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盘古法相

仔细看去，感受到了那熟悉而强大的力量气息，菩提祖师不由得面色大变。

“三清、如来！”他面色大变，不可思议地将视线转移向了林修。

那名青年模样的男子端坐在清云之上，手中托着那枚珠子，目光淡淡地俯视他。

心中抑制不住地一惊，菩提祖师下意识提起了心神，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穿那名青年男子的。

哪怕他就在眼前的云端上，然而如果不是肉眼所见，甚至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就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仿佛只不过一道幻觉。

菩提祖师此刻倒宁愿自己走火入魔出现了幻觉。

一位从未见过的神秘人物，竟然将三清与如来这四尊至高无上的大能者困住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菩提祖师绝不会相信这件事。

然而无论如何事已至此，纠结没有意义，他完全看不透对方的修为甚至底细，但四尊圣人的下场便在眼前，由不得他侥幸。

“菩提见过道友！”面色缓缓恢复了平静，菩提祖师一挥手中的拂尘见了了礼。

“林修，见过道友！”微微一点头，林修回应道。

没有半点火气，就仿佛两个同道中人平常的会面一般。

菩提祖师心中的不安渐渐收回了一丝，面色缓和了许多，他升起云头落在林修的对面。

“敢问道友为何……”菩提祖师带着一丝谨慎，目光再次流连在林修手中的珠子中。

轻轻拨动这枚仿佛由黑色水晶打磨而成的珠子，林修微微一笑。

“我只不过是想请诸位看一场戏罢了！”

菩提祖师眉头跳动，“看一场戏！”

他的目光向下方镜面般的世界看去，这世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无数戏码，然而最精彩的无疑便是孙悟空。

菩提祖师目光微变，看向林修，他不知道林修的有什么目的，他不知道林修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哪怕他通晓三界明了过去未来，却依旧无法看清这片迷雾下的景象。

对方仿佛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在命运与时光之中根本找不到一丝痕迹，而从他开始，这个世界的天机便开始混乱。

忽然，菩提祖师浑身一震，目光骤然凝起，看向林修。

一个猜测出现在心中。

“道友非此界中人？”

对于他世界的猜想不论哪个世界的智慧生命都会幻想，林修穿越前的那个小小星球便能够猜想出无尽的多元宇宙，无限诸天，更何况这些有漫长时光探寻世界奥秘的修行者。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些顶级的修行者能够感知到世界的界限。

对于这些强大到世界巅峰的超凡者而言，这样的奥秘并不是什么难以接触的东西。

只不过因为天道的限制在，圣人永远无法离开这个世界，纵然想要去探索世界之外的世界也无法做到，更别说他们并没有打破这方世界晶壁的力量。

菩提祖师目光无比复杂，甚至有些激动与向往，谁不渴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待在一片世界中成千上万年的滋味可不太好。

林修微微颔首确认了菩提祖师的猜测。

身躯微微一震，带着奇异的目光，菩提祖师向林修问道：“敢问道友界外世界！”

《西游》世界中的菩提祖师乃是一名隐士高人，不入天庭不显人前，孤立于斜月三星洞，对三千大道八百旁门都曾细细专研，他向往天地大道，专于修行问道。

不同于三清不同于如来，菩提祖师当真是与世无争，甚至连大多数神仙妖魔都不知道他的名讳。

哪怕教导出了孙悟空，将那猴子逐出山门之前也曾经叮嘱不可透露他的名号。

林修看了菩提一眼，微笑道：“诸天万界无穷无尽，我将世界分为四个分级。第一级为低等世界，其后分别是中等世界、高等世界、以及混沌世界。”

“而此界，不过中等评级，甚至在中等世界中算不上强大。”

