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表白的对象是李清照

赵明诚也是心思敏捷之人，更知道高俅曾经当过苏轼的书童，生怕他暗藏了其他别的诗词。

立刻便把自己记忆中苏轼所曾去过的地方和干过的事回忆了一遍，马上便有了计议，这才又道，“高公子，令尊身为太尉，统领国家兵事。今日你便以战争为题，作词一首吧！”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苏轼到过许多地方，也接触过许多的行业，虽然统过兵，但是却没有打过仗。

而且宋朝文人一向看不起武将，以为皆是粗鄙之人。想来就算有曾经带兵打过仗的武将，也做不出来什么像样的诗词。

因此宋朝词风虽盛，但是军事词牌精品却少，最出名的当为《渔家傲，秋思》，作者乃是文臣范仲淹！

“赵公子出题果然高明！”

“这下子高明这厮，也当露馅了吧！”

听着赵明诚的题目，堂下众人立刻便也明白了他的心思，是齐齐喝彩，堂上的陈东也是如此。

“赵公子的题目未免太难为人了吧！高公子，年纪尚轻，未经兵事，便是写不出来也属正常？”

堂上的何能只一听赵明诚的题目，便觉得不好。他自然也以为杨晓是抄袭苏轼的词，立刻出言，想帮杨晓推托。

“多谢大人好意，草民却是想试试！”听何能如此说话，杨晓却是急了，所谓战争词多是爱国词，自己所记忆中的到是有几首，好不容易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别再让他给搅了。正好也能留着一些爱情诗词，准备泡妞用。

何能却不知道杨晓哪里来的自信，看他坚持，便也只能点头。反正最终判决掌握在自己手里，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吃了亏，误了恩相的复相大计。

想了一下，杨晓这才又叹了一声，“赵公子说的没错，家父身为朝中太尉，每日皆为国事忧愁，甚至于夜不能寐。常常夜半起身，眼望燕云方向，恨不得马上便能收复十六州地。“

”高某身为人子，每次见到他老人家这样，只觉得心中难受，恨不得以身替之。故尔得一诗一词，今天当众念出，以慰他老人家平生之志！”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差点没吐了出来，便连何能也是阵阵苦笑，看来还真是低估了杨晓的脸皮厚度。高俅以俅为名，靠着蹴鞠得了官家的欢欣，这才坐到了太尉之职。

他若忧心，只会是忧虑如何讨皇帝的欢欣才是，怎么可能忧虑收复燕云之事。杨晓如此做派，向老贼脸上贴金简直是令人恶心。

而此时，他们已然听到杨晓吟道，“一诗名为《昨日风雨大作》，僵卧府中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正如刚才杨晓做《临江仙》时，此诗一出，满座皆静。

“此事风格悲壮，爱国之情，感发于心。于东坡先生的作品风格完全不同。而且东坡先生从未统兵打仗，难道这首诗和刚才那首词，当真是此子所作不成！”

李清照在刚才亦如赵明诚一般怀疑那首《临江仙》乃是抄袭之作，但是此诗一出，心中疑心却是大减。

看着还处在震惊之中的赵明诚，杨晓哈哈大笑，接着才又道，“在下还是再作一首词吗？也免得赵公子你又说不算数！”

一番话只说得赵明诚脸上又红又白，有心指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听着杨晓接着又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词即出，照比刚才那首《昨日风雨大作》更胜一筹，其实严格来讲，这一诗一词，各有千秋。但是当时的人更喜欢词，所以也更加令人震惊。

“这……这……”赵明诚只感觉脸上热得难受。这首《破阵子》别说自己做不出来，便连自己的妻子李清照也不可能作出来，绝对属于开山之作。

“怎么样，赵公子，你的才学照比高某来讲如何？”

眼看着赵明诚连话都说不出来，杨晓立刻发挥起了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到现在你还有可话说，还敢说才学高于高某吗？我看你还是回去找你老婆去吧！让她过来与高某过上几招吧！”

说到这里，杨晓更是得意万分，说话也放肆了许多，“你以为李清照为何嫁你，还不是锉子里拔大个吗？若是他早遇到高某的话，还有你赵大公子什么事？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一番话只说的赵明诚心思激荡，他也知道自己的才学远不如李清照。能娶到她固然令人羡慕，但是压力山大。

尤其是世人不知道赵明诚多矣，但是不知道李清照的却不多。平时介绍自己时，就算是有人认得，也总会加一句，原来便是易安居士的夫君呀！

此时，听杨晓这么一说，只觉得心中一热，若不是他还年轻，身体还不错，恐怕一口鲜血喷出，便得昏厥当场。

“竖子无礼！”

李清照听了这首《破阵子》后，双眼更加明亮。若非现在是在公堂之上，恐怕便会当时上前，与杨晓结交一番，谈论文事。

哪里知道杨晓却是口无遮拦，言语之中更加的放肆，只气得是柳眉倒竖，一声高喝。

清朗的女声飘到了堂中，立刻落到了杨晓的耳朵里，他虽然没啥才学，却也知道竖子是骂人的话，当下把头一扭，是凶光赫赫，“是谁？谁在骂我？”

李清照一语即出，心中颇为后悔。身为女子，聚于男人群中，便是洒脱如她，却也不敢不畏人言。干脆一转身，便飘然离去。

“清照也来了！”赵明诚却是听出了自己老婆的声音，心中是更加的恼怒，他本来就不如李清照，如今又被自己的老婆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估计回家都抬不起头来。

越想他越是痛恨杨晓，干脆撕破脸皮，转头看向了何能，“大人，杨晓当场杀人，学生看得一清二楚，还请大人明查，治那贼子之罪！”

说到这里，兀自觉得不够，接着便又加上了一句话，“若是大人妄顾国法的话，莫怪我等学生登闻上书，请官家作主！”

“没错！”耳听赵明诚如此说，陈东也跟着叫了起来，双手抱拳，大声叫道，“还请大人正国法，除奸妄。否则的话，陈东愿意与赵公子一道登闻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