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蛇眸盲

第二天，林眸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真的失明了！

俗话说最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林眸现在沮丧极了，一直担心自己不会就这么瞎了吧，没想到还真就看不见物体了。虽然说蛇的眼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只适合于看近距离的物体，看远距离物体时.像雾里看花一般模糊不清，但再怎么没用，都是身体的一部分啊。

林眸可不想当一个瞎眼蛇！

林眸真的是气急，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难道是因为污水的原因吗？那也不至于吧…

胡乱的想着原因，林眸缩在缝隙里不愿意动弹，不仅仅是因为失明带来的打击，还因为自己现在身体懒洋洋的，完全不想移动，甚至根本提不上力气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林眸心里慌乱不已，眼睛失明，身体也提不上力气，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所幸的是，之前一直催赶着自己不断捕食的饥饿感并没有出现，这让林眸松了口气。

绝望的看着前方，林眸的竖瞳睁得大大的，但其实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林眸将身体往缝隙里缩了又缩，索性连脑袋都不探，将身体盘起，脑袋缩在中央的位置，一动不动。

失明的时间过得很煎熬，林眸想起了死去的父母，想起了被自己手刃的仇人，想起了在大学的生活…当然更多的，还是对以往生活的怀恋，对作为一个人类的曾经的想念。

浑浑噩噩之间，林眸又看不清楚物体，对于时间的流逝更加都没有任何概念，他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月、几年、几个世纪一般。

变成蛇后，林眸很多作为人类的习性也都慢慢的遗忘了，让一个思维正常的人盯着一个方向几十分钟，对方都会疯掉。然而林眸却已经习以为常，他越来越有耐心，可以放空心思守在一个地方好久不挪窝不动弹。

不知几多的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林眸盘踞不动，时不时“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失去了眼睛，只有用蛇对气味的感知，才能够给林眸带来少许的安全感。

有蟑螂在缝隙前爬过，林眸懒洋洋的缩成一团，丝毫没有动弹的样子。蛇类一般是不吃这些小虫子的，一般说蛇虫一窝蛇虫一窝，若是前者以后者为食物，那么又怎么可能相处一窝呢。

不过事实上，一些小型的无毒蛇偶尔也会吃蟑螂，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就林眸来说，前些日子他被饥饿感催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除了捕食老鼠外，就连贝爷口中那蛋白质是牛肉六倍的蟑螂也曾含泪吞下。

那味道…啧啧，别提有多酸爽了。

人间美味啊…

每每想起，林眸都蛇眸含泪，看着蟑螂来，看着老鼠去，这些原本是林眸主要的食物来源，现在他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现在只想盘在这个小小的缝隙里，一动不动到天荒地老。

“啪、啪、啪…”

一阵阵水声突然响起，林眸身形一震，迅速的收回了信子，将身体往缝隙里缩了又缩。虽然眼睛看不见物体，但是气味却不会骗得过他，这个气味…是人类的！

人类…

林眸心中即是复杂，又有些恐惧，自己现在只是一条小蛇，根本威胁不到人，如果被人类发现，恐怕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蛇这种生物，没有外耳和鼓膜，但却依然能听得见声音。虽然听力较差，但是这下水道里面回声不断，被林眸听着却也是嗡嗡作响。

林眸看不见人类，但是却听得到他们的对话，来人似乎是下水道的维修工人。事实上，除此之外又有谁会来这又脏又臭的下水道呢。

“唉老李，要我说啊，这下水道修的实在是不太好，隔三差五就出问题，真是让人头疼。”林眸首先听到的，就是一句响亮的抱怨。

“可能是上次那场暴雨的原因吧…”叫老李的男人似乎不健言谈，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

“对啊，说起那场暴雨还真是…”对方答了一句，啧啧道：“当时那水库的水都满了，那场雨实在是太大了，听说还是六十年难得一遇的啊！”

“我可觉得最好永远别遇到…”老李抽着烟，闷闷的回答道：“这一来，我们忙起来简直没法停。”

“谁知道呢…气象台之前也没个预告准信，谁也没想到雨下的这么大。”那人抱怨了一句，“我家那小子，皮的要死，也不知道又从哪学来的，说什么有一条大蛇渡劫，还说有人看见了。”

“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把我气得要死，这小子整天瞎扯***蛋，也没见他成绩见好，整天就乱看些小说，建国后不许成精都不知道。”

“这事好像都上新闻了？”

“唉，都是些小报瞎几把乱写，我当时教育我家小子，他还不信，过几天拿出新闻信誓旦旦的给我看。”那人嗓门比较大，声音在下水道里回荡着，“结果我一看，你说怎么着？”

“怎么？”

“我问他新闻在哪里，他说在快手上！我问他快手是啥，那小子给我看了。竟是他么的什么社会摇老铁666，气得我把他手机都没收了。”

两个人的对话由远及近，由由近及远，林眸吐了吐信子，感觉到他们的确已经走远了，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过他们口中的暴雨，应该就是自己当初干掉王少鹏的那晚，那天的暴雨的确让林眸记忆犹新。但是什么大蛇渡劫之类的说法，林眸这个大学生自然是不信的，现在的媒体、自媒体为了抢流量，什么事做不出来。

更何况那快手…还老铁666，开什么玩笑…

林眸在内心笑着，然而笑着笑着，却突然笑不出来了。

自己在那晚之前，可是一个人啊！也没听说过有哪个人被车撞后会变成蛇的啊！

原本的林眸自然是不相信什么神鬼，但是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不禁却也有些疑惑了。

六十年一遇的暴雨，渡劫的大蛇？这是真的还是那些自媒体为了流量博取的噱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