因为力量的表现层次，能量膨胀压缩等等众多原因，《西游》世界在这个时空表现的层次只不过是中等世界。

这并不代表《西游》世界仅仅只是一方中等世界，在其他时空，或者其他《西游》世界或许存在更低的表现层次也必然存在更高的表现层次。

世界不是唯一的，林修也不知道这片无尽的混沌诸天中存在多少个相同却不同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剧本的无数种演绎。

菩提祖师眉头一皱，“仅仅不过中等？”

他自以为达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即便在界外世界也是强者，却没有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答复。

就连世界也只不过是区区中等，受到世界限制的他们有能够高的到哪里去。

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林修理解菩提祖师的感受，忽然之间，他手中的珠子却猛然颤动了起来。

林修向其中看去，只见三清气息交融，竟然仿佛融合成了一体。

天外天的景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变化，扭曲的穹顶微微颤动，无尽能量洪流震动，一道不可见的力量汇聚而来。

菩提祖师与林修一同向天空中看去。

“天道！”

菩提祖师惊道。

感悟天道，天人合一，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景象。

五光十色的穹顶似乎被打开了一道门户，扭曲的虚无降临下了无边浩瀚的大道之力。

一直以来仿佛天地本能的天道之力竟然犹如拥有了自己的意志与思维一般，这让菩提祖师惊骇。

他们修的大道究竟是什么？

似乎有一尊巨人在天穹之上俯瞰世间，林修手中的珠子猛然颤动，其中光华如同爆炸般，在那混沌世界之中仿佛开天辟地般的景象。

三清的身形融合唯一，一尊虚幻透明的的巨大身躯出现在了无尽混沌气流之中。

“盘古法相？”

被困在虚无之中，三清竟然产生了这样的变化，与天道交感融合出了盘古法相。

这倒是出乎了林修的预料。

这并非真正的盘古之力，更准确地说，这是天道在借三清之手现世，它找到了林修。

林修将混沌世界抛去。

天空中扭曲的虚无之力顿时降临而下。

一道璀璨的光辉犹如撕裂世界般。

“轰！”

一声爆炸响起，那枚小小的水晶珠子炸开了，无量混沌气流化作了一片汪洋爆发而出，向三十三重天淌去。

而在混沌气流之中有两道光影出现在林修眼前。

一道光辉来自如来，万丈金身端坐莲台之上，宝相庄严，只不过当看见了林修之后却目光陡然一变，满是忌惮。

而另一道身影却无比庞大，当真是一尊巨人，脚踏镜面大地，头顶流光四射的苍穹，浩瀚的威严令空间都在发颤，甚至波及到了下方的三十三重天。

无比恐怖的威压几乎令天庭上下陷入了大乱，哪怕是玉帝都在这力量之下色变，被镇压地几乎无法调动法力。

林修抬眼看向那尊巨人，面目模糊不清，身形彷如虚幻一般，只不过眉心一只眼睛却绽放出无比耀眼的光辉。

那眼睛中一片漠然，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仿佛死物一般，显得如此地机械冰冷。

三清的身影分别处于盘古法相的上中下三处丹田之中。

三人紧闭着眼眸，已然失去了意识。

林修明白了，眼前的盘古法相更应该叫做天道法相。

这个世界的天道究竟衍化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层次地步？

似乎脱离了单纯的天地本能，不只是一段简单的程序，却也比不上《神墓》世界那般与生灵无异的天道。

就像是人工智能的分级，眼前的天道有点类似于人工智能的初级阶段。

自动维护天地的本能使得它以这种方式降临清扫‘病毒’。

不仅是林修在惊讶，比起林修，对于菩提祖师与如来佛祖来说，天道以这种方式降临几乎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道可道，非常道。

不论是三清还是菩提，修行天地大道所认为的大道是天地与自然本身的规律与法则，他们终结总结法则摸索这些规律从而发现利用这些力量。

却没有想过，天道会是拥有独立意志的不可知存在。

这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下。

菩提祖师与如来对视一眼看向了‘盘古法相’中沉睡的三清，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

然而这个时候没人理会他们。

‘盘古法身’眉心中的巨大眼珠僵硬地旋转，将视线凝聚在林修的身躯之上。

瞬息间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降临而下，天道的怒火近乎灭世的威能，这是一只腿迈进了十阶的恐怖力量。

