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依然没想好故事名(2)

吴端还想跟村主任聊聊,却听看守小屋的刑警道:“村主任进山挖药材了,明天才能回来,或者后天。”

见吴端犹豫,那刑警又补充道:“要不去他家看看?他媳妇在家,或者找村里会计也行,村主任不在的时候,就是会计管事。”

吴端道了声谢,看向闫思弦。

闫思弦伸手挠了挠肩膀伤口周围皮肉,只道了一声“真痒。”

吴端:“忍忍吧,别挠破了。”

“嗯,”闫思弦道:“去会计家看看?”

“好。”

会计家有村里为数不多的三层小楼——村民大多住的是二层楼。

会计家的小楼四四方方左右对称,其外贴着雪白的瓷砖,远看不太像民宅,倒像是乡镇政府单位的办公楼。

两人赶到时,会计家正在吃饭。两口子在院里阴凉处支起小桌,一人一碗捞面条。

见有人上门,会计起身问道:“警察同志?”

会计是个和吴端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黑黑胖胖,膀阔腰圆,看样子他已经习惯了警察上门了解情况。

吴端和闫思弦走到近前,会计又道:“还没吃吧?现成的菜,一块儿吃点。”

他转过头对老婆道:“快去再下两碗面条……家里有肉没?没现成的就炒俩鸡蛋……”

吴端拉住会计伸过来的手,闫思弦则快走两步,拦住了往厨房奔的会计媳妇。

“别别别,我们吃过了,叔,你们只管吃,不用客气。”

吴端这么说,会计便不再客气,只问道:“有啥事啊?”

吴端:“还是梁涛的事。”

“他啊,”会计一拍脑门道:“你看我这记性,都说山里出了大墓,这两天光顾着安排考古队住宿,倒把梁涛的事给忘了。

不是抓着盗墓贼了吗?你们要结案还是怎么的?我这两天就去把尸体……”

“我们怀疑,凶手不是雇佣梁涛做向导的盗墓贼。”吴端道。

“啥?”

会计显然没想到警方会有这样的怀疑,但他也是根老油条,并不立即表态,而是问道:“那……警察同志需要村里怎么配合?我们肯定尽全力配合。”

吴端抬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会计别把事儿说复杂了。

“不需要村里怎么配合,就是问您几件事。”

“行啊,你们问吧,”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的人来问过好几遍了。”

吴端不管他的抱怨,只问道:“当初看林人是村里选出来的吧?”

“嗨,这事儿我跟你们的人说过了,选拔什么的,就是走个过场,其实梁涛是镇长拍板的人,镇长发话了,谁敢不听啊。”

“可还是搞了个评选。”

“是,搞了,大面上总要过得去嘛。”

“除了梁涛,还有别的村民想当这个看林人吧?”

“想啊,村里老爷们儿都想,有的妇女还想呢,白拿钱的活儿谁不想干?”会计问道:“你们不是要凭这个抓人吧?”

“是调查。”吴端道。

“没啥好查的,梁涛差事再好,别人羡慕是羡慕,可要说为了这个杀人,不可能啊,有啥好处呢?就算把梁涛杀了,看林的活儿也不一定落自个儿身上啊。”

倒在理,吴端觉得重点还是放在谋财害命的方向比较靠谱。

就在这时,会计老婆突然发话了,她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谁说的,梁涛一死,那活儿不就便宜给二奇了?”

会计瞪了她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会计老婆便讪讪地端起碗,不再说话。

吴端却追问道:“二奇是谁?”

“嗨呀,村支书小舅子,女人见识短,老以为村里任人唯亲,哪儿就跟你想的那样,哦,梁涛这边一死,活儿就成二奇的了,那还不让人嚼舌根,往镇里告啊?

凡事要讲规矩,谁能胜任这个工作,还是要村委会共同考察……”

面对会计做工作报告一般的官腔,他老婆虽没敢反驳,却偷偷撇了撇嘴,被吴端和闫思弦看在眼里。

闫思弦和吴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想法:村里秘密还挺多嘿。

会计不愿多说,闫思弦和吴端也不多问,又询问了几句,便告辞出了门。

一出门,吴端就低声对闫思弦道:“我要跟会计媳妇单独聊聊。”

“你这话说得……”闫思弦奸笑一下。

吴端:“怎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你说小时候偷看村里寡妇洗澡的事。”

吴端嫌弃地看了闫思弦一眼,“你跟笑笑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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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侦一支队办公室。

冯笑香:“阿嚏阿嚏阿嚏……”

冯笑香:果然,游戏里撩到的那个小哥哥在想我了,我真是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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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村,会计家门口。

闫思弦道:“我给会计找点儿活,把他支开。”

“你已经有办法了?”

闫思弦勾起嘴角一笑,不说话,片刻后,会计一边接电话,一边急匆匆出了门。

吴端好奇道:“你干什么了?”

闫思弦:“以后再说,先干正事。”

吴端只好先将此事抛到脑后,两人一起又进了会计家。

吃完了饭,会计老婆正收拾碗筷,一见两人,赶忙道:“他刚出去,你们上村部,应该能找着人。”

吴端:“婶儿,我们来找您的。”

“我?”会计老婆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耳边的头发,继续问道:“你们想打听二奇的事儿吧?”

“是。”

女人有些犹豫道:“得罪人哩,他是村支书小舅子。”

吴端赶忙道:“您放心,您今天告诉我们的事儿,就咱们三个人知道。”

“你能保证?”

吴端正要再次承诺时,女人却又摆摆手,“嗨呀,其实也没事儿。

我实话跟你们说吧,镇长没发话之前,村里原本内定看林的差事要给二奇的,他跟村支书沾亲嘛,村支书开口了,别人也不好反对。

只不过后来镇长发话,梁涛才顶上去,村支书这算盘就没打成。”

“您怎么知道?”吴端问道。

“我家那个原本想把这活儿给自个儿大侄子——那是他亲侄子啊,等于半个儿子,结果村支书先开了口,那我们还能说啥?

嗨,别提了,这事儿没办成,自家人生矛盾,我跟大嫂还吵了一架,都怪她不讲理,说什么没本事就别答应,答应下来又办不到……哪儿有这么说话的,真气人……要我说,镇长安排挺好,哼哼,谁都别指望那点关系……”

吴端开口将话题往回带:“这么说起来,村支书家跟梁涛算是有点不愉快?”

“可不是,不说别人,就那个二奇,他就没少找梁涛麻烦……哎呦,”女人伸手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你就当我没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