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一个惊人的结论(一)
突然一片刺眼的亮光射入了我的眼中,我一时之间好像还没适应,本能地用手遮挡了一下,慢慢地我才发现自己就坐在院子的中央,眼前也没有什么大坑,更没有什么矮戳的怪物。
可是我依然有些心悸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着恐惧,似梦非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衣服上都是还没干透的汗渍。
我有些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才看见蹲坐在门边,脸色煞白的妹妹。
“妹妹,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你看见老黑去哪了吗?我又怎么···”
妹妹没有理会我那一连串的发问,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站起身朝我就跑了过来,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楞了,急忙问道:“怎么了?”
后来我才从妹妹的口中知道,在我出门后不久,她也出来了,那时她看见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害怕极了,还以为我死了。
她看见老黑在跟一个浑身长满黄毛的动物撕咬在一起,那只黄毛动物显然有些干不过老黑,顺着后院跑了,然后老黑也跟着追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一个人蹲在门口。
这种阵仗别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了,就是我经历了也都有些胆儿颤。
没过多久,老黑一瘸一拐地从后院走了回来,嘴里叼着一个妹妹口中说的那种黄毛动物。
老黑看起来很是疲倦,它的右腿已经受伤,身上沾满了好多鲜血,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还是眼前这个畜生的。
“老黑!”我见老黑回来,高兴地跑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摸着它的头,检查它身上还有没有其它受伤的地方。
老黑好像有意在回避这些,嘴一松,将嘴里叼着的黄毛动物丢下后,自己走到窝里趴了下去,用舌头开始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有一种揪心的痛,不知道昨晚老黑到底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打斗,以至于它现在是精疲力尽。
只见眼前的这个动物身长大概有近五十公分,脖子已经断了,身上也满是鲜血,这种奇怪的死法,让我不由得联想起那个梦中的老黄皮子,莫非眼前的这个动物就是那只老黄皮子吗?
那么它怎么就能把我的魂魄引离我的身体,还有那个矮戳的怪物又是谁?还有在那个梦里我为什么还会有自己的意识?那些被吃了魂魄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为了我心中诸多的疑虑,也为了不引起全村人的恐慌,我将那个黄毛动物尸体拖拽到我家的柴火堆旁掩盖好。
安顿好了妹妹后独自一个人便朝老村长家奔去。
谁知刚出门便遇到了正在刷车的林大伯。
“哎,林昊,你这是要干嘛去啊?急冲冲的,你爹他好点没呢?”林大伯手里拿着抹布,站在那里看着我问道。
“哦,没事,好多了···”我脑中想着事情,低着头往前走着,嘴里无意识地随口说着。
突然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我连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着林大伯问道:“大伯,你还记得隔壁村那个收山货的叫谢三的人吗?”
“记得啊,怎么了,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说预定今年的蚕茧呢,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有事啊?”林大伯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事,就是···昨天刚好···遇见他了,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林大伯显然被我问得有些发懵,手里掂量着那块抹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好像有点莫名其妙了,连忙解释着说道:“那没事了,大伯,你忙着,我先走了啊!”
林大伯望着我的背影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说道:“这孩子怎么也开始神叨叨的了?”
我想在很多疑虑都没有得到证实前,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便没再理会林大伯,大步地朝着老村长家走去。
老村长家的房子也是那种老式的平房,院子不大,却很规整。他的老伴去世的早,这一辈子是无儿无女,日子过得也很是清贫,如今都年近90岁的人了,还每天自己劈柴,自己挑水,从来不求别人。
一看就知道他当村长的时候,奉公执法了绝对没有贪污受贿。
我推开木质的栅栏门,见老村长佝偻着腰正挥着手中的扫帚扫着院子呢,我连忙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扫帚并同时说道:“爷爷,我来帮你扫吧!”
老村长瞪着那双已经有些混浊的眼睛惊讶地问道:“你是谁呀?”
“我就是你看着长大,并给取名字的那个林昊啊!”我急忙解释着说道。
老村长愣了一会儿后,好像想起来了,便满脸堆笑着说道:“噢···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真是一眨眼的工夫。来,快进屋,别扫了。”
老村长真的是年纪大了,已经有些驼背了,原本就黝黑的面容,此时显得黯淡无光,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很深,像是晒干的核桃皮一样紧凑在一起,拽着我的那双手也变得跟老树皮一样,干裂粗糙。
这也是一个三间的平房,老村长直接便把我带到了他睡觉的那个房间,屋里看起来很暗,正对着门的是一个手工打的木架子,上面放着两个老式的木箱子。
木箱子上面的墙上正中间斜挂着一面镜子,两旁与镜子同样倾斜的角度挂着用玻璃相框框起来的几个大小不等的照片。
老村长直接把我拉到了炕上,然后掀开那个木箱子开始翻找着什么,不一会的工夫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小包,打开来,居然是糖块。
“来,快吃,我们家好久都没来小孩子了!”老村长很高兴地说道,然后就坐在我的旁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看起来很温暖。
这样的包装,不知道里面的糖块放了多久了,有几块都开始有些化了。
我有些不自然地拨开了一块糖放到了嘴里,别说,这糖还真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