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见过往

一番修习下来，林眸也是感到些许的疲惫，也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浮现，炼精化气消耗的自然是体内的精血，这需要有充足的食物供给。

略微查看了一番，林眸的视线直接锁定在了小鲤鱼泡泡身上，这头小房子般大小的小鲤鱼已经被老鼋龙吞吃了大半，但剩下的部分也还是有着恐怖的体型。现成的食物就摆在眼前，对林眸而言自然是不可放过的，因此游曳着身躯，林眸朝着黑鳞鲤而去，老鼋龙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等同是默认了林眸的行为。

蛇口猛张，林眸一口朝着鱼肉咬下，略带着淡淡的腥味，被林眸毫不犹豫的吞下，体内也开始就此提炼。这就和加工机器的流程相仿，林眸吞下的鱼肉属于原材料，经过炼精化气得出最终产品，以供给林眸自身修炼所用。

理论上而言，这原材料与提炼之间的速率还是有所不同的，因此林眸每吞下一口鱼肉就需要稍作休息，待提炼精血完毕后才着手下一步。

这撕扯吞吃之间，林眸不知不觉已经将剩余的鱼肉都吃了个七七八八，他的目标也开始盯上了那硕大的鱼头，其上有两个鼓鼓囊囊的肉囊，最是让林眸注意。通常有这种情况，说明这生物已经开始化龙了，这里未来长出的应该就是龙角，可惜命绝于此，自然是再也没甚期望了。

犹豫着巡游了一番，见老鼋龙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林眸也就直接朝着肉囊一口咬下，奋力在水中游动撕扯着，好险才撕扯下一块来。

化龙必先长出角来，这也是小鲤鱼全身最具蕴含精血的地方，林眸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便感觉到被炼化之后，有磅礴的气脉随之释放，涌入体内顺着脉络牵引而行，源源不断的供给着林眸。

等到林眸将两个肉囊全部吞吃之后，他体内的气脉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于是开始按照玄机决的方式就此运转，这一次便直达小圆满的境界。

以往自有吞吸月华之力储备，而且肉囊里所储藏的精血极为丰富，是以才足以助林眸直接突破。老鼋龙吞吃的只是鱼肉，却单单留下了即将长出龙角的肉囊，想必也是特意为林眸所准备的。

见林眸的视线望过来，老鼋龙转了转头颅，趾爪在身下一扒，却是直入河床五六米，一小块似骨似玉的物体静静的躺在了河床上，散发着盈盈毫光。

林眸好奇的凑近了观看，便发现，这其实是不知名生物的骨头，竟然已经犹如玉石一般，虽然只是一截小骨，但却有着极强的威慑感，林眸靠近之后，被威压震慑的鳞片竖起，比在古沉船中发现龙骨时还要严重。

老鼋龙微微点头示意，林眸在心里盘算了片刻，便顶着头皮上前，一口将其吞下。

犹如人口吞热炭一样，林眸感觉仿佛是灼热的岩浆被自己含在口中一般，他急忙运转起气脉，试图提炼这道小骨。然而每一次的尝试却都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林眸整个身躯如遭火焚一般，灼热的感觉遍布蛇躯，青色的蟒身隐隐透着红色，鳞片的根部更是赤红如血。

在这悄然之中，林眸的基因也因此而转变，这是基因上的进化，蛇身的血肉骨骼内脏，甚至是鳞甲都因此而崩溃重塑。但这却也有极大的好处，重塑的蛇身更加坚韧，鳞甲也犹如钢铁一般坚实。

这期间，自然也是有着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但却能给林眸带来脱胎换骨的转变。

剧痛当中，林眸的思绪也涣散开来，一截截他从未知晓到的记忆浮现。

最先浮现的，却是不知是何朝代的记忆，便见到那茫茫山野当中，有军队凌立，军旗招摇，自有一人站在山峰之巅，望着茫茫山野，目光有着沧桑之色。

这人气宇轩昂，却又有一种道人般的出尘，而他边上，却是个阉人，开口便知。

那阉人尖着嗓子道：“此处也是山脉纵横，飞鸟走兽极多，草木旺盛，少不得也是一道龙脉啊？”

论及龙脉，林眸几乎是本能的，便反应了过来，另一人说不得便是刘伯温。

那人倒也正是斩去了华夏西北龙脉的刘伯温，他听闻了阉人的话，却四处张望了一番，掐指略微那么一算，便抚着长须笑了，“是倒也是，但却不必斩去。”

“为何？”

“原因有两者。这其一，此处龙脉脉气不应在人身上，仅仅是出龙之地，更有可能应在飞禽走兽身上。这其二，这条龙脉尚还未成，待到千百年后，此脉才有得化龙而去的机会。”

阉人瘆瘆的笑道：“还是斩了吧，为保我大明永世昌平，自然是要将任何威胁都彻底消除才好！”

刘伯温望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泛冷，在心里略微想了想，自己已经斩去了这么多龙脉，倒也少不得这一条。但心里却也有些不悦，虽然这老太监代表的是老朱，但却不知哪来的底气这么和自己说话，因此便暗自又留了一手。

因此，斩去此处龙脉，虽斩，但却并未完全断绝龙脉再次衍生的机会。

后画面一转，却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林眸所见的，却是两条小蛇于山间相伴，一条自是青鳞白纹，一条乃是银鳞白纹。两蛇彼此相互陪伴，一同捕猎走兽飞禽，一同修炼，日暮朝夕，岁月流逝。

这一日，却有一捕蛇人上山，却是民国期间的打扮，他手段高超，捉取了青鳞白纹蛇。而待到下山之时，却被银鳞白纹蛇拦路咬死，银鳞白纹蛇虽然救得他同伴，但也却被断了蛇尾。

林眸望着两条蛇相伴，养伤，痊愈，又是匆匆数十年。

再次又有捕蛇人上山时，此时两条蛇却已有水桶般粗大，这一回捕的却是银鳞白纹蛇，后被青鳞白纹蛇咬死，命运之间，却是说不得奇妙异常。

本以为这就结束，记忆却再次一停一转，那却是林眸极为熟悉的一晚。

暴雨瓢泼，自有雷云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