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公堂

太尉府离开封府并不远，才不过一刻钟的路程，杨晓便已然到达此处。眼见开封府大堂外已然站着不少的书生打扮之人，皆是心比天高之辈。眼见杨晓被公人带过来，均投以鄙夷的目光。

“你们大爷的，老子也没有抢你们的婆娘，至于这么看我吗？”杨晓只觉得这些人目光如刀，心中颇为不满，心里不断的叫骂，随着公人到了大堂之中。

进入到了大堂，第一眼看到了便是坐在正堂上的一个官人，身着绿衣锦袍。正是开封府推官何能。

下首坐着的是赵明诚，手里还捧着一个茶盏。除此之外，便是一干公人，拿着巨大的行杖，站在那里。

“草民高明，见过推官大人！”

刚才在外面，杨晓便已然问过陆谦规矩，立刻是深施一礼。

“大胆！”

还未等堂上的何能发话，赵明诚却先站了起来，怒斥道，“大胆高明，当街杀人，见到父母官大人竟然敢不下跪求饶，难道这便是你们太尉府的家教吗？”

“你大爷的！”看到赵明诚如此说话，杨晓立刻便怒了，这可不光是想整自己的节奏呀，便连高俅也想整呀！

虽然自己还没有见过这个便宜老爹，却也知道那才是自己最大的保护神。若是他倒了，自己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更何况，赵明诚就是没事找事，大宋朝审案可是不需要跪的。只有伏法之人，才会下跪。他这是欺负自己不通刑律，想造成即定事实呀！

想到这里，杨晓却是直起腰来，高傲的看了一眼赵明诚，“你是何人？入开封府又为何端坐于大堂，手捧茶盏，莫非你也是这开封府的官员不成？”

“哈哈！”赵明诚大笑，“果然是个不知礼节的憨货，在下乃是太学学生，天子门生，推官大人，自然要以礼相待！”

“我去，还有这条呢？”杨晓心中暗道。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大宋朝对读书人的优待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除非谋反大罪，否则绝不会杀读书人。看起来，自己这个衙内照比赵明诚的身份相比，还真是差了一截。

不过，杨晓前世乃是做销售的，最善于的便是无理也能搅他三分。眼见身份压不住他，马上便转变思路又道，“这么说，赵大公子到是懂规矩了？“

”那我问你，我大宋朝又有哪一条规矩，说读书人可以咆哮公堂！在老父母大人还问发话的时候，便抢先说话。难道这便是你们赵家的规矩吗？“

”又或者是，你仗着你父亲赵挺之赵大人的势，不把开封府放在眼里。我告诉你，赵明诚，便是赵大人过来，也得遵守这开封府的规矩。想耍横，回去在你的相府去，莫要在开封府来闹事！”

何能坐在堂上，看两人一开口便是唇枪舌剑，却是对杨晓高看了一眼，原来这位恶名远扬的高衙内却也不是那种完全不晓事的草包。

赵明诚开口带上了高俅，他便带上了赵挺之。两方相比之下，杨晓还略占上风，因为他把开封府的规矩也加入到了其中。

何能是蔡京的人，自然知道蔡京若是想要复相，必然离不开高俅的帮衬。便马上发话道，“堂下无需争执，好生答话便是！”

“谢大人！”杨晓马上抱拳施礼，同时，抬起头扔给了赵明诚一个白眼，以示不屑之意。

“果然是蛇鼠一窝！”

听着何能略带偏向的话，赵明诚哼了一声。朝中奸贼横行，老父独力支天，以前他是没有机会帮助老父，今天终于让自己看到了希望。

便算是不能借此板倒贼人高俅，但能够收拾他的儿子，也足够让老贼心痛半年的了。

此时，赵明诚便听到何能已然问话道，“还请赵公子再次诉说刚才所见之事！”

“遵命！”赵明诚心有定计，表示的极有风度，双手前拱，先向何能施了一礼，这才又看向了堂外旁听的众学子，出言道，“回大人的话，学生赵明诚！”

“我知道你是赵明诚，刚才何大人都说你是赵公子。你用得着说啥事都说自己的名吗？那用不用把你爹赵挺之的名字带上呀！对了，还有你老婆李清照，她的名声可比你强多了！”

杨晓看赵明诚不顺眼，他才说了一句开场白，立刻便出言讽刺道。

“你……”赵明诚一阵的气急，这厮果然对自己的老婆有想法。

“咳！”

何能听着杨晓的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刚才看杨晓口若悬河，语带暗讽，还以为他改了性子呢。却未想到，他才一开口，便又带上了别人老婆。

不过，这是公堂之上，他虽然偏向杨晓，却还得顾及赵挺之，却是不能太过明显，便干咳一声道，“还请高公子稍安勿燥，等赵公子说完之后，本判自然给你讲话的机会！”

听何能发话，杨晓连忙一揖，“大人，是草民孟浪了！我只不过是看不过某人的嘴脸，开口他老爹，闭口他老婆的。家父乃是太尉高俅，我和谁说过了！”

“无耻呀！”

堂下众人听杨晓这自鸣得意的话，只恨得咬牙切齿的。你还敢说你没有说你是高俅的儿子，如果不是仗着他的名声，就凭你的行事风格，早就被人给打死了。

何能也是一阵的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无赖子。不过，还好的是，他总算闭上了嘴。这才又向赵明诚道，“还请赵公子继续！”

“是！”赵明诚吃了一计暗亏，却也长了一智，便连看都不看杨晓一眼，而是出口道，“学生带着家人出游时，听到女人惊叫之声。看究竟时，才发现是这贼子的手下，正在拦阻一名女子。时路人不平，上前阻拦，谁料贼子竟然命令手下攻击那路人。“

”高明贼子亲自动手，以刀刺身。鲜血泉涌，惨不忍睹，这贼子不但不能为耻，反而大笑称快。似这般丧心病狂之贼子，实乃我大宋之耻，还请大人以律法为上，治了这贼子的罪！”

“对，治了他的罪！”

“开封府前有包大人青天之名，想来断不会纵法妄情！”

听了赵明诚的讲诉，堂下那般学子群议滔天，高声呼喝，整个公堂立刻便好似菜市场一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