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木偶

听到门开的声音,秦铭忙不安的朝着门边看去,心里面则在怀疑会不会又是那个女疯子。不过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像是被风吹动一样,在轻微摇摆的门,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是风吗?”

秦铭心里面嘀咕了一句,在又盯了几秒钟后,他便收回了目光,打算继续往里面探索。只是他刚刚将头转回来,便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似的,一双眼睛瞬间因为惊恐而睁大起来,之后竟又再一次转头朝着门边的方向看去。

但相比于前一次,他这次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到那正颤颤晃动的门上,而是放在了地上那些木偶的身上。

因为此时此刻,那些木偶的脑袋,全部都在面向着他!

然而在此之前,他分明记得这些木偶的脸明明都是面朝着门才对,那么它们又是什么时候将脸转过来的?

这些木偶难道都活了吗?

并且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木偶们脸上的表情,也较之前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它们不再是同一个表情,有的看上去像是愤怒,有的看上去像是狂躁,有的看上去则像是带着怨愤……

这些木偶就像是负面情绪刻画的“工艺品”一样,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能从它们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找到。

秦铭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发现那里早已经见了冷汗,毫不夸张的说,这阁楼的诡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不管是那躲在暗中的鬼祟在捣鬼,还是这阁楼本身就有鬼,他觉得自己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然若是再被鬼祟针对,被强行要求做什么狗屁游戏,则很难说好运气会一直陪伴他。

将从额头上滑落到脸上的冷汗一把擦掉,秦铭随后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的那些恐怖人偶,继而一步三回头的挪动到了门边。

重新回到门边,将身体挺直后,他还没等松口气,心脏便又被狠狠刺激了一下。因为他在阁楼外的楼梯上,看到了好几个人影。

这些人影做着上楼状,有的仰着头,有的则像是做贼似的在回头望,全部都静止在楼梯上。

不是真人,而是本应该存在于五楼的那些等人高的木偶们。

“这些个鬼东西!”

秦铭心中大骇,所幸那些木偶此时都静止着不动,倒是没有再生出什么惊悚的事端。

至于秦铭在身体短暂的僵硬后,他也不再傻愣着,连忙错开那些似要登上阁楼的木偶们,而后一连气直接下到了二楼。

重新回到靠近对着楼梯口的房间后,秦铭轻缓缓的将门关上,而后更不忘将其反锁。待靠在门上有些压抑的喘了两口气后,他又抬起手腕瞧了一眼时间。

时间刚好来到了下午4点。

外面的雷声就像是爆炸一样,轰隆隆的响着,窗户被带有恶意的雨水,死命的敲打着,似是有无数的恶灵在妄图破窗而入。

秦铭点燃一根烟,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但是来自这栋洋楼的巨大压抑感,却并没有随着烟雾被一同喷吐出去。

他有些担心那些像是具有生命一样的木偶,虽说那些木偶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来,但毫无疑问它们都属于这事件中的危险元素。

无论它们本身是否被鬼祟操控,它们的恶意都是藏不住的。

在经过方才那一连串的惊吓后,秦铭也不打算再出去了,虽说他的感觉仍在强烈反馈着不安,但对他现在而言,出去和不出去其实都相差不大。

毕竟整栋楼里,就他和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女疯子在,鬼祟真要想的话,随时随地都能搞得他大叫。

再者,他觉得自己说不准都已经暴露了,尽管他没有使用灵能,可他在撞鬼时的反应,则完全不再普通人的范畴内。

因为普通人若是撞鬼,不说一直大喊大叫,但起码会叫上两声,骂上两声。

例如“卧槽”、“什么玩意”、“啊啊啊”这种,所以相较于这种本能反应来说,他之前的表演实在是有些走心不走肾,所以很容易就被鬼祟判断出来。

虽说他暴露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因为刘尧在讲述那起事件时,有提及过一点,那就是所有释放出灵能,妄图和鬼祟叫板的人,全部都在之后被鬼祟直接干掉了。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不敢去做更大的尝试。毕竟如果这次事件真的像诅咒一样,鬼祟在其中充当着规则法官,那么攻击法官岂不就等于是违法规则。

鬼祟如果没那么厉害还好说,可万一鬼祟真强到能够杀人于无形,那就算再怎么释放灵能也没用。

他现在很希望这次事件,就像夏洁当时说的那样,其他班级也会派人过来,这样的话还会有人为他和安子黎趟趟雷,去验证一下他的猜想。

不然就他和安子黎两个人的话,无论是谁去以身犯险,都是比较坏的结果,比较试错的风险太高,反过来容错率又太低。

就在秦铭在心里面祈祷着,其他人快些赶到时,在那条通往山庄的盘山路上,一辆大巴车正低速的行驶着。

车上一共坐着八男四女,总共十二个人,看年龄都不是很大,十八九岁的样子。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大多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沉与忧虑。

安子黎就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她全程都在盯着被雨水模糊的窗外,心中有些担心秦铭那边的情况。

这辆大巴并不是学院的大巴,而是他们来到多层世界后,换乘的大巴车。

至于这辆车上的人,也并非都是学院的人,严格来说,就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是学院的。至于剩下的那十二人,都属于这起事件的受害者。

他们全部都是因为收到富二代同学秦铭的邀请,这才会包车前往这山上。

“我最讨厌下雨了,潮乎乎的,并且什么都干不了。”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平头男生,这时候突然烦躁的嘟囔一声,继而转过头来对身边一个长相颇为帅气的男生问道:

“你呢汪荃?看你也挺烦的,是不是也和我一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