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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王海的身体周围,弥漫着一层精神力护罩,这层护罩他并不是用来防御用的,而是充当润滑剂,当高大个的拳头砸过来时,王海的身体微微一侧,让自己与对方的拳头成一个斜角,让对方的拳头滑过精神力护罩,而他的右手则是轻飘飘的贴上了对方的额头。
“呃……”高大个有些错愕,他感觉到自己的拳头遇到了一层看不见的膜,而且是很滑的膜,然后王海的手就贴上了自己的额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好像王海的手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让他有些错愕,但是随后他便意识到不对了,一声骇然的怒吼,从嘴里发出。
“不!”
“砰……”
凄厉的叫声,响彻在这片天空,但随之叫声便戛然而止,一声闷响让高大个没能再叫出声来,而是瞪着一双惊骇莫名的眼睛,看着王海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实际上是,在高大个发出叫声时,王海直接一拳轰在其胸膛上,将其轰得倒飞出去,王海淡漠的看着高大个向着下方坠落,没有追击的心思。
而高大个或许是因为自身皮糙肉厚的,虽然遭受到一击重拳,但还是挺过来了,当然这其中也有王海并没有下重手的原因,他只是嫌对方太吵。在距离地面还有几丈的地方,高大个稳住了自己下坠的身形,但是他眼中的惊骇,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弱。
“怎么了?”听到高大个的叫声,原先离开的白袍男子,重新出现在他身边,看到前者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不由皱眉问道。
高大个苦涩的看向白袍男子,提了提肩膀,却化作一声叹息,“我的双手双脚废了,彻底没用了。”
“什么?”听到高大个的话,白袍男子顿时一阵心惊,这才离开多久?一个九星元变就被一个九星元师的小子给废了?他觉得这不可能,不由冲着高大个喝到,“说清楚,怎么回事?”
闻言,高大个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一两句就能够说清楚,而且他也不明白王海到底做了什么,可是自己的双手双脚就这样失去了知觉,虽然还能够感觉到手脚的存在,但是却像是失去了联系一样,不能支配自己的手脚。
听到高大个的话,白袍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这一方三个人,而且实力都远高于王海,但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一招被废了老三,再一招被废了老二,难道自己对王海的资料搜集,还是不到位?
想到这里,白袍男子抬头看向空中的王海,后者正一脸淡漠的望着这边,脸上的表情几乎从始至终都是那样,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对方从始至终都没将自己三人放在眼里?想到这里,白袍男子不由气极,但却不能冲动,无论是王海的第一次出手,还是与老二的交手,都让自己这边摸不透对方的虚实,不能冲动。
站立虚空,俯视着下方白袍男子与高大个的王海,心里却是震惊,这第一次使用精神蚕食,效果确实让他很满意,他先前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实际上是施展了精神攻击,因为施展精神蚕食,需要触碰到对方的头部,所以才有那看起来很弱的一掌,但效果却是一下子就剥夺了对方四肢的控制权,从今往后,对方的四肢就是摆设而已了。
看着下方盯着自己看的白袍男子,王海的身形缓缓下降,来到与对方齐平的位置,而后双手掐起了一套印决,然后他的身前,距离他一尺左右的位置,一个白光突然出现,然后快速扩大,形成了一颗篮球大小的白色光球,一股恐怖的波动,从光球上传出,他周遭的天地元气,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好像有绵绵不绝的各种能量,汇聚到那颗光球中。
远处的白袍男子,看到王海的举动,不由一震,因为随着时间不断流逝,那颗白球的威力也在不断增强,好像没有极限似的,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聚集能量,那威力可就恐怖了。
想到这里,白袍男子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拉起身边的高大个,然后身形一闪,向着远处遁走,很快就消失在了王海的面前。但是,王海身上的白球却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上面积聚的能量却越来越强,可以明显的看到,白球的周围,连空间都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空间撑开似的。
当白球的周围产生了一丝丝细微的空间裂缝时,王海双眼猛然一凝,而后突然向后转,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身前的白球推了出去,同时一声低喝,也随之响起,“武动八荒!”
