水浸泡过颜色也有些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李响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上面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这是好是坏。

下去将门锁上后,他吐出一口浊气问道:“为什么没有锁住?”

“可能是上来的什么工人忘了锁吧,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刘超想到了这一点。

“最近一次工人上这栋楼的天台是什么时候?”李响年擦了擦手上的铁锈,二人一同下楼。

“这栋楼啊……得有一两个月吧,当时是上面排水的管道被风刮上来的塑料袋给堵住了,他们上去疏通了一下。”刘超想了想回答道。

李响年心里思忖着一番,已经这么久过去,工人记不记得这事儿都说不准,不过他还是决定询问一番:“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您想问问关于锁没锁这个事儿?嗨,这都多久了,估计人早就忘了当时锁还是没锁了。”刘超道。

“这个可说不准。”李响年走到三楼的时候停了一下,指着楼上问,“对了,六楼的住户说不准会知道。”

“这栋楼六楼没住户。”刘超摆了摆手,让李响年的这个想法崩掉。

回到物业后,刘超找出了工人的联系方式,问了关于锁没锁天台门的问题。

让刘超有些惊讶的是,工人回答说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忘了这茬的,所以说忘锁这件事儿应该不会发生。

语气不是很肯定,对李响年而言,价值不太大。但同时他陷入了疑惑,如果按照那个可能性去推理,这栋楼里肯定会找到些什么线索的,怎么可能空无一物?

难不成线索会在张亦驰的家里?可能性不大,而且他也没有搜查令,目前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申请搜查令并不容易,也就更不要谈进入张亦驰的家里找东西了。

疑惑着走到一楼,跟着刘超把另一个单元地下室的门锁好后,李响年突然茅塞顿开。

他如今仿佛置身在某个人的身上,按照着他的思路去做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