一整片时空本源中诞生的存在，它不是三清如来，玄妙的神通道法也没有了作用。

天道本身便是法则的凝聚物，以林修八阶的混沌之力还无法消融这法则本源的凝聚物。

忽然之间，‘盘古法身’眉心中的巨大眼眸忽然亮起。

只见一道刺目的光芒绽放，蕴含着天地之间至高无上的本源力量，霸道至极，不是帝皇的威严霸气，而是一切的本源一切的掌控者，来自绝对地位的威严，几乎碾压般的霸道力量。

如渊如狱，即便是菩提祖师与如来在这样的力量之下也支撑不住。

面色惊骇，原以为自己乃是世界顶级，万劫不朽的至高强者，却没有想到也只不过是天道下的蝼蚁。

那光芒犹如拥有实质一般，向林修轰击而来。

所过之处，空间碎裂塌缩，这天外天犹如灭世了一般，被这道光芒撕裂成了两半，一切都在扭曲之中泯灭。

天道定住了时间，定住了空间，甚至泯灭了命运。

这一击的强大超出了林修见过的一切力量，天道对本时空法则力量的全面掌控无比恐怖，这一击甚至能够直接击杀三清中的任何一位。

是彻底的抹杀，从物质到灵魂，甚至从因果层次抹灭一个人的存在。

这一击有着灭世的恐怖神威，这个世界的一切存在，甚至连《西游》世界本身都会在这强大到极致的力量中，被抹灭成虚无。

林修毫不怀疑掌控时空本源，能够重启世界颠覆时间的天道可以做到这一点。

目光微微一变。

身后出现了一道道光芒璀璨的神轮，嗡嗡转动，荡漾出一道道气息与力量甚至将那漫天神光掩盖。

他一步踏上天空之中，身形仿佛化作了山岳般巨大，身后以三道神轮为主浮现出数百道大大小小的神轮，散发着各种各样的辉光与力量，围绕着他的身躯缓缓运转。

诺拉世界的本源神轮犹如日月相交，三色辉光映照大千，象征星界、人间与深渊，无数声音从神轮之中传出，恶魔、天使、神明、凡人、无尽的赞美与诅咒声回荡。

‘日漫’时空的本源神轮之上刻印着无数奇异的符文，每一枚符文都好似一尊妖魔鬼神，完全迥异的法则力量诡异莫测。

而第三道主神轮来自《斗破》世界，在水晶般的刻印着无尽花纹的神轮之上，异火与雷霆如光如电，浩浩荡荡。

以这三道大神轮为主，每一个被战争要塞攻略的世界都在林修的身后凝聚出了一道本源神轮。

象征着一切法则与本源的力量。

林修立在这无尽的光辉之中，犹如一尊统御诸天的真神，他伸出手掌，神魔之影破灭，天使化作光辉，异火与雷霆咆哮。

一道极致璀璨的光芒绽放与天道降下的神辉轰击在了一起。

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就连时间都被定格，法则层次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造成的后果便是区域内一切力量一切法则的紊乱与塌陷，化作了混沌虚空。

‘盘古法身’加上天道，强大无比，这是这个世界本源之力，一个中等时空的最高力量。

但这样的力量想要抹灭林修却依旧不够。

三大中等世界本源之力加上数百个低等世界本源神轮的加持。

即便不是那些世界的全部本源，却足以抵抗甚至压制住这方‘仙侠’时空的天道。

林修取走的本源不是那些世界的一切，但这天道雏形却同样做不到掌控一切，就连现世都需要借用三清之力。

“既然出来了，就别想走了！”林修凝视‘盘古法相’眉心中的巨大眼瞳。8)