“咻……”
一道白色光束,从王海身前的白球中飙射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远处飙射,眨眼间,光束便在数百丈外,爆发了。
“轰……”
猛烈的白光,宛如天上的太阳掉落了下来,极度刺眼的光线猛然爆发,然后便是剧烈的暴风肆意席卷,一股实质性的白色能量涟漪,从白光爆发的地方向四周扩散,呼啸的风声,参杂着炙热的能量,席卷着周围的一切,一根根巨大的石柱,如同豆腐般被摧枯拉朽的轰成漫天的石屑,随着这股能量风暴向着四周扩散。
这场能量风暴笼罩了方圆五公里内,当风暴停歇时,在这石柱成群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足有百多丈方圆,深达数十丈的巨大坑洞,而在坑洞的四周,那些石柱也都被摧毁得不成样子,碎石不断的从残破的石柱上下落。
“晦气,这小子怎么发现的我,距离这么远,而且还面对着敌人的情况下,还有心思注意周围的情况,不是这小子太过妖孽,就是我的气息收敛不过关。”
当一切风平浪静时,距离那个巨大坑洞的有数十丈远的地方,被能量风暴波及到,摧残得沟壑丛生的地表,一只手突然从地底伸了出来,然后一个人直接从地下钻了出来,一脸苦闷的嘀咕着。
这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一身简单的长裤背心,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一张原本俊秀不凡的脸,因为沾满了土灰,而显得有些狼狈。男子起身四处扫视一番,当发现已经失去王海的身影时,不由得有些颓然。
“这小子还真滑溜的,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现在又得重新找过,不过看他赶路的方向,应该是去罗天帝国,那我就去最近的边境城市,等着好了,然后再找个机会通知一下其他人,看来想独吞,还挺有难度的。”
男子看着周围空荡荡的石柱群,嘀咕了一句,然后便飞身而起,向着东南方形飞去。至此,这石柱群地带恢复了以往的安静,或者说没生气。
“咻……”
这种安静,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破风声,然后刚才离开的男子,去而复返,男子扫视了周围一圈,见没有什么发现,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但是,当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那男子再度回来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失望的离开了,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男子这样的把戏,却足足玩了近十次,直到最后确定真的没有发现,才消停了,没有再出现过。
而此刻的王海,却是身处在地底数十丈之下的地方,在将白球推出去后,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一根巨大石柱的下方,快速的往地底深处挖,同时还不忘将洞口伪装起来,挖的那些土则直接被他烧熔,然后贴在他挖的地道壁上,省去将土石运出来的麻烦。
然后他便一直待在了地底,收敛气息,同时用精神力包裹住自己,确保自己的气息不外漏,而后又用淡化的精神力蔓延出去,感知周围的情况,之前那男子从地底钻出来,他虽然没感知到,却能够感受到有气息的存在,而后那气息来来去去多回,他都知道,只是他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很不俗,至少之前遇到的三个人,根本比不上。
如果不是有精神力的存在,王海也不可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对方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对方突然泄漏出一丝气息被他捕捉到,他现在的处境,或许就危险了吧。
藏在地底下,王海一动不动,无论外界如何,他只是安静的待着,一直到时间过去了两天,他才从地底钻出来,然后快速消失在这块区域,向着罗天帝国汴西城出发。
罗天帝国汴西城,是罗天帝国西北部的一个边境城市,规模也就相当于一个二级城市的样子,因为地理环境的关系,这里的地势地貌,很多是草原,整座城市可以说是建立在草原上的,游牧城市。
偌大的草原上,并没有明显的城墙建设,更多的是一个个类似蒙古包一样的建筑,这是这个城市的特色,走在草原上,就相当于走在其他城市的街道上,很奇异的感觉,舒爽的微风轻吹,夹杂着绿草的芳香,让走在草原上的人,有一种独特的享受。
王海在那石柱群地带潜藏了两天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不断赶路,终于在午饭时间来到了汴西城,来到了这座位于草原上的城市。
此刻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不过的是,他没有施展那元技,而是施展了魂技万相诀,同时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身上还弥漫着一层精神力隔膜,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阻挡自己气息的外泄。
脚踩着柔软的绿草,王海不断用眼睛打量着这周围的景物,一座座别样的建筑,让他长了不少见识,见惯了土木结构的房屋,如今却见到了木布结构,而且形状很特异的,像是一顶巨大帽子一样的建筑物,觉得很新奇。
在草原上又走了一会,王海便拦了一辆兽车,说了个目的地,然后便在车上安静等着。兽车载着他在草原上驰骋,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座外形像是厨师高帽的一栋建筑物外面停下。
给完车钱,王海便站在了眼前这栋,高十多丈,从外形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完全就像是用一张白布,套在一只圆桶上的样子,眼前这座外形不出奇,但名字却很张狂的建筑,便是他此行来这汴西城的目的地,天地一家酒楼,据说还是这汴西城最高档的酒楼。
只是,王海站在这外面看,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酒楼的档次高在哪里。摇了摇头,王海朝着酒楼走去,掀开布帘,缓步走入这所谓的高档酒楼。
“轰……”
刚一踏入这酒楼,耳边便传来轰天的嘈杂声,宛如走进了闹市,王海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却是将耳边传来的嘈杂声完全忽略了,瞪大着眼睛看着这超乎他想象的酒楼。
酒楼里面,很像是塔的内部,中间是空的,四周是环形的走廊,一圈圈的走廊,足有几十圈,不仅是向上延展,更是深入地底至少数十丈深。此刻王海站的地方,是地上与底下的分界线,地上这部分便是他从外面看到的那白色建筑,这部分往上延展,有十圈走廊,每一圈走廊上,间隔一定的距离,就会有一张八仙桌,以及四条长形木凳。
往上面延展的部分,看上去也就是普通酒楼的设置,给人吃吃喝喝的地方,但深入地底的部分,则功能更多,一眼向下方扫去,能够看到不仅可以供人吃喝的雅间,还有供人娱乐的,比如赌、斗等。
赌自然不用说,各种各样的赌桌在不同的走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便从这些赌桌旁传来;而斗,便是战斗,下面有供人战斗的擂台,而且这样的擂台还不少,也亏得是在地底,掏出的地方够大,不然还真不能搞这么多花样。
除了看到的这些,还有一些看不到的,比如在一些密闭的房间里的,自然就看不到里面是在干什么了。只是这样的酒楼,算是高档的吗?王海心里很是怀疑,不过怀疑归怀疑,正事还得做,四处扫了扫,看到类似柜台的地方,便走了过去。
“你好,我要找这里的掌柜,”王海走到柜台,对着一个正低头记账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头也不抬,便指着柜台后面的一间房间,“自己去。”
见状,王海也不计较什么,道了声谢,然后便抬步往那房间走去。伸手在房门上轻敲了敲,听到房里传来的“请进”,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长宽不到一丈的小房间,里面简单的摆着一张办公桌,两张靠背椅,就没有了其他东西,而此刻,其中的一张靠背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正用一双凌厉有神的眼睛,打量着走进来的王海。
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浑身的气息内敛,一张刚毅的面容有些刻板,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盯着王海,“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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